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着上萬騎兵離去,猶如颶風般消失不見,敖林亦發號施令道:「全體官兵都聽着,咱們將穿過西邊這座山,在兩個時辰之內抵達抱月谷實施伏擊,半路上若有掉隊者,殺無赦。」
指令一出,四萬多名官兵不免暗自叫苦,畢竟路途遙遠,想要在預定時間內抵達幾乎不可能,只不過元帥如此說了,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快速前行,因為心裏都清楚,軍令如山,如果誰做不到肯定遭受懲治,被砍頭也在意料之中。
崎嶇的山路上,眾多官兵猶如蟻群似的快速行進,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惹火了老帥遭受殺身之禍,儘管平日裏散漫慣了,經歷白天的大戰很是疲憊,這一刻卻高度緊張使出渾身解數,由此可見,打造一支精銳部隊,鐵血的紀律必不可少。
午夜時分,再看西路軍那邊,多數火堆都已經熄滅了,官兵們連日以來行軍,再加上日間廝殺導致勞累,或鑽到帳篷里睡覺或席地而眠,絕大多數都進入到夢鄉之中,只有數十人崗哨在周圍巡視,也只是走過場而已,畢竟此地駐紮十餘萬大軍,誰敢過來豈不是找死呢。
中軍大帳之內的酒宴早已經結束,只剩下統帥和姬雪在裏面,後者脫去身上的裙子橫躺在床榻上,媚眼如絲,讓老傢伙雙目放光,也不嫌累得慌,又跟小妮子搞上了。
就在二人巫山漸入佳境的時候,上萬名騎兵衝到營地附近,全都身穿甲冑手持各種武器,眼裏閃着煞氣,讓人不寒而慄。
發現敵人衝過來,西路軍的數十名哨兵大驚失色,連忙吹響號角發出嗚嗚的響聲,吵醒了處在睡夢中的官兵們,他們卻也遭受了厄運,只見上百枚羽箭嗖嗖的射過來,令一幫崗哨身軀中箭慘叫着倒下去。
駿馬疾馳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在秋羽的率領下,上萬騎兵已然衝到營地內,眼見好多官兵驚慌失措的由帳篷里鑽出來,衣冠不整,這些騎兵揮動大刀和長槍瘋狂劈刺,極其狠辣。
慘叫聲此起彼伏,有的敵人被大刀砍掉了腦袋,有的被長槍穿透了身軀,血光飛濺,樣子慘不忍睹。
騎兵隊伍迅速猶如龍捲風,尤其前方的秋羽以及兩位獸人強者,兵器揮舞開來,極其兇悍的靈力形成奔涌如驚濤駭浪般的鋒芒,無論前方是帳篷還是火堆或者是敵人,全都橫掃了,無比猛烈。
頃刻間,西路軍有數百官兵傷亡,這才反應過來,好多人揮舞着刀槍圍過來,大聲喊道:「殺啊……」
兵刃揮舞猶如潮水,朝着萬人騎兵隊發起攻擊,戰馬之上的將士們有着居高臨下的優勢,在快速移動中瘋狂反抗屠戮,真是豁出去了,當然斬殺敵人的同時也免不了死傷,總有騎兵自馬上掉落下去,被敵人很殘忍的扎死。
好在馬隊佔了一個快字,仿佛巨龍似的坑沖直撞,如此勇猛態勢讓毫無防備的敵軍為之咋舌,也為之忌憚。
隊伍之中的烏騅馬之上有個身量不高的老者,瘦削的身軀上套着鐵甲,八字眉,騎在馬上顛簸着,卻並未出手,只是冷眼旁觀着。
這是個神秘人物,很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馬隊裏,官兵們也沒多想,不是敵人就好,畢竟大將軍交遊廣闊,也許又是過來幫忙的強者,也就無人打擾他。
再看大帳之內,統帥潘延昭還沒完事呢,氣急敗壞的起身,手忙腳亂的穿上長袍,鐵青着臉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的,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過來偷襲。」
床榻上的姬雪身無寸縷,倒是沒有絲毫驚慌,儼然見過大世面的人了,淡然回應道:「膽大包天的人,據我所知就有一個,便是秋羽那小子,若不出我所料,只有他能幹出這種事。」
潘延昭恍然醒悟,恨恨的道:「沒錯,肯定是這個混蛋,本帥要親手殺了他……」
姬雪身軀沒來由的顫了下,秀眉緊蹙,心裏竟然有些擔憂,哪怕她對那小子的所作所為頗有怨恨,卻也不希望秋羽死掉,恍惚間覺得此子在她生命中還是不可或缺的陪伴,若真是掛了還沒什麼意思了。
潘延昭已經穿好了長袍,手中握着寶劍掀開門帘快步走出去,氣勢洶洶的恨不得馬上將仇敵幹掉。
看到他離去,姬雪心裏有點五味陳雜,為什麼幫我的都是不堪之輩,為什麼於我作對的人那麼優秀,老天不公啊!
外面喊殺聲震天,馬隊已經深入營地腹部,遭遇了最大的危機,黑壓壓的敵人奔涌而來,圍住了上萬名騎兵,令他們的速度變得緩慢,拼盡全力的與之廝殺。
潘延昭林中寶劍來到了外面,卻見世外高人連伊森不慌不忙的由臨近帳篷里鑽出來,二人打了招呼,全都躍到中軍大帳頂端,站立在五六米高的地方,舉目眺望過去。
作為帶兵打仗多年的統帥,潘延昭一打眼就看清楚了偷襲隊伍的規模,陰森森的道:「該死的,才一萬人而已,就敢過來偷襲咱們駐地,真是找死。」
連伊森亦點了下頭,附和道:「他們主動自尋死路,那就統帥予以成全好了。」
眼見着馬隊有點舉步維艱的架勢,兩個傢伙臉上都露出陰險之色,不過,卻聽得又人咆哮出聲,便定睛看去。
馬隊為首的秋羽大吼之後,遮天戟瘋狂遞出,上百道黑芒猶如利箭般激射過去,令敵人分別被擊中成片的倒下去,真是殺出一條血路,隊伍又加快速度向前而行。
潘延昭滿臉怒色,大聲吼道:「沖啊,都給我上,殺了這些混蛋……」
號令聲中,三位大將軍胯下騎着猛獸率領官兵衝上前,如今再次跟秋羽激烈打鬥,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毫無疑問,青風道人和露珠和尚一對獸人強者也參戰了,發動強有力的反攻,相當霸道。
如此耽擱,難免讓馬隊陷入到不利之中,導致秋羽麾下官兵傷亡加劇,讓他心急如焚,陰冷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傢伙,覺得必須將其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