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談什麼,高揚完全沒有預案,艾琳可沒說會見她父親,不過該說點什麼還是得說,總不能眼看着艾琳和她父母徹底鬧翻了吧。
高揚完全是好意,對他來說,艾琳就算要退出撒旦也完全沒有問題,他樂意看到撒旦的每一個人能有個好的歸宿,當僱傭兵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賺錢,現在他們每個人都賺到了足夠多的錢,拿了錢安安穩穩的過太平日子,比什麼不好。
高揚是好意,不過艾琳她爹可不這麼認為,在弗里茨眼裏看來,高揚就是拐走他女兒的元兇,能對高揚有好臉色就怪了。
「貝爾恩德,你出去等我。」
恨恨的看着高揚,弗里茨卻還是選擇了讓他的衛兵離開,那個被艾琳一個背摔扔出去的士兵怏怏的從地上撿起了他的手槍零件,動作倒是挺快,把零件重新裝配成手槍後走了出去,離開屋子的時候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艾琳還站在門口不肯動,葉蓮娜拉了她一把,拽着艾琳往裏屋走去,這時艾琳的媽媽才淚眼婆娑的拉住了艾琳,哽咽着把艾琳拉進了她的臥室。
等艾琳她們都離開後,弗里茨站在了客廳的中央,用憤怒的眼光看着高揚,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高揚不知道說什麼。
想了想之後,高揚指了指沙發,沉聲道:「我們還是坐下談吧。」
弗里茨大步走回了沙發旁邊坐了下去,然後高揚坐到了弗里茨的對面,這時候拉斐爾本來是坐在沙發上的,就在兩人的中間的一個單人沙發上,不過等兩人坐下後,拉斐爾卻是趕緊站了起來。然後站在了高揚的身後。
弗里茨做的筆直,用非常憤怒而且仇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高揚。
不得不說弗里茨確實很有氣場,畢竟是位中將。雖然陸軍副總監的頭銜聽起來很古怪,卻是位實實在在的陸軍副司令。要是沒點兒氣場才有問題了。
高揚的表情就平和的多了,不過他在弗里茨的怒視下卻完全沒有緊張的意思。
人家高揚,好歹也是位少將的……
「你想說什麼!」
弗里茨再次追問了一聲,高揚稍微伸了下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後,低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和艾琳的關係差到了這種地步,我只是覺得如果不做點兒什麼。艾琳就該走了,以她的性格來說,走了可就不容易再回來了。」
弗里茨顯得更加的憤怒了,雖然高揚覺得弗里茨的怒火發錯了地方,不過他還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嘛。
弗里茨盯着高揚,緩緩的道:「我是個軍人,我喜歡有話直說,如果你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辦法,現在滾出我的家。滾出德國,不許再騷擾艾琳,理她遠一點兒!否則我就讓你永遠無法離開!除此之外我沒什麼可說的。你沒資格和我對話。」
弗里茨說的是德語,高揚能聽懂個大概,但是拉斐爾就不行了,因為拉斐爾沒興趣跟着艾琳學德語,所以他完全聽不懂弗里茨在說什麼。
高揚聽懂了大概,搞明白意思還是沒問題的。
弗里茨很不客氣,高揚卻不會很生氣,他只是再次攤了攤手,微笑道:「我的德語不是很好。如果您聽不懂,我可以重複幾遍或者換種語言。阿勒伯格先生,我想問您一句。艾琳是您的女兒,但您真的了解她嗎?還有,我對於調解家庭糾紛這種事既不擅長也完全不感興趣,但是艾琳現在是我的人,她是我的屬下,我得對她負責,雖然目前這種事超出了我的職責範圍,但我非常重視家人,我有家不能回,我不希望艾琳也是這樣,所以我還是願意做些什麼的,當然,這需要您的配合。」
說完之後,高揚笑了笑,然後伸出了手以加強語氣,沉聲道:「另外,我和是有資格和您對話的,您的軍銜是中將,而我的軍銜是少將,我比您低一級,但至少我們該彼此稱呼對方為將軍,您認為呢?」
弗里茨不屑的一笑,道:「少將?僱傭兵自封的將軍嗎?我可不認為一個僱傭兵的將軍也需要認真對待。」
