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捨不得我們家小潔。」范冬如星似月的俊顏滿是挑釁,「不過現在已經沒機會了。」
向哲未理會他,把離婚協議書拿到面前,提筆,落字。
見他這麼幹脆,范冬很滿意,同時也為范可潔感到不值,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的妹妹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人。
向哲把字簽完遞給范冬,不冷不熱的下逐客令,「麻煩大舅子帶上門。」
接過離婚協議書,范冬暗道他才不想呆在這裏,欣喜之下看着協議書上的字,寫着——讓她親自來找我。
范冬當即就怒了。
「你什麼意思?」他把白色紙砸在向哲的桌上,儼然有了脾氣,這一點倒和現在的范可潔背道相馳。
向哲抬頭看了一眼那雙與范可潔近乎相同的眸,說:「大舅子請人模仿荊妻的簽名,我才想問是什麼意思。」
因為這不是現在的范可潔的簽名,哪怕只看過一次,他也清清楚楚記得她的字跡。
「……」范冬沒想到自己花重金請人臨摹的字會這麼容易被拆穿,幽深的目光落在向哲臉上。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有時候強大到可怕。但正因如此,他才更擔心自己的妹妹不會有好下場。畢竟小潔曾經間接害死了人,還是與向哲相依為命的女人……
說起這事,他其實也對向哲感到抱歉,但他太愛自己的妹妹,只能置若罔聞,甚至當初沒有勇氣果斷拒絕范可潔無禮的逼婚。
如此想,他的火氣瞬間消減,「你也有妹妹,一定也能明白我現在的心情。」
向哲抬頭看他,沒有說話,等待他的下文。
「我只希望小潔能好好的,如果你真要下手,就找我。」范冬的口氣聽着雲淡風輕,仿佛不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誰都感受得到他內心深處的無奈。
因為范可潔太喜歡向哲,她要真執拗起來,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一直沉默的男人眸光微微閃動,「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范冬就知道,向哲不會是讓人猜透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坐在今天這個位置。
扯出一抹笑,他揚言,「放心,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如果你敢下手。」
由於對向哲有芥蒂,范冬更不放心范可潔回家,在她下班以後硬是逼着她上車,讓她最後陪林筌珍吃一頓飯再回去。
畢竟是母親和哥哥,范可潔也難得回一趟家,拗不過,她只好坐上車,再次回到范宅。
家裏兒女少聚,也能沖沖喜。
林筌珍親自下廚等兄妹兩回家,三人吃完飯,便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時間八點整。
范可潔上樓準備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便聽到林筌珍在玄關處開心的喊,「小潔啊~小哲來接你了~」
邁開的步子一頓。
他來了?
內心像是有暖流潺潺而過,她低落的情緒不禁明亮起來。
轉身,剛好對上一雙冰冷的眸,沒有溫度的,落在她身上。
「阿哲……」范可潔俯視那個身材挺拔的高貴男人,形容不出此刻複雜的心情。
「回家。」他說。
天色漸晚,路燈灑下朦朧的光。
黑色的轎車在寬闊的馬路上平穩行駛,穿過高樓重重的城市。
范可潔和向哲坐在後面,分別挨着窗戶,中間有一段距離。
彼此都沒有說話,默默感受沉寂。
但事情總歸要解決,雙方必須有人先開口,於是范可潔打算做第一人。
轉頭,晶亮的眼在黑暗中尤為美麗,而她視線所落之處,男人已經閉上雙眼,似乎睡着了。
范可潔靜靜的看着那張冷峻的臉,仿佛被吸引,久久未離開。
直到車子停在家門前,范可潔才緩緩的開口叫醒他,話語裏還帶有不忍打擾的輕柔,「阿哲,到家了。」
優雅的男子沒有動,好像睡得很熟。
天氣那麼冷,睡在這裏會感冒的。范可潔擔憂,伸手搖他,「阿哲?」
向哲這才見醒,慢慢睜開猶如冰潭的眼,但沒什麼精神。
范可潔很快發現他與平常不同,早忘記了二人之間的尷尬,手心放在他的額頭上。
好燙!
他發燒了!
打算收回手扶他下車,手腕驀然被炙熱的大手捉住,雖然沒有用力,也足以讓她掙脫不能。
「你發燒了,得快點回家休息。」范可潔顧不上抽回手,語氣含有絲絲焦急。
而高貴的男人像是聽不到,用力一拉,她整個人倒在他懷裏。
氣氛莫名變得曖昧起來。
向哲灼熱的呼吸鋪散范可潔在臉上,不知是不是他發燒的緣故,這一次的氣息比以往所有時候都要熾熱,幾乎「燙」紅了她的臉。
不等范可潔提醒,車門被陳叔從外面打開。他看到向哲沒有精神的模樣,就知道一定是他昨晚淋雨所致。
「先生……」陳叔的目光在向哲和范可潔之間逡巡,如此曖昧的姿勢,讓他不知道該不該打擾,說話也有些猶豫。
「陳叔,幫我一下。」范可潔像是感覺不到那樣的視線,趴在向哲身上,讓恭敬的中年男人扶向哲下車。
陳叔才反應過來,抓起向哲的胳膊將他扶下車。
此時的向哲虛弱得好似一片枯葉,縱使不舒服,也未見眉頭皺一下,不過手還是緊緊抓住范可潔的。
兩人紛紛下車。
驟然,黑暗裡冷光一閃,幾乎是同時,向哲不知哪來的力氣抱緊范可潔,將她擁在懷裏,寬大的身形將她完全遮擋。
好聞的氣息縈繞鼻尖,范可潔有點猝不及防,只聽頭頂傳來向哲冰冷如同冬雪的聲音,「快追!」
怎麼回事?
她愣愣的埋在他堅實的胸膛,耳邊是人群奔跑的嘈雜聲。
不一會兒,應該是保安站在向哲的身後說,「先生,人已經抓到了。相機里沒有找到您和夫人清晰的照片。」
原來是記者!
范可潔不難猜測會出現這件事的原因,畢竟向哲在a市乃至全國都是引人矚目的存在,隱婚這一新聞對媒體來說無疑具有很大的誘惑力。只是,他就那麼怕別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嗎?
隱隱有種失落在蔓延,她的心跌至谷底。卻並未感受到,此刻連站着都很費勁的男人以一種怎樣的姿態將她護在懷裏。
「把相機處理掉,人交給警局。」音調不冷不熱,就算生病,他也如同沒事一般,不怒自威。
只是下一秒,保安剛走,他整個人搖搖晃晃,如同斷線的風箏摔倒在地。
陳叔見狀驚呼,忙上前扶人。
還好,就算先生昏倒,潛意識裏還在保護夫人,所以並未壓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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