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覺得不對勁,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怎麼會甘心在酒店當服務生。
打掃的時間也不對,進來之後又只打掃了衛生間,這麼多疑點加在一起,寧紀感覺到自己又被人給算計了。
衝進衛生間,寧紀翻箱倒櫃的開始尋找,所有櫃門都打開了沒有看到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
建叔緊跟着也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看着焦急的寧紀,很是不解。
「到底怎麼了?」建叔問道。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聽到警笛聲就不正常了,難道寧紀又犯事兒了?
「水箱。」寧紀雙眼緊盯着水箱,呢喃着。
很多電影裏面,都有人把東西藏到水箱,而被藏的東西無非是些重要的資料或是……毒品!
建叔狐疑的掀開了馬桶的水箱蓋子,被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滿頭的虛汗。
裏面有個膠袋,里三層外三層的包着,依稀可以看清裏面裝的是些白色的粉末。
「我操!」伴隨着這句撕心裂肺的罵句,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十幾個警察沖了進來。
很快的,警察就找到了衛生間的三人,也找到了水箱裏的那袋東西。
「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這裏有毒品交易,這就是證據。」為首的警察帶着手套,把塑料包裝進一個封袋裏。
寧紀沒有解釋,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這次顯然又被陰了。
建叔和陳風也沒有解釋,因為他們都清楚,那膠袋上沒有指紋,進去局子喝口茶就能出來了。
三個人被上了手銬,帶到了附近的警察局。
……
一個審訊室,寧紀坐在椅子上,一盞強光燈對準了他的臉,強烈的光線刺得寧紀只能眯着眼睛。
這種地方寧紀是第三次來了,第一次是審訊陳建的時候,寧紀是旁觀者。
第二次是金鷹幫的那批打手,寧紀是審訊員。
而這一次,寧紀是披着犯罪嫌疑人的稱呼進來的,他被審訊了。
「剛剛化驗結果出來了,膠袋裏的東西是海絡因。」審訊的警員厲聲說道。
這是先威懾一下,讓寧紀心裏害怕,後面的審訊就容易多了。
可寧紀是什麼人,閩都市最兇殘的警察宣萱都嚇不倒他,這個小警員自然也不行了。
說道宣萱,寧紀覺得自己很快又能見到她了,現在宣萱估計正想辦法把自己提出來吧。
前提是,那天她沒有真的生氣。
「你可以化驗指紋,這包東西不是我的。」寧紀眯着眼睛說道。
警員心裏一咯噔,乖乖咧這是遇到內行人了。
在半個小時前,局長把負責這次抓捕行動的人都叫道了辦公室,一人一張銀行卡。
每張銀行卡裏面有五萬,局長沒有說話,但收到卡的人都知道什麼意思。
「你以為把毒品藏在水裏,驗不到指紋就不能給你定罪了嗎?」警員冷冷一笑,「我告訴你,那可是一公斤的海絡因,槍斃你十次都夠了,自己坦白還能留條小命。」
又是威脅,寧紀才不吃這一套,這可是法治社會,只要你不招供,沒人會把你怎麼樣。
最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了,就當鍛煉身體。
「你槍斃我吧。」寧紀說完,把頭一歪,做出一副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表情。
「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吳給他來點小菜嘗嘗。」警員呸了一聲,點了跟煙就往外走。
寧紀咧嘴一笑,你們隨便搞,只要老子能活着走出去,你們就完蛋了。
……
……
宣萱坐在辦公桌前,手裏拿着面小鏡子,鏡中的那張臉略帶悲傷。
女人一旦陷入愛河,就會做出很多白痴的事情,就比如現在的宣萱。
以前宣萱從來不關心自己樣貌,化妝都很少。但是現在,每天照鏡子都成了她的必修課。
「寧紀啊寧紀,你怎麼不來找我呢,我沒生你的氣,你就給我打個電話吧。」宣萱對着鏡中的臉說道。
她沒有生寧紀的氣,寶貴的第一次都給了寧紀,還有什麼好生氣的。雖然那是意外。
宣萱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當她知道林薇和寧紀的關係後,就開始沒信心了。
一個是傲嬌女神,一個是警花,兩者雖然都有制服的味道,但傲嬌才是王道啊。
宣萱也可以傲嬌的,只是她做不出來罷了,一看到寧紀就傲嬌不起來了。
「叮鈴鈴」
