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墨果然發現她不見回頭來找她了。「怎麼沒跟上。」上了車,他一開口就是出聲責問。
衛紫委屈地說:「你走得太快了,我沒跟上,我想打你電話,又不敢。」
「以後走路跟不上你就使勁跑,你知道我的號碼嗎?」他很沖地問一句。
「不知。」叫她跑,無語了。
「1372674xxxx。」他迅速地說了一次。
「啊?」沒聽清楚。
「以後不許有事沒事打我電話,工作時間,不能騷擾,睡眠時間,一律不接。」
大叔,拜託,她都沒有聽清楚。
不過也罷了,有事沒事,她也不會打的,浪費電話費。
瞧她將袖子拉得長長的,把手給遮住,他淡淡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小丫頭片子,不知說她二句,會不會哭,他最討厭女人流淚了。藏什麼藏,他視力好得不得了,藍玉鐲子給打破了看她怎麼辦。
他媽把這個當成傳家寶一樣,可是他卻不屑一顧。
車子裏絕對的安靜,他沒有想要和她說話的欲望。
只是行到一半,手機卻打破了車裏的安靜。
顧淮墨一看手機上的號碼,馬上便接,聲音柔了幾分:「青青,什麼事兒?」
「姐夫,我感冒了,現在在醫院裏,可以來看看我嗎?我不喜歡一個人在這裏,我討厭醫院。」
他聲音柔軟了幾分:「好,我就過去,別擔心。」
馬上就剎車,然後面無表情地跟衛紫說:「下車。」
「這個地方不好叫車。」就在天橋上將她放下,顧總,顧淮墨,死老男人啊,要不要這麼過分。
他一瞪她:「別讓我說第二遍。」
衛紫有點恨恨的,卻沒有表現出來,合上車門,他騰地將車往前一開,在這兒也敢急轉彎,留了個車屁股煙將她熏了一把。
奶奶個熊,在外面養了小情人吧,人家一個電話就立馬把她趕下車了。
不過跟他生什麼氣啊,他算哪根蔥啊。
顧淮墨去了醫院,看着雲青一個人可憐兮兮地掛水,如水般汪然的大眼像極了阿紫,心底一柔和,關切地問:「怎麼了?」
大手覆在她的額上說:「有點熱。」
雲青哀怨地看着他:「三十八度,姐夫,我不喜歡一個人在這裏,我爸爸媽媽又沒有空,你可不可以陪着我啊。」
「好。」他坐了下來。
「姐夫最好了。」她高興起來,笑得眉眼彎彎的,生病就仿佛是件高興的事一樣。
只不過顧淮墨這個大忙人,哪有真正的私人時間,坐不到半個鐘又得走了。
「青青,我還有事,得去w市。」
她有些不情願地說:「又只剩我一個,那你要去幾天。」她知道他是個大忙人,他能來看她她就很高興了。
「說不準。」
開車去機場,就坐最近的航班去w市,機場送行的人很多,有依依不捨的小夫妻,他又想起了他的小妻子,打電話回家沒人接,打她手機吧,好像仍然是不知道號碼,這什麼破事兒,膩心煩了。
或許,不該娶妻的,他心裏只要有一個阿紫,那就永遠夠了,她是一個天使,活在他心裏的天使。
廣播裏叫着去w市的請登機了,他心裏嘆口氣,毅然地將外套拿起大步走,b市讓他留戀的人並不多。
很多人說他是一個無情的人,或者吧,他天生就是感情淡。現在天空的顏色,與他心一樣,如此的落寞。她不在,他的世界早已經是一潭死水了。
三十歲的時候,還有一個她,認定了那個她,三十六歲,或者四十六歲,他的世界仍是這樣孑然一身,無牽亦無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