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孫家的私人療養院當中。病房內燈火通明,床前站着的幾個人,皆是孫家最得力也是最忠實的下屬。此時的孫宏,這一臉陰沉地躺在病床上,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內響起了一串腳步聲。緊接着,一個穿着破舊斗篷的人就直接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頓時病床周圍的幾個人,都向着那個穿斗篷的男人躬身喊道:「首領大人!」
「好了,太子沒事吧?」斗篷男人擺了擺手,隨後將頭上的帽子給掀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龐。
如果寧紀在這裏,就一定會認出,這個男人,正是自己當初差點被琉璃紫鳳幹掉的時候,突然出現的那個奇怪男人。這傢伙貌似是孫家一個神秘組織的首領,在孫家的地位從這些人當着孫宏的面還對他如此恭敬的態度,就可見一斑。
「我沒事。我現在只想知道,寧紀那小子怎麼樣了?」躺在床上的孫宏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語氣有些冰冷地詢問道。
「寧紀正在他那個酒吧當中,我也是剛得到消息,琉璃跟紫鳳這兩個丫頭居然跑到酒吧去找寧紀麻煩!好在寧紀並沒有為難她們,將她們給放了回來!」斗篷男人臉色有些難看地開口解釋道。
「什麼?那兩個丫頭想做什麼?活膩味了麼?沒有我的命令,她們怎麼敢擅自行動?」孫宏聞言,臉色頓時鐵青地怒斥道。
「我已經將她們關了起來。不過她們被寧紀給灌醉了,估計要等到明天,才能聽從太子發落!」斗篷男人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那我安排你做的事情呢?進行得怎麼樣了?」孫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使自己的情緒平復了一些,然後緩緩地詢問道。
「正在進行中。現在就等着慕容開宇兌現諾言了。」斗篷男人點頭解釋道。
「希望慕容開宇不會讓我失望!」孫宏聞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實話說,以孫家目前的狀況,慕容開宇如果落井下石,他們只會死得更慘。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萬一慕容開宇改變心意,準備朝孫家下手,那絕對防不勝防,孫宏沒理由不擔心。
但即便是擔心,也沒有用了。他還記得慕容開宇這次離開閩都之前,給他打的那個電話。他現在除了相信慕容開宇,幾乎無路可走!
「不過寧紀的身邊,還有一個高手,身份我已經查過了,好像是f國那個家族的人。應該是紅心部的首領維克多。不知道就他們幾個人,能不能成功地解決寧紀?」斗篷男人臉色有些不自然地提醒道。
「如果加上你呢?」孫宏眯着眼睛問道。
「雖然我傷勢還沒恢復,不過應該差不多吧。實際上我回來,也是為了向太子討這個命令!」斗篷男人直言不諱道。
「很好,那就去吧。幹得漂亮一點。我今晚就要見到寧紀的人頭!」孫宏十分滿意地點頭說道。此時的他,面容跟語氣一樣的平靜,反而跟之前那副咬牙切齒地模樣,形成了很大的反差。仿佛他又回到了數月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孫家太子爺的狀態。
斗篷男人沒有再說話,將自己的頭部再次罩上之後,就快步地走出了孫宏的病房。他……要奉孫宏的命令,親自把寧紀的腦袋,給帶回來!
「太子,要不然我們也去吧。畢竟首領還在受傷期間,萬一出點差錯,對您可是極為不利的事情!」這時候病床一旁的某個青年忍不住開口,主動請纓道。
「不用了。如果風暴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了,那他這個血刀眾的首領也就白幹了。」孫宏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眼神當中滿是堅定地神色。派風暴去,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做的後手。他相信慕容開宇此時比自己更加急切的想要做掉寧紀。
聽孫宏這麼說,那幾個血刀眾只能無奈地低下頭,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而此時在酒吧內,寧紀跟葉松已經被服務生抬到了包廂內,開始呼呼大睡起來。這兩個傢伙可沒維克多和建叔那麼變態的酒量!倒是那兩個酒鬼,還在外面你一瓶,我一瓶地喝着。
「喝夠了沒有?」就在兩人喝得興起的時候,一個幽冥一般地聲音,兀然在兩人地耳邊響了起來。
「嗯?怎麼是你?殺手劍,你也有心情來這裏喝酒?」維克多見到來人,頓時雙眼一亮。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寧紀的便宜保鏢空當。
「我不是來找你們喝酒的。給你們提個醒,剛才離開的那兩個女孩子,已經有同夥過來了。你們做好準備吧。至於寧紀,已經喝醉了,他們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他。該怎麼做,不用我提醒你們吧?」空當語氣冰冷地輕哼道。
「什麼?那還不趕緊把寧紀帶走?」建叔這時候也顧不上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了,聽說這個消息之後,立馬神色一變,邁步就想往寧紀睡覺的包廂跑去。
「等等,你這個時候去找寧紀,不是暴露目標麼?他們的人在外面有暗哨,能確定寧紀沒離開,但卻不知道寧紀究竟在酒吧的哪個地方。」空當見狀,立馬開口提醒道。