面前的電話響了起來,宣萱把鏡子收起來拿起話筒,那邊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這是宣萱的一位叔叔,叫常浩,在公安廳地位不低,上次宣萱就擺脫他查寧紀的行蹤來着。
「叔,有什麼事嗎?」宣萱問道。
「宣萱,寧紀被抓了,現在在鐵西路分局。」常浩說道。
語氣倒不是很着急,常浩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哦。」宣萱哦了一聲,掛掉電話。
寧紀犯事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宣萱跟保姆似的每次都幫寧紀搞定,卻換不來一句感謝。
這次她不準備去主動提人,她要等寧紀把電話打過來。
托着下巴趴了有十多分鐘,宣萱還沒等到電話,終於坐不住了。
身為警察,宣萱也知道暴力執法和釣魚執法的內幕,她的心裏始終還是不想寧紀出事的。
找到鐵西路分局的電話,宣萱打了過去,準備用自己的身份去提人。
可剛剛報出自己的名字,電話就從那邊給掛了,宣萱突然意識到了,這次的事情不會很簡單。
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法律也只是來給人秀下限的,就像當初的陳建父子。
證據確鑿,板上釘釘的事情,硬是被人家給翻了過來,陳建無罪釋放,小濤慘死外環。
這次寧紀也算是栽坑裏了,那麼多的疑點,現在連筆錄都沒做就開始逼供。
這件事明擺着是有人搞他,而那個人無非就是跟寧紀有過節的幾個大少二代。
一公斤海絡因,寧紀雖然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也知道這玩意兒不是普通人能買的起,搞的到的。
現在寧紀已經敢肯定,建叔說的那對雙胞胎確有其人,而且剛剛打掃衛生的那個少女就是其中之一。
負責主審的那警員已經走了,剩下的是三個賊眉鼠眼歪瓜裂棗的傢伙,雖然穿着警服,但都擋不住身上散發的匪氣。
「小子,看你的嘴巴能有多硬。」奸笑着,三個人打開了牆角的鐵柜子,從裏面拖出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寧紀被銬在椅子上,並不能扭頭,不然肯定會倒吸口涼氣,順便問候下這次陷害自己的幕後主使。
「落在我們黑風三煞的手裏,算你倒霉。」三個人炫耀的將自己的外號道了出來。
如果寧紀是經常被逮進來的小混混,肯定知道這個名字,那是混混的克星,嘴硬人的墳墓。
不管你的嘴有多硬,不管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到他們三個手裏走一圈,你就老實了。
「我聽過黑風雙煞,怎麼還有第三者插足?」寧紀撇撇嘴,這年頭真是世風日下。
水淺王八多,三個披着警服的痞子都有這麼響亮的外號了,自己那個寧妖孽還真是難聽的不行啊。
三個人被這番侮辱,都沒有惱火,低頭在那堆雜物中間翻了一頓,笑的更邪了。
傢伙很快就被拿到了寧紀眼前,強光燈下寧紀勉強看清了這件東西,這是本書。
很厚很厚的書,裝訂的還不錯,封面上都是英文,不過以寧紀的認識這該是本文學名著。
寧紀不會傻乎乎的以為他們那本書出來是讓自己看的,根據自己的一些經驗,寧紀大概知道了這第一招是什麼了。
警察來抓自己,肯定有人打過了招呼,今天寧紀不會好過,這第一課就是先挨頓揍。
一般的拳頭打在身上,外傷淤青一眼都看得出來。
不得不佩服下人類的智慧,不知道是誰發現的,墊上東西打人不會留下外傷,這種辦法很快就被適用到了逼供來。
這本書,就是拿來墊的。
「老大,多少頁?」一個相對年輕的警察抬頭問道。
這黑風三煞,從年齡上就可以分辨大小了,一個是頭髮有些白的中年人,一個面相三十上下,而剛剛說話的這個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是剛從警校畢業出來的。
「開胃小菜,就二十頁吧。」老大點了跟煙說道。
老三得令,數了二十頁,刺啦一聲就撕了下來,塞到了寧紀的襯衫裏面。
二十頁書其實也不厚,也就半厘米左右,墊在裏面減輕不了多少力道,而且不會留下淤青。
寧紀的雙手被銬在後面,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人家在自己身上胡搞瞎搞了。
不過這時候寧紀還是感慨了一下,這麼好的一本書就被這群禽獸給糟蹋了,真是對不起人家作者出版社印刷廠。
「這苦頭可不好吃,現在你要是想招還來得及。」黑風老大很仁義的先攔住了老三。
俯下身,老大給寧紀嘴巴里塞了跟煙,幫寧紀點了起來。
這個寧紀喜歡,先禮後兵嘛,挨打之前先抽根煙也不錯了。
至於招供,寧紀沒什麼好招的,東西本來就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