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後,不僅是我,就連聶天琳和玉花和都為之一怔,全都沒料到,只是破掉了腐肉蠱,那掌柜的,竟然也會化成了膿水。
但隨後我便釋然了,那腐肉蠱,乃是掌柜的本命蠱,且常年與腐肉蠱打交道,導致他渾身早已腐爛不堪,這麼多年,估摸着也是仰仗着腐肉蠱的維持,才得以不死,而腐肉蠱被破,那些埋藏在他體內的毒素,自然便無法再壓制,那毒素強大,瞬間爆發開來,估摸着,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不過,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化成了一灘膿水,就算是敵人,也不禁讓我有些唏噓,深吸了一口氣後,才慢慢繼續向下爬去。
而當掌柜的化成膿水後,那駝背老頭自然不敢再戰,就見灰濛濛的霧氣中,一道身影忽然一閃,隨後,便快速向遠處遁去。
「哼,想走?」玉花和一聲冷哼,然後就見其渾身佛光大放,那佛光,乃是至剛至陽之氣,正好克制陰氣,此刻佛光瀰漫開來,頓時就將周圍的陰氣給驅散了,隨後,就見玉花和以猛虎之勢,快速向駝背老頭追去。
那駝背老頭的速度並不如何快,只不過是仰仗着霧氣濃重隱藏身形,然而此刻陰氣被驅散,他頓時就無所遁形了,再加上玉花和的速度極快,幾乎眨眼間,便追了上去。
駝背老頭雖然修行不是如何高深,但畢竟是縱橫南疆幾十年的人物,這麼多年什麼陣仗沒見過,見玉花和向他襲去,也沒有過多的驚呼,而是猛地吸了一口蛤蟆煙,隨後,對着玉花和猛地一噴。
而隨着駝背老頭這一噴,一團帶着刺鼻氣味的火焰頓時自其口中噴出,直奔玉花和襲去,但駝背老頭的手段實在過於單調,之前玉花和早就領教過這蛤蟆煙了,所以早就有所防備,此刻見火焰席捲而來,就見他渾身佛光大放,而後,便發出了一聲怒吼,宛若金剛羅漢一般,竟迎着那團火焰向前衝去。
就聽呼的一聲,卻是渾身佛光的玉花和一頭就將那團火焰給撞散了,但他卻勢頭不減,直接襲到了駝背老頭身前,伸出手掌,一掌拍出。
駝背老頭在慌亂間舉起煙槍去接,但玉花和這一掌極其剛猛,就聽咔嚓一聲,卻是駝背老頭的煙槍竟被玉花和一掌帶起的罡氣給折斷了,隨後,便是砰的一聲,卻是玉花和的手掌,狠狠的拍打在了駝背老頭的心口處。
噗
駝背老頭噴出了一口鮮血,隨後,整個人便宛若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迅速向後飛去。
他足足飛出去十多米遠,才撞在了一根雕刻着古老花紋的石柱上,隨後,整個身體就宛若麵條一般,慢慢癱軟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站起來。
我見狀長出了一口氣,隨即便順着鐵鎖快速往下順去,大約幾分鐘後,我便背着聶天琳來到了地面,將聶天琳放下後,我便快步向前,來到了駝背老頭身前。
此刻,駝背老頭還沒有斷氣,就見其嘴角處,在不停的往出流血沫子,胸口處,更是被玉花和一掌拍的塌陷了下去,一看就活不成了。
然而他卻沒有多少恐懼或者悲傷,見我過來,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了一絲邪惡的笑意,咧開嘴角,用嘶啞到極點的聲音對我說道:「小子,真是沒料到,我鑽山鼠,最後還是折在了你的手上,不過你也不要得意,二爺已經知道你來到了荒古禁地,用不了多久,二爺,就會帶人去除掉孔老三,然後,一併收拾掉你,嘿嘿,嘿嘿嘿」
他咧開嘴角,對着我發出了一聲聲的冷笑,那笑容十分詭異,內里,似乎包含着極重的怨念與不甘,下一刻,忽然就聽呼的一聲,卻是一道火焰,自其口鼻間噴出,我們幾人頓時快速後退,躲避了開來。
那火焰的溫度極高,且似乎是從駝背老頭的體內開始燃燒起來的,只是瞬間,便有一股股焦糊的臭味在周圍瀰漫開來,過了一會後,駝背老頭,便被燃燒成了一團飛灰了。
我見狀忍不住搖頭一聲嘆息,這駝背老頭和掌柜的雖然身為邪道,但畢竟是兩條人命,沒想到只是這一會工夫,這兩人便先後死去了,加上之前死去的趕屍匠豬大油,這南疆三邪,從今往後,算是徹底自這世間除名了!
