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仔細地研究過了,在1月份希臘政府將公佈財政狀況,預計赤字將會創下一個新的記錄。壹 看書 ? ?·1?k anshu·≥≥,如果我們要發動的話,這個時機將是最佳的時候。現在只有一個問題,誰能夠讓三大評級機構降低希臘的國債等級?」
鍾石目光灼灼,看着圍繞在他周圍的眾人,嚴肅認真地說道,「幾位都是地頭蛇,相比起我來,和他們打交道的機會太多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們當中的誰出面會比較妥當?」
「標普方面,我很熟悉!」
只是沉思了片刻,保爾森就自告奮勇地說道,「包在我身上,保證讓它們在第一時間下調希臘政府的信用等級。」
眾人的目光立刻看了過來。
要知道評級機構之所以有權威性,關鍵就在於它的獨立性,客觀中立的評估系統和嚴謹準確的結論才能夠得到市場的一致認可,這樣聲譽才能夠慢慢地建立起來,繼而有說一不二的權威性。
如果能夠被隨意地操縱和影響,評級機構這種權威性將蕩然無存。所以當保爾森說出這樣話的時候,其他不明內情的人都相當驚訝。
「其實事情並不像你們想的那麼複雜,這件事完全有操作的可能!」
看着眾人詫異的目光,保爾森得意地撇了撇嘴,賣弄道,「各位記得我曾經大肆賣空cdo的行為吧,知道這些cdo是怎麼賣出去的嗎?簡單來說,我是和古德曼公司做了這樣一大筆交易,但是他們又不願意承擔風險,所以在私底下聯繫了標普,將這些垃圾債券的信用等級調高或者維持了一個較高的水平,這才順利地將風險全部轉移出去。」
「竟然還有這等事?」
眾人當即紛紛變色。對於這種事,很顯然超出他們的認知,即便他們在市場上翻雲覆雨了很久,但對於這種事情也是聞所未聞。
一想到他們對評級機構還有很多依賴地方的時候,這些人又不由地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你以為我為什麼養這麼多分析師?」
察覺到眾人變了的臉色,保爾森又得意地說道。「你們當中的一部分人,非常倚重投行的研究分析和評級機構的結論,但很早我就發現,這些東西都是有被人操縱的可能。所以最安全的方式,就是自己去調查去分析,用第一手的數據來論證自己的猜測,這樣才最靠譜!」
「看到在房地產市場崩潰之前,沒有一家投行敢這麼下結論,你以為他們的分析師看不出來?只因為他們也是利益共同體。如果發表不利於cdo或者次級債的結論,他們也同樣損失慘重。? ?一看書 ?? ·1?k a?n?shu·為此他們不惜花費大量資金來賄賂評級機構,希望危機不會爆發或者推遲爆發。」
說到這裏,保爾森雙手一攤,聳了聳肩,「現在各位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最為重要的是,目前sec正在追查cdo的事情,古德曼公司是他們重點監控的目標。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件事就會曝光。當然,最後和解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在此之前。我們正好利用一下這個信息,這樣就皆大歡喜了,哈哈。」
「你的意思是……」
戴里奧若有所悟,盯着保爾森看了半晌,半天才吐出一個詞來,「威脅?」
「不。不,不!」
保爾森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止是威脅,還有利誘。再說,一個遙遠的小國度。標普、穆迪這樣的機構絕不會為了他們,和我們較勁的。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的信用等級實在是不好。我想在權衡之後,他們也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我明白了!」
這下戴里奧徹底明白過來,轉頭對鍾石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負責搞定穆迪。」
「還有一家惠譽,誰去搞定?」
沒有人說話,但是所有人的眼光都轉向了吉姆.查諾斯,這個話很少但是很有分量的男人。
鍾石不知道,但其他人都很清楚,在場的人當中,吉姆.查諾斯和惠譽的交情非常好,好幾次在吉姆.查諾斯高調做空的時候,惠譽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
至於兩者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眾人很識趣地沒有去打探。但根據保爾森所說的,眾人不難想像。
「我去做!」
吉姆.查諾斯也意識到眾人的想法,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沒問題!」
「好,現在第一步策略我們已經制定下去,接下來就是投資品種的問題!」
眼見着問題就這麼解決,鍾石心中頗為興奮,這群人的確是能量很大,如果換做是他的話,恐怕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才能搞定,現在只在隻言片語之間就全部完成,這讓他不禁鬆了一口氣,「關於我們做空的品種,還有目標價格以及可能遇到的問題,雖然這些到目前為止談論尚早,但是我們一定要有所準備。」
「黃金、國債以及歐元!」
鍾石接着說道,「關於黃金方面,我們已經進行了初步的佈局,但是加拿大和美國的兩家公司,即產量排名第一和第二的黃金生產商,我們是否需要聯繫一下,或許在必要的時候製造一點麻煩?還有在外匯方面,我們應該怎麼去操作,畢竟整個歐元區的經濟總量實在是過於龐大,歐洲中央銀行的經濟政策如果押注,也是一個大問題。還有債券方面,也有類似的考慮。」
對於做空的標的,他們早已經做了充分的考慮,黃金、歐元、國債、股市、大宗商品期貨等都是他們瞄準的目標。其中又以黃金、歐元兌美元的外匯以及國債等市場最大,最能夠獲取最大利潤而成為他們重點關注的目標。
