隱姓埋名,放棄權力爭鬥,放棄本該屬於他的一切,默默地陪在小然然的身邊,做她最忠實的守護者。
這樣的想法,幾個月以前的烈絕對不會有的,如今他不但這樣想了,他還打算這樣做。
前兩天,裴炫智打電話催他回a國,告訴他,他兩個哥哥斗得昏天暗地,目前a國局勢緊張,總統大人和總統夫人都盼着他回去。
身在異國它鄉的他,身邊一個得力助手也沒有帶,很容易成為他兩個哥哥爭鬥下的犧牲品。
明明知道多在江北呆一天,他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的機率就多一天,可是烈仍然不願意離開。
他寧願面對有可能威脅到生命的危險,他也捨不得丟下小然然,只是想到她哭着鬧着要烈哥哥,烈哥哥卻再也聽不到,並且再也不可能回到她的身邊的時候,他就會莫名地感覺到心痛。
他答應過小然然,那麼他就不會欺騙她,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留下,陪着她慢慢長大。
他說過的,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等她需要他的時候,只要喊一聲烈哥哥快快出現,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邊。
「然然知道,烈哥哥最好了,一定不會騙然然。」小然然窩在烈哥哥的懷抱里,軟乎乎地說道。
烈哥哥對她說過很多很多話,小然然記得不多,不過牢牢記住了兩句,一是烈哥哥會一直陪着她。
烈哥哥會陪着她玩遊戲,陪着她看動畫片,陪着她上幼兒園,總之烈哥哥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幫她打跑大壞蛋。
她還記住了,只要想念烈哥哥的時候,拿着烈哥哥送給她的項鍊喊「烈哥哥快現身」,烈哥哥就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然然……」烈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哭累的小傢伙已經在他的懷裏沉沉地睡過去了。
他揉揉小然然的頭,小心翼翼地把她放進被窩裏,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傢伙。」
「烈哥哥……」
睡夢中,小然然輕輕地叫着烈哥哥,聲音越說越小,烈都快把耳朵貼到小然然的嘴上的,都沒能聽清楚她究竟說了什麼。
「然然,睡吧,烈哥哥陪着你。」烈拉了被子給小然然蓋好,房間裡冷氣太大,不能讓小傢伙感冒了。
嗡嗡——
烈揣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立即按下靜音鍵,本能地看了小然然一眼,見沒有吵醒她,他才拿起手機走到房間外接聽。
「什麼事?」他接通電話便丟出這麼冷冷的幾個字。
「三少,你要再不回a國,總統夫人一定會瘋了。」手機里傳來裴公子十萬緊急的聲音。
聽裴公子提到總統夫人,烈瞬間沉默了。
a國當今的總統夫人是總統大人續弦的妻子,也就是烈的親生母親,她就只有烈這麼一個孩子。
如今總統大人的大兒子和二兒子為了取得總統的繼承權,早已爭得水火不容,隨時都可能威脅到三兒子,總統夫人怎麼可能不着急。
沉默良久,烈才緩緩啟口說道:「你替我轉告她,我好長時間都會留在江北,請她好好保重。」
「三少,你到底在鬧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留在這裏隨時都會有危險麼?」一聽烈說這樣的話,裴公子更急了。
「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烈沉沉說道。
以前,他事事聽從那人的吩咐。
從他生下來,他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別的孩子還在喝母乳的時候,他的母親已經把他丟在冰水裏泡了。
母親常常對他說,吃得苦中苦,方能成為人上人。
以前他從來沒懷疑過母親的話,可是到秦家之後,他的思想有了轉變。
一個人的立足之本,不是你有多麼多麼的強大無敵,而是心中要有愛。
只要心中有愛,有想要盡全力保護的人,那麼你自然就會變得強大無比。
除了自己的目標,對其它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冷漠以對,這樣的強大是孤獨的,他並不想要。
「三少……」
不等電話那端的裴炫智說完,烈迅速掛了電話,他答應過小然然要陪在她的身邊,那麼他就一定要做到。
即便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一輩子,至少他要多陪她幾年,等她長大一些,懂事一些,她自己能夠保護自己的時候,他才會離開。
烈正想得正神,忽然聽到房間裏有聲音,他立即推門闖進去,目光第一時間掃向房間那張大床。
剛剛他出去之前小然然好好睡在床上,此時床上空無一物,哪裏還有小然然的影子。
烈沉寂的目光一掃,很快發現房間原本緊閉的窗戶已經打開,他沒有多想,立即沖向窗戶。
當他從窗戶望到小然然被人扛在肩頭迅速逃跑時,烈縱身一躍,從二樓的窗戶上跳了下去。
幸好窗戶下方是草坪,摔在上面不會太疼,烈一個翻滾,迅速穩定身體,再起身沖向綁匪。
上次,是他失職,是他沒有看好小然然,讓小然然受了傷,額頭上留下了一朵梅花印不說,還留下了心理陰影。
他答應過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她,會幫她打走所有的大壞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她。
所以,只要他在一日,他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小然然,誰也不能!
烈抱着這一個想法,腳下像裝了兩隻風火輪一般,速度快得驚人,沒過多久就追到了妄想綁走小然然的兩名匪徒。
他迅速往前沖,抬腿一勾,便將兩名匪徒中空手的那名匪徒a給絆倒了。
匪徒a倒下吃了一嘴的草,他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是這一跟頭摔得太結實,爬了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烈並沒有和這名綁匪糾纏,將他絆倒之後立即追着匪徒b跑,他的目的是把匪徒手中的小然然搶回來。
但是因為小然然在對方手裏,烈不敢強攻。
第一害怕傷害到小然然,第二擔心匪徒b拿小然然來威脅他。
他緊跟在匪徒b的身後,目光定定地瞅着被匪徒b扛在肩頭的小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