建叔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有些詫異地打量着空當詢問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
「他說的沒錯,現在不是着急把寧紀送走的時候。我們一出這個酒吧,埋伏的人肯定會馬上動手。帶着一個寧紀,你認為你跑得出去麼?」維克多這時候深以為然地點頭附和道。
「那你們倒是說個可行的方案啊!」建叔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我們繼續喝酒,我想對方就算來人,人數也不會太多。以我們的實力,擋住兩三個還是沒問題的。你不是唐門的人麼?趕緊向唐門求援啊?」維克多不緊不慢地開口提醒道。
建叔聞言就回過了神來。現在立馬找唐門求援,的確是個好辦法。但隨後他的神色就是一動,正想掏出手機的右手,就放在了口袋當中,並沒有將手機拿出來。
「不用叫了,人已經來了!」空當這時候淡淡地開口說道。建叔都能發現的情況,自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維克多地臉上,則露出了些許興奮地表情:「沒想到今天晚上會這麼熱鬧。好久沒動過手了,不知道對方會派來怎樣的高手呢?」
「你們繼續喝,別讓外面的人看出破綻。他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動手。我先藏起來,跟唐門的人隨時支援你們。」空當這句話說完,人影飛快地一閃,就退到了酒吧的內部,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對方是孫家的人?」維克多這時看着建叔,笑眯眯地詢問道。
「應該沒這麼簡單。如果真是孫家的人,琉璃跟紫鳳就不會跑來打草驚蛇了。我感覺其中有蹊蹺,孫宏雖然有參與,但真正動手的,應該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可能是慕容家的人!」建叔皺着眉頭沉吟了半晌,這才緩緩地開口解釋道。
「慕容家的人?寧紀什麼時候成了這些大家族的眼中釘了?為了除掉他,看來還不惜血本了!」維克多聞言,臉上感興趣地神色就更濃了起來。
「你是在幸災樂禍麼?」建叔挑着眉毛,一臉狐疑地詢問道。
「不不……我是在為他擔心。作為寧紀的朋友,我想一會應該也能為他做點什麼。只可惜他現在喝醉了,明天可別忘了在他面前,替我說話!」維克多笑呵呵地搖頭解釋道。
「你還需要拍寧紀的馬屁?」建叔聞言一愣,頓時莫名其妙地追問道。
「這不叫拍馬屁,我只是在做一件我覺得值得的事情。萬一哪天寧紀成了我們大小姐的丈夫,我還得看他的臉色辦事,這叫有備無患!」維克多一臉老謀深算地輕笑道。
「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萬一寧紀把你家大小姐給甩了怎麼辦?」建叔卻是不以為然地撇嘴問道。
「至少我跟寧紀還是朋友。這筆買賣並不虧,明天他就會知道,他欠我一個人情!」維克多搖頭解釋道。
唐家豪宅,唐擎蒼地書房之內。唐擎蒼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盯着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在他的對面,站着的卻不是唐小凡,而是唐家的女殺手唐柔。
許久之後,唐擎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好像想起面前還站了一個人一般,抬起頭對着唐柔詢問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切都如少主預料的那樣。孫家跟慕容家果然沒耐住性子,打算在今晚動手。首領已經去那個酒吧了,不過剛傳回來的消息說,寧紀已經喝醉了。酒吧內能夠幫到寧紀的,除了首領之外,還有堂吉訶德家族的紅心部首領維克多、建叔、以及另外一個神秘的年輕人。但首領並沒有透露那個年輕人的身份。」唐柔直截了當地點頭說道。
「那個年輕人我知道,你就不用管了。這麼說小凡跟那個青年應該在孫宏和慕容開宇的算計之外吧?」唐擎蒼若有所思地點頭問道。
「這個我不敢肯定。慕容開宇跟孫宏應該都會有所提防。對他們而言,想要幹掉寧紀很簡單,但最大的變數,就是我們唐門。您說,慕容開宇為了幹掉寧紀,會不會再次把他給派過來?」唐柔面色有些遲疑地詢問道。
「他?你指的是刑中?」唐擎蒼聞言一愣,隨即就反應了過來。
「沒錯。而且刑中曾經被寧紀打傷過,他很可能會回來討回這筆債!」唐柔用着更加確定地語氣分析道。
「嗯,你說的沒錯。以刑中的性格,曾經傷過他的人,他肯定要親自解決。這麼說,小凡姑且就算在他們的計劃之內了。唯一的變數,就只剩下了寧紀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唐擎蒼皺了皺眉頭,臉色變得更加深邃了起來。
「不過少主不必擔心。我們已經在外圍埋伏了一定的人馬。除非慕容家這次為了殺寧紀,不惜跟上次一樣大舉來犯,要不然定能讓他們有來無回!」唐柔滿不在乎地搖頭說道。
「你別掉以輕心。趕緊下去準備吧。一會我跟你一起過去!」唐擎蒼淡淡地吩咐道。
「什麼?少主,這麼危險的地方,您就不用去了吧?」唐柔聞言,頓時一臉吃驚地開始勸說道。
「危險?你覺得小凡不在我身邊,躲在這裏就安全了?把醫生也叫上,我們到附近找個咖啡廳一起喝咖啡,等着他們的好消息!」唐擎蒼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然後就站起了身子,大步朝着書房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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