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心裏幽怨,臉上還不敢帶出來,二爺折磨人的手段比世子還多,他可不想入了二爺的眼,那絕對會讓他欲生欲死。
趕緊把美人們都帶到後面,安排在最裏面的院子裏。
安宜澤這次在余奚買的宅子並不大,也就三進的院子,第一進有廚房和雜物間,還住着府里的下人,安宜澤住在第二進,第三進之前一直空着,裏面也存了一些雜物,如今府里多了六個女人,剛好打掃出來三間屋子,讓她們每兩人一間。
安排好後,安忠就要去找安宜澤復命,卻被美人們拉住。
「大總管,你跟我們說說二爺的脾氣唄,我們也好知道怎麼侍候二爺。」
安忠苦笑道:「幾位姑娘,你們先琢磨琢磨二爺是什麼脾氣唄,回頭跟我說一聲,我也正為這事兒發愁呢。」
美人們也不知安忠說的是實話,還是敷衍的話,可安忠既然這麼說了,她們也問不出什麼,只能嘟着嘴,滿臉不高興地看着安忠逃走。
安府實在是太小了,後院雖然沒有別的人住,可也沒有足夠的地兒讓她們玩的開,那坑窪不平的地面,就是練練舞都怕崴腳,屋子裏也小,兩個人住在一間,去了床也就能擺一張桌子了。
美人們坐在一起就嘆氣,之前的通判府好歹也算是衙門,府雖不算太大可也不小,裏面一應俱全,還有花園小亭,她們沒事兒就去坐坐,喝茶聊天日子過的也悠閒自在,雖然通判不理她們,自娛自樂也愜意。
而欽差府雖然是臨時的,但欽差的身份在那裏,選的府邸也夠寬敞,她們在那裏待的時間不長,該逛的地兒也逛完了,結果才待了半日就被帶到這座安府。
雖說這位安二爺與世子爺稱兄道弟,卻不是親兄弟,與通判倒是親兄弟,可這差距也太大了,恐怕就是跟着世子和通判借着光,才能買下這樣一座府。
不過安二爺那模樣可真正,雖說在安府委屈了點,可比起不解風情的通判和懼內的世子,沒有妻妾的安二爺似乎就讓她們多幾分期待。
只是這座府太小了,前前後後的下人算在一起也不過五人,就算有着世子和通判這樣的兄弟,安二爺也還是得仰人鼻息過日子,她們想要大富大貴也不太可能。
只是一想到安二爺的模樣,似乎別的都不重要,可她們自幼就是被大戶人家買去悉心教養,日子過的不說如何富貴,肯定比一些小姐過的都好,將來也不知安二爺能不能養得起她們。
所以,在傍晚時分,被安忠喊着去廚房幫着做事時,美人們一個兩個都驚叫出聲,她們這樣的美人,竟然要去廚房做那種下人做的事兒?難道不是她們聽錯了?
直到安忠笑眯眯地道:「是二爺吩咐的,說府里正缺廚房裏做事的和灑掃院子的丫鬟,幾位姑娘是自己挑着活兒干,還是讓安伯給安排?」
美人們一個兩個都傻了眼,之前她們只顧着迷二爺的模樣,想不到二爺竟然這般不憐香惜玉,這樣的美人他也捨得讓做粗活。
不過一想到安宜澤那張比她們還要漂亮的臉,突然覺得到安府真是錯中之錯,恐怕安二爺壓根就沒看上她們,反而因為一些不能說的扭曲心理,想着要折磨她們了。
可人都到了別人的地盤,她們還不敢反抗,好在之前學習才藝時就有廚藝一項,做個飯還不成問題,只是一想到自己精心養護多年的手要被水泡粗糙了,一個兩個都不情願了。
結果有兩個先進了廚房,剩下的四個被安忠笑呵呵地攔住,「廚房裏有兩位姑娘足夠了,四位就將院子打掃一下吧。」
四人同時尖叫,讓她們柔嫩的小手去握掃帚,這都是誰想出來的?
但安忠在一旁盯着,她們也不敢說不掃,誰知道嫉妒她們美貌的安二爺又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兩個在後院掃,兩個在中院掃,安宜澤坐在窗戶邊上算賬,抬頭看到兩個美人柔弱無力地拿着掃帚東掃一下、西掃一下,問道:「吃飯了嗎?」
美人聽到安宜澤的聲音,驚喜地回身,搖頭,安宜澤『哦』了聲,「難怪地掃的都沒力氣,晚上多吃兩碗。」
說完,又將頭埋回賬本上,任兩個美人把俏眉眼拋給了瞎子看。
晚飯,安宜澤在自己的屋中吃的,六個美人圍坐在一處,瞧着桌上擺的飯菜沒有食慾,雖說做飯的兩個美人自認廚藝不錯,可那也得廚房裏東西可做啊。
她們翻了半天,也只翻出一塊豬肉,幾個土豆,還有兩棵大白菜,像魚翅燕窩啥的好東西一樣沒看着,最後聽安忠說了才知道,安二爺平常很少在這邊吃飯,府里食材準備的不多。
美人們暗想:不多,那也得準備啊,難道往後她們就要與白菜土豆為食了?還真是個讓人感到悲傷的故事。
不過,安二爺很少在這邊吃飯?難道他還有別的府?
