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說這些時,語氣里明顯是有不滿的,可是一向重孝以及害怕此時激怒娘的他,說出的話有仔細斟酌。
「好,好,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娘招惹的她們娘倆,都是娘的不對是不是——」
老夫人一聽,立即怒瞪了眸子,氣顫的怒喝道,「好,既是如此,那不如就讓皇后娘娘給仔細的評斷一下,到底是娘的錯,還是她們那對母女的錯。」
秦致遠一聽,立即急了,「娘,兒子不是那個意思,您莫要誤會!」
「誤會,哼,娘看你是被她們娘倆給迷惑的不輕!」老夫人冷的一扭頭,大聲喝令向秋嬤嬤,「快去給我拿來進宮的牌子,今日不論誰勸,我都要進宮!」
老夫人一聲怒喝後,冷的揚眉瞪向秦時月。
秦時月淡笑挑眉,聽老夫人說要去覲見皇后娘娘,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更沒有一絲膽怯,反倒上前一步,淺笑悠聲道,「好啊,既然如此,不若帶上時月一起吧!」
嚇!
廳里所有人,不論是婢女婆子,還是燕平公主等人,甚至於吵怒着要進宮的老夫人,都一臉怔愣的齊看向秦時月。
「時月,你瞎胡鬧什麼,宮裏豈是你可隨便進入的!」秦致遠反應過來,立馬剛毅的臉色變得嚴肅,喝向女兒一聲。
燕平公主最先於老夫人緩過神來,看着秦時月一臉自信的表情,突然眸子一轉,低眉柔婉道,「時月,你父親說的是,莫要胡鬧,宮裏不是你可以隨意鬧着玩的!」
話落,忙伸手撫了撫老夫人的胳膊,小聲提醒一聲,「娘,帶着時月去怕是不合適。」後向一旁的李玉蘭使了個眼色。
老夫人一聽,立即抬手就要答應,卻在這時,一旁的李玉蘭忙附前小聲急拉住道,「外祖母,公主舅母說的是!」
李玉蘭現在府里稱燕平公主為公主舅母,稱呼韓氏為舅母。<>
老夫人左右看了眼公主兒媳和外甥女,立即會意了兩人的意思,當即重咳幾聲,張嘴就要說什麼,卻被一聲清亮之聲打斷。
「父親,時月沒有胡鬧,進宮而已,想來女兒是有這資格的,女兒以郡主的身份進宮,無可厚非!」秦時月說的清透,可話落到燕平公主幾人耳里卻是另一番意思。
就在這時,秋嬤嬤已經將老夫人進宮的牌子仔細的端奉過來。
老夫人是老候爺之妻,應該說是老將軍的遺孀,曾有着赫赫戰功的老候爺,當年先皇待其甚為看重,而其妻老夫人以因此得以榮光,有可以隨時覲見後宮之主的殊榮。
老夫人昨兒被又氣又嚇暈過去後,醒來的一刻,也不知怎地,到時腦子靈光地,想到了進宮告狀。
這才有了大早清鬧轟轟的一切。
秦時月看着秋嬤嬤將宮牌恭敬遞向老夫人,老夫人伸手接過,拿着宮牌眼裏閃着得意之色不掩於眼前,「走,燕平,你隨我一起進宮面見皇后,求皇后給我這個老婆子做主,我就不信了,還沒有人能治得了這個孽障了!」
燕平公主一聽,眼底閃了閃,看不清其意思?
而一旁的秦紫依,立即臉上是包不住的解恨得意之色,還有幸災樂禍的竊喜。
倒是一旁的李玉蘭,似是滿同情的望向秦時月方向,又望向舅舅秦致遠方向。
一旁一直未有說話的李揮遠,在眾人未有發覺間,暗中給妹妹微搖了下頭,示意妹妹不要多嘴。
這兩對表兄妹不得不說,心思好算計,知道此時卷進來,絕討不着好。<>而且他們其實現在就是寄人籬下,所以,在事情不對自己有利時,他們是不會為任何一個人援手的。
秦時月鳳眸淡笑的掃過廳里所有人,最後視線落向老夫人,「請吧,老夫人,此時正是辰時中,老夫人先請,時月隨後就會到宮裏!」
「哼,孽障,別以為仗着有郡主身份就沒人拿你如何,進了宮以後,你算什麼東西,哼!」老夫人語氣不善的冷嘲一聲秦時月,轉身不看兒子一眼的招手燕平公主跟上。
秦致遠一看,還想出聲求攔住,卻被秦時月給喚住,「父親,女兒見過皇后,皇后是一個寬厚賞罰分明的好娘娘,事非對錯,一定會分清的,父親不需要擔心!」
秦時月說這話時,是看着老夫人幾人的方向,氣的老夫人忍不住扭頭就狠狠瞪了其一眼。
秦紫依更是替老夫人狠狠的,嗤了聲秦時月。
所有人此時都沒有注意到,此時廳堂里,秦弘傑小小的身影被老夫人他們給遺忘掉。
等老夫人一行人急匆匆走出廳堂時,秦弘傑突然閃身攔到了秦時月身前,「野——大姐,你不能去!」
秦致遠此時正要追去自己娘方向,忽然聽到兒子聲音,不由頓了下步子看向兒子一眼,可是此時他沒有時間管兒子要說什麼,而是走到秦時月這邊,嗤怒喝令一聲,「時月,快隨為父攔住你祖母!」
「父親,時月剛才說了,既然祖母想要進宮,時月願意奉陪!」
秦時月先是走到秦弘傑身前,微笑的伸手輕拍幼弟的肩膀,後看向父親,「父親是重孝之人,時月理解。可是若想祖母以後不待我娘倆這般,進宮怕是必需的。再有,昨日之事,想必今日已經在皇都城的大街小巷傳開,至於傳的是什麼,想必父親應該能猜出是如何惡劣。所以,此行必需進宮!」
秦致遠聽完女兒所說。<>原本着急追娘的步子頓下,看向女兒的眸子深沉,後緩緩道,「你的意思是——」。
眼前的女兒,他這個做父親的說實話有時真的猜不透,明明才剛及笄的小丫頭,卻做事老成穩重,根本就不像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樣。
不過也是,女兒曾前的八年,本就沒有好好做過一天的閨閣小姐。
八年時間裏,女兒跟着自己的夫人,在玉林山的庵堂里過的生活,也是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想到這裏,秦致遠的眸子深深的自責一暗。
「父親,放心吧,女兒不會做自損於己,不利之事。」
秦時月知道父親是真心惜疼自己,拉着秦弘傑走到父親跟前,鄭重道,「父親放心,女兒知道輕重,斷不會拿我們整個秦府做墊。至於老夫人,即便我再想親切,再低聲相求,怕是也難讓其對我好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