玉花和見我看着火光怔怔出神,便走過來拍了拍我,然後說道:「兄弟,這鑽山鼠和掌柜的,都是大奸大惡之輩,他們惡事做盡,最後卻都死在了自己修煉的功法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即便轉頭,開始四處打量了起來。
此刻,我們所在的地方乃是一片極其空曠的空地,距離我們最近的一處墓葬,也有幾千米的距離,然而,在我們四周,卻不時的可以看到一根根石柱,這些石柱上,全都雕刻着各種各樣詭異的花紋,有的雕刻着青面獠牙的厲鬼,有的雕刻着背生雙翅的夜叉,還有的,甚至雕刻着一幅幅仙家景象,一個個仙風道骨的人,坐在一起下棋,喝茶。
且這些石柱也不知道屹立在這裏多少年了,早已被腐蝕的不成樣子了,有的刻印,甚至都模糊不清了,且每一根石柱上,都散發着一道道古樸的氣息,就仿似,它們早已在這裏屹立了千年,萬年一般。
「這些石柱是幹什麼用的?」我一臉不解的問。
這些石柱出現的太突兀了,這裏什麼建築物都沒有,幾乎一片空曠,唯有這些石柱屹立在場間,肯定是有所用意。
玉花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而一直不吭聲的聶天琳卻忽然開口,說道:「我爹爹和我說過,在荒古禁地內,有無數根石柱,這些石柱,是古代時期的恥辱柱,是專門用來行刑的,那些犯了過錯,或者邪魔一類的人或者其它生物,在犯錯之後,都會被綁在這些柱子上,然後用鞭子抽,當他們被抽的皮開肉綻之後,還得在烈陽下暴曬,以接受陽光的洗禮,洗刷掉所犯罪惡,和內心中的邪惡與黑暗!」
我聞言皺了皺眉頭,聶天琳的父親,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荒古禁地的事?
莫非,他來過這裏嗎?
就算是來過,也只能是見過這些柱子,卻不可能知道這些柱子的來歷和用途啊!
莫非,是從一些書籍上查閱到的?
而按照聶天琳的說法,這些石柱是恥辱柱,那麼也就是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裏,還不是荒古禁地,還有人居住?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裏開始變成了荒古禁地的呢?
又是因為什麼,導致這裏,變成了一個無人敢踏足,並且埋葬了無數恐怖存在的禁地的?
就在我心中疑惑之際,忽然就聽有嗚嗚嗚的嚎哭之聲自遠處傳來,且隨着這嚎哭之聲響起,頓時狂風乍起,那風猛烈,吹佛的滾滾迷霧都一陣翻滾,有那麼一瞬間,那滾滾迷霧,竟都被吹散了,可想而知,這突如其來的狂風,到底有多麼的猛烈。
而當迷霧被吹散之後,我頓時就看清了這裏的景象。
狂風卷黃沙,沙下掩殘骨,場間,一片荒涼破敗。
這裏,便是傳說中的荒古禁地嗎?
到處都是黃沙,黃沙下,還掩埋着無數的殘骨,有人類的,有動物的,還有的一些骨骼很古怪奇特,根本就不屬於任何一個來自人間的生物,莫非,是別的空間的生物嗎?
且,在我們周圍,竟然聳立着不下百根石柱,這些石柱有高有矮,有的,甚至早已攔腰折斷,沉橫在大地上。
且這裏的砂礫,還不是正常的顏色的,有的地方的砂礫,甚至呈現出一種血紅色,就好像,曾被鮮血沁泡過一般!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不僅是我,就連玉花和,也都看的呆了,全然沒料到,這傳說中,可以有大奇遇的荒古禁地內,竟是如何的荒涼!
聶天琳就更不用說了,早就被嚇得躲藏在了我的身後不敢吭聲了。
那狂風雖猛,但這裏的陰氣跟重,霧氣也只是被吹散了一瞬間,隨後,霧氣便再次翻滾而起,重新凝聚,周圍的形勢,再次被滾滾迷霧掩蓋在了其中。
「兄弟,這裏給了我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就好像」玉花和說道這裏皺起了眉頭,就好似在思考着措辭一般,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這就好像,置身於地獄中一般,就連我體內的佛氣,也好似在慢慢的流逝!」
我聞言心頭一驚,玉花和體內的佛氣,竟然在慢慢流逝?
那佛氣,乃是眾生念力凝聚而成的,也唯有禮佛之人,至虔至誠之人,才能為己所用。
而此刻,玉花和體內的佛氣,竟然在慢慢流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偷偷的,吞噬着他體內的佛氣嗎?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是不是說,那暗中吞噬玉花和佛氣的人,也是禮佛之人?
但這怎麼可能!
一個禮佛之人,怎麼會在荒古禁地之中,且還偷偷的吞噬別人的佛氣?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通,索性不再去想,只是問聶天琳,她有沒有感受到什麼,聶天琳聞言點了點頭,說:「我感覺,好像,好像我體內的靈氣,也在慢慢流逝,這種感覺很古怪,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都在偷我體內的靈氣一樣。不過流逝的速度很慢,但這裏到處都是陰氣,我們無法得到補償,這樣一直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體內的靈氣便會被偷空,到那時,我們便無法施展道法,和廢人也沒什麼兩樣了!」
「不過我想,其他進來的人也應該會是這麼一種情況,所以無需太多擔心,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這荒古禁地內的生物,還有,到底是什麼力量,在偷偷的吞噬我們體內的氣息!」玉花和皺着眉頭說道。
我因為氣海被毀,隨意並不害怕這種現象,反而,這種現象反而還會成為我的優勢,因為在不能施展道法,只能憑藉肉身戰鬥的話,我自認,我不會輸給那些正道,亦或者邪道的人。
想到此間我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但卻忽然就聽一聲充滿了怨恨的哀嚎聲自周圍響起。
「嗷嗷嗷」
這哀嚎聲響起的突然,且聲音極其滲人,就好似深夜裏,女人的啼哭聲一般,乍一聽到,便能讓人遍體生寒,心底寒氣直冒。
而此刻,隨着這怨恨的哭嚎聲響起,就見周圍的陰風一陣鼓盪,隨後,竟有千千萬萬道哭嚎聲,從四面八方響起,而後,這千萬哭號聲匯聚成了一個聲音。
就聽那聲音說道:「所有冒犯荒古禁地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