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仙化作光波飛向聯盟大世界中心,初始之時只是光前行,飛行過程中卻不斷有金黃色光點向其匯聚,為其增加助力。
這些金色光點,就是聯盟中人的信仰之力。張慕仙以心神入光腦,梳理聯盟因果,助聯盟騰飛。冥冥之中,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稱,他們潛意識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幸福生活來源於天地眷顧。他們會感謝天,感謝地。這些感謝最終變作堅定的信仰之力,助張慕仙不斷向前飛行。
光已是空間飛行中的最大度,卻是有一個前提,時間是不變的。當一個人的度過光,時間流會慢。若認真來說,其實度並未變快,只是空間距離未變,時間變小了,度變大了。
張慕仙前世學物理學,知道度等於距離除以時間,可是當空間固定,時間成為變量之時,度亦會成為變量,變得不可捉摸。
大道玄奧,既合理又矛盾,若非身處局中,切身感受,很難領悟。
張慕仙飛向星河聯盟大世界中心,阻礙他的不僅是空間,還有時間。時間就是一條河流,流淌極其緩慢,卻永不停息,無始無終。只有你本身的度越光,才能切身感受時光的流淌,若在平常,再敏銳的人,也只能模糊感應時間流逝而不是流淌。
「我此時的度既是越光,也是光前進。我到達聯盟大世界的時間即是萬億年,也是一刻鐘。道可道,非常道。原來真正的真理,只能感悟,卻無法向旁人講述出來。」
張慕仙一邊前行,一邊默默悟道。他以光飛向聯盟大世界,於他而言,需要萬億年時間,於外人而言,也許只是一天,之所以有這樣的差別,只因時間長河在流淌。
這一天,星河聯盟無數人心中升起大喜悅,他們能夠明確感受到天意,感受到天地的脈動,變得更加虔誠,更多的金黃色信仰之力飛向天空。
……
西遊大世界,天地玄黃之外,無盡混沌之中。一頭身高萬丈,通體雪白的巨猿正盤膝在混沌之中,它每一次呼吸都在混沌中帶起萬丈狂瀾,混沌之氣狂飆至它體內,再從口中緩緩吐出。
混沌不計年,不知過了多久,這隻白色巨猿緩緩收功,細察體內狀況,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這混沌練氣訣將混沌之氣煉化為天地交合之氣,果然神妙,只是混沌練氣訣進展緩慢,兩千年修煉,竟然只得一絲交合之氣。」
巨猿起身,身體緩緩縮小,化作一個銀美女,通體雪白,唯有兩顆眼珠,黑若貓眼,燦若星辰。
「無當聖母,別人費心算計,捨命搏一線,你卻躲在混沌之中,好生自在。」一道聲音傳來,聽不出男女。
無當聖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愕然抬頭,只見身前三丈處投下一縷身影,容貌俊俏,唇紅齒白,十分漂亮。這種漂亮並不是哪吒那種俊俏,也不是白素那種艷麗,而是一種中性美,充滿魔力的中性美。
「聖者!」無當聖母恭敬上前,對白衣投影行禮問好。
白衣投影點點頭,讚許道:「封神之時,天機混亂,仙仙相爭,無人不迷失其中,你能及時醒悟,抽身而退,是最明智的選擇。如今截教萬仙灰飛煙滅,闡教十二金仙止步不前,唯有你無當聖母勇猛精進,後來居上,已到大羅金仙了吧?」
「是!」無當聖母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羞愧。無當聖母原是截教通天教主坐下四位席大弟子之一,其餘三人為多寶道人、金靈聖母、龜靈聖母。無當聖母自萬仙陣一戰戰鬥最激烈之時,忽然抽身而退,下落不明。
通天教主座下四大弟子,多寶道人當年就是大羅金仙,金靈聖母、龜靈聖母,無當聖母俱為金仙。通天教主布下萬仙陣,令四人各據一方,通天教主居中策應,不料關鍵時刻無當聖母失蹤,直接導致萬仙陣崩潰,通天教主輸紅了眼,要掀翻棋盤,重開地火水風,幸被鴻鈞阻止。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無當聖母是截教的罪人,對截教的失敗負有很大責任。
聽白衣人提及當年之事,無當聖母不禁黯然,卻毫無法辦。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在晨,即便是聖人在世,亦不能令時光倒流,也許只有「高臥九重天,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的鴻鈞道人有逆轉時空之能。
「封神之後,靈寶天尊被鴻鈞道人帶回紫霄宮悔過,闡教十二金仙半數隱居,半數投入西方教,闡教亦是毀了。道教趁勢崛起,太上老君四大弟子6續浮出水面,人人都有金仙境以上修為。
太上老君西出函谷關,以一人之力壓服西方教,促成西方教重組,更名為佛教。西方教第一順位繼承人如來被太上老君流放大雪山,欽定彌勒佛為佛門至尊。
其後數萬年,又經幾番爭鬥,如來重回靈山,佛教和天庭勢力漸起,道教不斷退讓。
如今天庭由張慕仙掌權,他將天庭在人界的所有山神土地召回天界,任由佛道兩門爭鬥。」
「張慕仙是何許人?」無當聖母眉頭一皺,在她印象中,三界之中,並無這個人。
白衣投影說道:「張慕仙是張百忍的侄兒,最近三五百年忽然崛起,先是連渡九重雷劫,後又以天仙境戰敗金仙,炙手可熱。」
無當聖母知白衣投影不會無緣無故提及張慕仙,果然,白衣投影繼續說道:「此人大奸,他收縮天庭在人界的勢力,實是居心不良,妄圖漁翁得利。」
「聖者需要我殺他?」無當聖母不傻,她知道,有些事躲不過。
白衣投影扔給無當聖母一塊玉牌道:「這裏面有張慕仙的位置,他正在煉化一方大世界,你要儘快動手,不管事成事敗,你我因果兩清。」
無當聖母望着白衣投影身形消散,將玉牌握在手中,將其中坐標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