幾個美人同時眼前一亮,或許這裏只是一個臨時住的地兒,暗想着若是安二爺還有別的府邸,她們一定爭取跟着過去,到時一定能夠享福了。
早起,安宜澤起床後就在院子裏打了通拳,拳是安宜武教的,被安宜澤打出來全無力度,安宜澤也不是為了學到多高深的功夫,就是為了強身健體,每天打上一通拳渾身都通暢了。
一通拳打完,就聽有人拍手叫好,回頭就見到六個美人齊刷刷地站在通往後院的二門前拍手,一個個打扮的那叫花枝招展、賞心悅目,就是安宜澤見了都覺得心情不錯。
美人們見安宜澤臉上是帶笑的,便搖出婀娜的身姿朝安宜澤走過來,走到跟前道:「二爺,昨兒我聽安伯說,您在別處還有宅子?平常是不總回這邊的?」
安宜澤聽後笑着點頭,「是啊,這邊畢竟離得遠,若不是因離着大哥和三弟近,我也不會在這裏買宅子。」
美人們聽了驚喜道:「那二爺可不可以把我們帶到您常住的宅子?我們願意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地侍候二爺。」
安宜澤為難地問道:「你們真願意跟着爺去侍候?」
美人們怕安宜澤不答應,趕緊點頭,安宜澤『嗯』了聲,「既然你們有心,跟爺過去也成,不過說好了,過去了就不能反悔,若是嫌跟着爺苦累,爺可不慣着你們。」
美人們有些猶豫,可瞧着安宜澤認真的表情,只當他在嚇人,畢竟臨時的府邸條件差些也有可能,若是常住的,這樣玉人兒一樣的二爺,會苦了自己嗎?
於是,一個個都點了頭。安宜澤溫和地笑道:「既然如此,就都去收拾收拾,待會兒用了早飯就跟我過去好了。」
美人們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過來時每人都拎着一隻小包,那裏裝着她們全部的家當,值錢的東西都隨身帶着,如今聽說要走,只要把小包收拾好一背就能走了。
只是怕安宜澤還要讓她們跟着馬後面走,想跟安宜澤說能不能給雇輛馬車。一個推一個,最後還是長得最小的那個被推出來,對安宜澤道:「二爺,不知可否為我們幾個雇一輛馬車?畢竟路可能要有點遠,我們跟在馬後面走,也怕耽誤二爺的工夫。」
安宜澤笑道:「這個自然,回頭我就讓安忠去雇,那麼遠的路總不能讓你們走着過去。」
美人們鬆了口氣,都回後院等着,等到安忠過來喊她們時,眼看已經到了午時,馬車已經雇好,停在府門外。
安宜澤騎上馬,安忠也和兩個隨從上馬跟隨。馬車是從車馬行里雇來的,平常安宜澤嫌馬車走的慢,來去都喜歡騎馬。
美人們一出來看到那輛馬車就有些不情願,雖說馬車夠大,但六個人坐在裏面也沒多少余富,更不要說那輛馬車一點都不華麗,就是她們坐過最次的通判府的馬車也比這個好上數倍,可安宜澤已經在馬上等着了,她們也不敢磨蹭,就怕安宜澤說不帶她們走了,她們一點也不想留在這裏吃白菜土豆。
美人們上馬後,馬車緩緩駛去,余奚是個有些貧窮的縣城,主路面雖鋪了青石,卻因年久被車馬壓出一個個的坑窪,車子走在上面很是顛簸,稍稍快上一點,就會被顛的頭撞到車頂,美人們可真是受足了罪。
馬車一直走了很久才停下,美人們的感覺就是走了幾天幾夜似的長,之前因為被顛的難受,也沒人有心思看車外的情況,如今車一停下來,美人們忙不迭地掀開車簾往外看,這一看心就涼了半截,這兒真是人住的地兒嗎?
到處都是被推倒的廢墟,有工人正推着獨輪車往外面運扒下來的廢料,到處都是烏煙瘴氣的,再遠一些的地方都看不過去。
美人們雖然心情低落,卻當只是落過,一個個看車外馬上的安宜澤心裏默默地祈禱,結果就見安宜澤從馬上下來,對安忠道:「你去把她們安置一下,晚飯就交給她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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