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道是誰敢吃老子的肉,原來是你們幾個,嘿嘿嘿,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他說罷便咧開嘴角對着我邪笑個不停,而我卻渾身一陣,臉上掛滿了驚愕的神色,
媽的,這個肥頭大耳的禿驢,不是那胖頭陀,又是誰,
只是這也太巧了一些,我們才剛剛從屍神大墓里逃出來,竟然就又遇到了他,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一些吧,
不過我知道,胖頭陀在之前也中了七殺劍陣,被傷了神識,導致他修為大幅度下降,這才過去沒多久,估摸着傷勢還沒有恢復,且我的體質在這段時間內也有了質的飛躍,再加上關婷婷和大紅袍,若是此刻打起來,我還真就不怕他,
大和尚見我不說話,便邪異一笑,然後把肩膀上的動物屍體扔在了地上,轉頭看了一眼關婷婷和大紅袍,隨即繼續道:「嘿嘿,老子還以為你們被那群屍鱉給吃了呢,沒想到竟然從這裏跑出來了,嘖嘖,你們幾個的命可真是大啊,」
他說罷便從一旁的角落裏拿起了一把刀,我以為他要動手,當即翻身而起,一臉戒備的看着他,而關婷婷也是一臉戒備的神色,但出乎我預料的是,這胖頭陀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而竟然是拿刀開始給那隻動物屍體開膛,
他的動作很麻利,三兩下便將那隻動物的腸子給掏了出來,鮮血幾乎濺了他一身一臉,此刻的他,哪裏還有半分出家人的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血人,且他一邊給那隻動物剝皮,還一邊一臉邪笑的看着我,直看的我心底發毛,一顆心顫了又顫,
剝完皮後,他便找了個樹枝,將動物屍體給串了起來,隨即邁開步子,往火堆旁走去,
關婷婷見狀急忙後退,而大紅袍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險,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胖頭陀見狀一聲冷笑,然後大咧咧的坐在了火堆旁,開始烤了起來,
我見狀一臉的疑惑,這胖頭陀到底在搞什麼鬼,
正疑惑呢,忽然就聽關婷婷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驚呼聲,急忙轉頭看去,就見她面色蠟黃,且體內不時的還散發着一道道金光,那金光雖然稀薄,但此刻從她體內瀰漫而出後,就見她渾身都變成了金黃色,宛若被鍍上了一層金邊一般,且她的身體,好似變得越來越僵硬了,隨着她的痛呼聲落下,就見她身子一僵,然後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但因為手腳皆僵硬的緣故,竟沒能爬起來,當即咬着牙,一臉憤怒的對着胖頭陀大罵:「死禿驢,是不是你對我做了什麼手腳,我可告訴你,我爸乃是茅山派當今掌教,你最好不要動我,不然,有你好看,」
我了個去,都這時候了,這小妮子還不忘了炫爹,這尼瑪,你爹是茅山派掌教,但人家可是血蓮寺的左護法,縱橫邪道幾十年的胖頭陀啊,估摸着不一定怕你爹啊,
果然,當關婷婷的聲音落下後,就聽胖頭陀一聲冷笑,然後一邊不緊不慢的翻轉着烤肉,一邊冷笑着道:「小妮子,這可不關洒家的事,是你自己吃了洒家的烤肉,這可怪不得我,」
我聞言心頭一跳,原來是那烤肉有問題,
只是奇怪,這胖頭陀是什麼時候往烤肉里下毒的,而且,他又不知道我們會從這裏出來,更不知道我們會吃他的烤肉,他怎麼會提前下毒,
不僅是我,就連關婷婷也是一臉的疑惑,而胖頭陀似乎看出了我們心中的疑惑,便咧嘴說道:「嘿嘿,洒家可沒在肉里下毒,只不過嘛,這火,你們難道沒發現問題麼,」
我聞言急忙往那火堆看去,之前我並沒有仔細注意這火堆,此刻一看,立馬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火堆的火焰顏色很古怪,竟然呈金黃色,且在隱約間,還有一股股佛家氣息自內里透發而出,
「嘿嘿嘿,這深山野嶺的,我去哪裏找火源升火去,但洒家餓呀,無奈之下只得用佛火烤肉咯,這佛火呢,和佛光無異,內里凝聚着洒家的佛家之力,烤出來的肉,必然也會充斥着佛氣,嘿嘿,小姑娘我看你是餓急了吧,才會飢不擇食,要知道,你乃是修道之人,和我們禮佛之人的氣息本質上便有不同,且自古佛道之爭已有幾千年,佛家氣息和道家氣息自然是相生相剋的,小姑娘,想必此刻,你體內的道家氣息和佛家氣息,已經攪成一團了吧,而你的身體,也應該被佛氣金化了,是不是現在感覺身體僵硬,渾身都不聽使喚,且體內的氣息十分混亂,無法壓制,」
胖頭陀說完後便一臉陰笑的看着我們,而關婷婷聞言卻咬了咬嘴唇,然後厲聲說道:「禿驢,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快幫小娘把佛氣導出體外,不然有你苦頭吃,」
「哼,都到了這一步了,還嘴硬,」碰頭陀一聲冷哼,隨即慢慢起身,看着我們道:「我本就是想填飽肚子罷了,卻是沒料到,竟還有此番收穫,嘿嘿,真是老天幫我啊,不過奇怪,你也吃了,怎麼沒事呢,」
他說完後便看向了大紅袍,見大紅袍不吭聲,便笑了笑,說道:「哦,看來是你修煉的大紅袍秘法的緣故,大紅袍,你也算是一號人物,中了那七殺劍陣竟然沒死,你與我,皆屬於邪道中人,雖邪靈教與我血蓮寺有舊仇,但今天不如我們先把舊賬放在一邊,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如何,」