高揚認真的道:「不,這可不是我自封的,如果您真的對我們有所了解的話,您應該知道我是經過了一整套完整的程序後得到的授銜,屬於真正意義上的少將,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所指揮的軍隊數量不比您少,還有,您是陸軍副總監,職位比我高很多,但是您從來沒有參與過實戰吧?任何一次!有嗎?而我不同,我這個少將是在戰爭中因為功勞逐步得來的,我參加過實戰,擔任過多次戰鬥甚至是戰役級別的最高指揮官,你沒有!」
緩慢但是很認真的說完後,高揚很是嚴肅的對弗里茨道:「我們不是政客,是軍人!就軍人而言,我的戰鬥經歷比你豐富,所以就算你不認可我的軍銜,你也得尊稱我一聲老兵,所以就算我是少將軍銜,您是中將軍銜,但是在這裏,我們的身份就因該是對等的,同意嗎?」
弗里茨沉默了片刻後,沉着臉道:「我認為二十幾歲的少將很可笑,但我同意你的說法,只是我沒聽說你是個少將,我也不認為你所說的一切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我認為你在說謊!」
高揚舉起了手,連連搖動着食指道:「阿勒伯格將軍,隨意質疑別人可是不好的習慣,現在有個問題,您知道我的名字嗎?」
弗里茨毫不猶豫的道:「如果你是團長,那麼你的名字應該叫做拉姆。」
高揚笑着點了點頭,道:「發音沒錯,是拉姆,但真正的意思英語的公羊,我的名字叫做公羊,阿勒伯格將軍,您是以何種渠道得知艾琳當了僱傭兵的,又是怎麼知道了我們的呢?」
弗里茨沉默了片刻後,沉聲道:「天使傭兵團,裏面有我曾經的下屬。」
高揚嘆了口氣,道:「果然是這群混蛋,我就說嘛,除了他們可沒人知道我們的底細,好吧,天使傭兵團,看來您的情報落伍了,阿勒伯格先生,能問一下您是什麼時候知道艾琳當了僱傭兵的嗎?」
弗里茨沉着臉道:「你該感到慶幸,我得到這個消息還沒有多久,否則的話,我早已經找到你們並把艾琳帶回家了,如果你敢阻攔,我會毫不遲疑的動用一切力量,一個為了女兒的父親,什麼都能幹的出來,不管你能否理解,你必須知道我說的並不是在嚇唬你!」
高揚攤了下手,道:「您還是沒把我當成一個平等的談話對象,這樣不好,這樣會讓您不自覺的做出錯誤判斷,阿勒伯格將軍,我是想幫您的,幫您和艾琳,但是在我們開始談正事之前,我認為有必要讓您了解我是否有資格和您平等的對話。」
弗里茨再次冷笑了起來,道:「怎麼,一個僱傭兵自封的將軍嗎?抱歉,我完全不認為一個僱傭兵有資格坐在這裏和我說話,如果不是因為艾琳,你都沒資格進我的家門。」
高揚嘆了口氣,道:「您承認敘利亞國防軍的軍銜嗎?」
弗里茨思索了片刻後,點頭道:「敘利亞的軍隊是一支規模很大的軍隊,敘利亞的軍銜體系也很嚴謹,我承認敘利亞的軍銜。」
高揚立刻道:「很好,我沒有帶軍官證之類的東西,那些對我沒意義,不過一般來說,如果有軍人晉升為將軍,那麼至少會有一個完整的流程和授銜儀式之類的,就算具體職務嚴格保密,但是一個國家有了新的將軍,普通百姓可能不會知道,但是對於情報部門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我不知道德國是否關注敘利亞的局勢,但我認為您可以查得到敘利亞是否有一位名叫拉姆,也就是公羊的將軍,如果您能查到的話,那就是我,以現在敘利亞的局勢,或許德國不會關注敘利亞,但北約一定會,以您的職務和身份,應該能接觸到。」
有些事情無法保密,保密也沒什麼意義,所以高揚毫不諱言他在敘利亞得到的軍銜,而弗里茨只要去查,也一定能查出來他沒有吹牛。
現在高揚非常滿意他所得到的軍銜,原來覺得沒什麼用,現在他覺得用處還是很大的嘛,別的不說,把這名頭拉出來唬人確實挺好使的。
看着高揚自信而淡然的表情,弗里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會查的,不過我暫時相信你的話,好吧,你確實有和我平等對話的資格。」
德國人通常做事很認真,很頑固,頑固到了死板的地步,但是做事認真也有好處,那就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後,不管是否樂意,都得照着規矩辦事。
雖然軍銜更高,但弗里茨是做錯的哪一方,於是弗里茨臉上還是一臉憤怒的表情,卻還是站了起來。
等着高揚也站起來之後,弗里茨對着高揚先行了個軍禮,沉聲道:「德國聯邦國防軍中將,弗里茨阿勒伯格,公羊將軍,您確實有和我平等對話的資格,我為剛才的失禮道歉。」
高揚立刻回敬了阿勒波克一個軍禮,沉聲道:「敘利亞國防軍少將,公羊,我接受您的道歉,阿勒伯格將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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