「黃金方面,我會和美國的公司保持溝通!」
眾人一時沉默了起來,良久阿克曼才自告奮勇地說道,「必要的時候,他們的某些產區可能會出現點問題。要知道在南美。治安環境可不是太好。」
一聽到這話,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債券方面,我們會和太平洋資管保持聯繫,通過他們借到足夠的債券。另外,古德曼公司和斯坦利公司也有可能以某種形式會加入進來,或許只是幾個分析師。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他們不會進入我們的核心圈。」
戴維.埃因霍恩淡淡地說道,當看見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他的時候,他詫異地反問道,「不要這樣看着我,難道你們在頂級投行里,沒有幾個傾向於自己的分析師嗎?這種資源現在不利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又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眾人心中暗嘆道。
「好。剩下只有一個外匯問題!」
鍾石讚許地點了點頭,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地解決,這讓他非常滿意,「外匯問題,基本上和其他幾個聯繫在一起,只有希臘的危機波及到整個歐洲範圍內,歐元的基礎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動搖,這要視情況而定。不過在此之前。我建議各位加倉美元,看空歐元。因為整件計劃一旦發動,我們很有可能來不及面對形勢的變化,整件事當中的變數實在是太多。關於這一點,我們各自視資金量來決定,具體的數目大家之間就不用相互告知了。」
儘管有了各自的分工,但是這些人之間還是相互戒備着。所以鍾石的提議毫無疑問地就被通過了。
「好了,現在沒有問題了!」
見眾人點頭同意,鍾石滿意地拍了拍掌,「各自回去準備好,隨時電話保持聯繫!」
「等等。我們都有分工,你打算幹什麼?」
眼見着鍾石下了逐客令,戴里奧狐疑地看了鍾石一眼,不解地反問道,「雖說到了現在,歐洲的情況基本上摸清楚了,我們也有了分工,但在這個時候,作為核心的你如果無所事事的話,似乎不太妥當。另外還有一件事,你是不是忘了解釋,為什麼最近在歐洲債券市場,天域基金異常活躍?」
「你什麼意思?」
聽到他話里的質疑之意,鍾石的臉色頓時就是一沉,不悅地問道,「難道你在暗示我,出賣了大家?」
聽到兩人的對話,其他人紛紛停下腳步,耳朵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如果他們當中有人出賣了整個聯盟,可以說後果不堪設想。在這種關係到自身安危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不免要考慮再三。
至於唯一一個外籍人士,天然被認為是最有可能出賣的一員,所以鍾石的態度才極其認真嚴肅,據理力爭,絕不可能背上這個不白之冤。
「你說的是希臘國債?」
鍾石義正詞嚴地說道,「在和英國銀行做交易的時候,我們就曾經買下了他們一部分的希臘債券。不,簡單地說是借入了他們的債券。這可是在一年之前發生的事情,你確定你要追究嗎?」
「什麼?」
一聽到鍾石所說,眾人的臉色紛紛就是一變。
鍾石既然這麼說,自然就是真的了,這一點沒有人懷疑。但從鍾石的話中,眾人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即鍾石早就看空了希臘的經濟,這一點是他們當中任何一人都遠遠達不到的。正是這一點讓他們感到非常震驚。
「原來是這樣!」
戴里奧的嘴角猛然抽搐了兩下,半晌才苦笑着回答道,「真是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原本以為……」
鍾石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淡淡地說道:「況且,你以為我沒事做?只不過我不會告訴你,至於我會做什麼,你們就等着看新聞吧!」
他的話雖然說得不算重,但語氣當中飽含的不滿和嚴厲卻是清晰無疑,戴里奧的臉色當即就是一變,自嘲地笑了笑,隨即頭也不回地走了。
眼見着沒有熱鬧看了,其他人也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最近索羅斯有什麼動靜?」
保爾森留了下來,因為剛才鍾石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等眾人都走了之後,鍾石這才悠悠地問道,「最近關於他的消息,似乎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我也搞不清楚他在幹什麼!」
保爾森一攤手,無奈地說道,「他們似乎銷聲匿跡了,就連華爾街和他們最交好的記者,也得不到任何消息。我想他們現在根本就沒精力應付外界媒體。」
「希望是這樣!」
鍾石撇了撇嘴,「我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索羅斯會壞了我們的大事,這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雖然這只是種預感,但後來事態的發展印證了鍾石的這種想法,正是因為索羅斯的告密,才使得鍾石身陷囹圄,差一點就成了歐美博弈的犧牲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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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