大紅袍沒有吭聲,只是一臉一沉的看着胖頭陀,胖頭陀見狀咧嘴一笑,然後道:「你之前也中了七殺劍陣,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的修為,也應該受損了吧,嘿嘿,若真和洒家打起來,就算你有這個生死判官小朋友做幫手,估摸着,也不是洒家的對手吧,」
他說罷忽然面色一沉,而後竟毫無預兆的突然出手,就見他周身佛光一閃,隨後便是一掌向大紅袍拍去,
大紅袍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修行卻還在,且這麼多年的戰鬥經驗,更是早已被烙印在了骨子裏,此刻見胖頭陀突然襲來,並沒有慌亂,而是一聲輕喝,而隨着她輕喝出聲,立馬便有一道道紅色迷霧自其體內瀰漫而出,那氣息極香,此刻散發而出後,那香氣頓時就充斥在了石洞之中,
粉紅色的迷霧與金色的佛光瞬間碰撞在了一起,就聽『嗡』的一聲,隨即便是一道氣勁散發開來,那氣勁極強,此刻瀰漫而出,一下就將火堆給吹熄了,就連上面的烤肉都被吹翻在地,更吹的我衣角上下翻飛,一雙眼都下意識的眯了起來,
下一刻,就聽『砰』的一聲,卻是兩人的手掌猛地對在了一起,
我雖和大紅袍接觸了一段時間,但其實並不知道大紅袍的修為到底有多深,而這胖頭陀,卻是極其厲害的,此刻他倆拼鬥在一起,我的一顆心頓時就提溜了起來,生怕大紅袍不敵,
但出乎我預料的是,這兩人對了一掌後,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就聽大紅袍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隨即雙腿離地而起,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宛若飛鳥一般,瞬間向後掠去,而胖頭陀雖然站在原地沒動,但卻是臉色一變,然後張開嘴,『哇』的一聲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大紅袍秘法,果然名不虛傳,」胖頭陀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一臉獰笑的道:「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何會和這個正道弟子混在一起,要知道,她可是茅山派掌教之女,你們邪靈教和茅山派可是水火不容的,你竟然還護着她,」
大紅袍聞言沒有吭聲,而是轉頭看向了關婷婷,關婷婷見狀臉色一變,然後急忙開口大喊:「死禿驢,你廢什麼話,她是我媽,能不護着我嗎,」
「你媽,」胖頭陀聞言當時就懵了,一臉的疑惑,而我見狀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趁其不備,猛然出手,
一聲聲怒吼在我心底響起,而隨着這聲音響起,一道道純陰之氣混雜着死氣,更是在我體內瀰漫而出,此刻的我,就宛若出籠猛虎一般,以迅雷不及言之勢,瞬間便衝到了胖頭陀的身後,一聲嘶吼,隨後舉起拳頭便往他後腦砸去,
胖頭陀顯然沒料到我竟會如此強勢,當即一驚,不過他畢竟是縱橫邪道幾十年的老油子了,當下也沒慌亂,而是手捏法印涌了一聲佛號,而隨着佛號聲自他口中響起,就見他身上金光一閃,
那金光耀眼,還散發着一股炙熱的氣息,此刻瀰漫而出,竟在他的體表形成了一道保護罩,但這還沒完,就聽他不停的詠誦佛號,而隨着佛號響起,無窮無盡的佛氣便自他體內透發而出,隨後與我身上散發而出的死氣碰撞在了一起,而後,自我體內瀰漫而出的死氣竟『呼』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佛氣天生便克制死氣與陰氣,這一下碰撞,我自然是吃了暗虧,當即一聲悶哼,鮮血更是順着我的嘴角溢出,但我砸出去的拳頭卻沒有收回,而是帶着一絲決然之意,猛地落下,向胖頭陀的腦袋砸去,
下一刻,那夾帶着我怒意的拳頭,終於是砸在了胖頭陀的腦袋上,
就聽『咔嚓』一聲,卻是他身上的保護罩被我一拳砸出了一道裂痕,胖頭陀見狀心頭一驚,想要後退,但我卻不顧被佛器灼傷的危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後一聲嘶吼,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胸口,
這一拳極其剛猛,我幾乎使出了我渾身的力氣,就聽『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胖頭陀身上的保護罩,瞬間就破碎了,金色的佛光化作了星星點點的光輝,消散在了天地間,而我的拳頭上的力道卻沒有就此消散,而是夾帶着滾滾純陰之氣,猛地砸在了胖頭陀的胸口,
就聽『咚』的一聲悶響傳出,我這一拳,就好似砸在了一塊鋼板上一般,震盪的我手臂一麻,隨後便是一股反震力傳導了回來,
這反震力強大,震盪的我渾身一抖,而後便宛若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倒飛了出去,
而胖頭陀被我一拳砸中也極其不好受,竟站立不穩,『噔噔噔』的後退了好幾步才站定,站定後,便張開口,『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而我身在半空,鮮血更是不聽的自口中噴涌而出,整條手臂都被震的沒有了知覺,倒飛出去足足七八米遠,直接就飛出了石洞,然後一頭落在了一片灌木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