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踩上去,輕輕的推了一下那塊大理石,只見大理石像有磁性似得,被吸到牆裏面。接着,一個小小的方形盒子,從裏面緩緩的移出來。
你看,沒有他們跟着,她江水愛一樣能做大事情。她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小愛趕緊用手接着,忍不住高興的又蹦又跳,年老失修桌子哪裏經得起她這麼折騰,「喀」的一聲就壽終正寢了。
我們親愛的女主人公當然與地面,來了個超親密的接觸。
「哎呦,我可憐的小屁屁,你又受苦了。」小愛拍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看着手上精緻的木盒。
「還好總算沒白摔。」小愛慢慢的打開手中的盒子,只見盒子裏躺着一串精美的七珠手串,湖藍色的珠子還隱隱發出淡淡的藍光,小愛一瞬間被天藍色包圍,就好像在天上一樣。
「怎麼這麼眼熟啊?」小愛想了一下,拉起袖子,果然,除了顏色,和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乖乖,這是又中將了嗎?不管是不是真的和寶藏有關係,這麼漂亮的手串也值了,不枉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還讓小屁屁受了不小的委屈。」
東西既然已經到手了,小愛決定叫醒冰兒,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也就這麼巧。當她推開這扇門,一眼就看見走廊中央有兩個人。
一個人站着,手裏握着一柄劍,空氣里還隱約殘留着劍鋒揮過的寒光軌跡。另外一個人,正在倒下去,喉嚨上的鮮血像噴泉似的湧出。
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發生了什麼事。小愛整個人像根木樁被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屍體她是接觸過不少,但一具新鮮的屍體......咳,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被殺死,這對小愛來說還是生平頭一遭。
腥紅的鮮血在地面上擴散,讓人觸目驚心。而古屍是不可能有血的。所以說,其實新的屍體比古屍更恐怖。
當小愛還在發楞的時候,那個殺人者已經察覺到什麼,緩緩轉過頭。目光捉住了這個杵在門口的陌生人。
而小愛也感受到了自己正被人盯住,兩條發軟的腿跑又跑不動,她無計可施地回視了那道讓她背脊發涼的陰冷目光。
他全身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太冷了,沒有任何感情,仿佛所有的一切看在他的眼睛裏都是死的。
或許正因為這樣,他才能那麼若無其事地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吧。
那麼下一個,是不是就......小愛猛然想到這個問題,頓時後悔沒有在目睹兇案後立刻拔腿就跑。
但轉念一想,她似乎不必擔心,更不必逃跑,因為她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好吧,看這傢伙挺狂妄的。敢隨隨便便殺人,如果能從他嘴裏問出什麼東西,應該比別人說的還有分量。當然,前提是他肯合作。
不管怎麼樣,試一試總不礙事。
這樣想着,但仍保持了一段她自認為安全的距離:『不好意思,很抱歉打擾到你......『瞄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趕緊又收了目光,『呃,我想請問一下......『
一道寒光突然從眼前閃過。小愛來不及作出反應,甚至都沒看清對方是怎麼來到跟前的。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此時的她已經和地上的那人作伴去了。問題是,現在的情況顯然不那么正常。
對面的人眼睛裏終於有了細微的波動。浮現出幾絲訝異,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小愛。
後者被看得尷尬起來,乾笑幾聲:「我的意思是,我只是來問個路。『
『問路?『黑色的布巾下面,小愛只能看到他挑起的眉頭。
『對,我就想問問。這是哪兒?『
『哼......『那人誚地反問:『你人就站在這兒,卻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小愛下意識地想往後挪一點,忽然感到兩腿膝蓋以下的部位傳來一陣惡寒,就仿佛南極的冰河從她腳下流過,瞬間就把她的腳凍得失去知覺。
小愛哆嗦了一下,近乎麻痹的腳連這麼個小小的動作都支撐不住,無視主人的意志就把她放倒。
就這樣,小愛往前一跌,結結實實地撞了個正着——撞在對面的胸膛上。
總算她沒有摔個狗啃泥,兩腳也逐漸恢復正常,就打算從別人懷裏退出來。但她在嘗試了幾次後發現,有一條胳膊牢牢環在她腰上,使得她只能保持這樣的姿勢緊貼在別人胸前......等......等等!
小愛豁然抬起頭,對方正垂着臉看着他,眼角有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那笑容讓人聯想到危險的嗜血動物,就像在對獵物說:這下我抓到你了呢,是不是?
儘管小愛非常不願意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嗯,這個玩笑可開大了。
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小愛無法理解,她認為應該不是這個男人幹的,不過顯然對方因此而佔到了一個大便宜。
「不要出聲。」
小愛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了頭,一半是被那語氣給凍的,一半是因為雙方距離過近,對方講話時呼出的氣息拂過他臉上,居然帶着暖意。這令她有些禁不住的顫慄。
這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男人發出『呃『的一聲。隨後他看到那具橫在地上的屍體,又『喔噢『了一聲。
他們或許趕時間,沒有注意到藏在角落裏的兩個人,而是直奔二樓的某個房間。
那個男人扣住小愛的胳膊,強行把她押進了房間。
小愛不知道她接下來要面臨什麼,想像着那一幕,她突然連恐懼一下都沒辦法了。
坦白說,現在他慎重地扣着她,這甚至讓她覺得好笑。
不是她沒有危機感,而是這一切發展得實在太戲劇化了,反而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去認真看待。
不過,如果在這兒被殺死,說不定就真的是死了。小愛想了想,準備再試試跟對方溝通,忽然有一股不完全陌生的寒意從她腳下漫了過去。
將門合攏,他看着自己的雙手,說道:「傳說……用血化的墨,能與上天溝通,得到想要的答案……只是,這是有代價的。」他抬起頭,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看着她,頓時小愛感覺一股電流從頭頂竄入心臟,她抱着雙臂抵擋寒意,示意他繼續說。
「生命。得到答案的人,都會死。」說罷,他就低下了頭,額前的幾縷發擋住了他的眼,「或許有人要找答案,而沒有人可以給他。」
他將那最後一個「人」加了重音,小愛聽得清楚也聽得心慌,華泰他們想做什么小愛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原來,早在秦始皇之前,就已經有人想要長生不老。
起因,原因,理由小愛都聽得很清楚,不說全明白,也明白了個大概,可還有一點,讓她疑惑不解,他們怎麼能肯定,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裏。
「我不會害你的……」熟悉的聲音傳來,略帶沙啞,小愛有一瞬間的疑惑,然而之後她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片刻之後,她便醒來,感覺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她猜測是剛才的人點了她的穴道。
黑暗中,小愛憑着記憶摸索到那個位置,果然在地上找到了被她放在這兒的冰兒。
『冰兒、冰兒!『小愛喊着,劈里啪啦地在冰兒臉上亂拍一通,總算成功把人弄醒。
『唔哼......『
冰兒按住額頭坐起來,**着:『哎喲,誰用榔頭敲我了嗎?要命......『
小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是榔頭,是斧頭。『
冰兒嚇一跳:『斧頭?你說真的?『
『要是真的......你認為你還能活?『
『嘿,這倒是。『
冰兒吐了吐舌頭,左右張望幾圈,『對了,這是哪兒?真黑呀,我怎麼會睡在這兒?『
『剛才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嗎?『小愛試探地問。
『剛才?『
冰兒試着回想,可是腦袋暈乎乎的,就好像受了什麼刺激給弄得有點神志不清。
『我不能確定,思......好像作了個夢。『冰兒停了停,聳聳肩:『一個荒唐透頂的怪夢。『
小愛沒有再接話,她很懷疑,剛才那真的只是一場夢?
……
雨水剛住,華泰依時赴約。
特別穿了件不引人注目的古舊衫子,單身、匹馬,避人耳目直奔郊外竹林。
他一路行一路反覆地想,想齊珣轉交拜帖時波瀾不興的沉定表情,想那封只有落款沒有內容的『金『色信箋。
——他為此猜測了四五種可能,又叢生出六七種疑慮,最後思考了八九種對策。
誰知道呢?
也許這次就是個能教他意想不到的約見,也許約他的就是能讓他束手無策的人。
齊珣遠遠就看到了那個人。
他有時候也確實很難想像,一個歷經了如此之多挫折、劫難、打擊和痛苦的男子,怎麼能夠一再地站起來,還一次比一次站得傲決與沉毅。
那個人甚至看起來不會老!
這感覺讓一項愛美的齊珣心裏着實有點不是滋味。
『小侯爺有一封親筆書信不慎遺失,可巧被在下的朋友拾獲代為保管,方便的時候想奉還小侯爺。『華泰開門見山,先亮了底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