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有些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在燕平公主和李玉蘭疑惑的眼神中,邁着松懶的步子走過去。
走到哭跪在燕平公主腳前的春桃面前,一雙清麗的鳳眸淡笑的,定定看着春桃慌亂無主的眼神。
春桃被那樣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瞬間後脊一顫。卻是轉念,「咚!」的一聲,轉身就朝着秦時月的方向,猛的磕起了頭,「郡主饒命,求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後給郡主做牛做馬,一輩子對郡主忠心不二。」
「咚,咚,咚——」
一連接着幾個響頭,春桃泣淚哀求,「奴婢家裏兄弟姊妹五個,一家老小,全指活着奴婢在府里的那點月例錢過活。求郡主饒過奴婢這一次,奴婢保證絕不會有下次了。郡主,求您別讓二夫人賣了奴婢!」
「咚,咚,咚——」
清脆的擲地聲,一聲聲磕在青石地面磚上,一次次抬起頭,能清晰的看到春桃額頭磕出的血跡,已經完全模糊其一張小臉。
「行啦,別磕了!」
秦時月冷聲打斷,轉身淡笑的看向燕平公主,「二夫人,看這丫頭似是真心悔過,不如就暫且令其留在我院裏,靜觀其日後表現再做定奪如何?」
秦時月並不打算真把春桃攆走,畢竟今日攆走一個春桃,明日就會有另一個夏桃,秋桃,冬桃,沒準下一個會比春桃還要精練難纏。若是如此,倒不如今日藉此機會好好打殺一下春桃的氣焰,以後這婢子也會收斂着點。
因此,她才會在此時出聲替春桃求情。
而燕平公主聞聽此,不禁怔愣的盯看向改變主意的秦時月。心中思量着眼前這個郡主,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一開始時,還非常氣憤的令自己領走這婢子,此時卻是忽然改變主意,要把人留下。
「怎麼,二夫人不答應?」秦時月眼皮輕挑了挑,臉上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令人看不出其任何的心思。
「我記得這婢子是二夫人送給我院裏的,要打要罰,或是賣了,似是我可以自行做主的。」秦時月似是恍然想起的,疑看向燕平公主。
此時一直在旁未有出聲的李玉蘭,眼神閃了閃,伸手拉了下燕平公主,笑着道,「舅母,既是大表姐不捨得賣了這婢子,不如就暫先讓這婢子留在大表姐院裏。切看這婢子以後的表現,若是再敢有今日這般膽大蔑主的行為,立即不由分說就讓牙婆子帶走賣了。」
「舅母?」李玉蘭伸手輕挽向燕平公主的胳膊,柔聲輕喚。
「嗯?好吧。」燕平公主緊繃的臉色,終於一松。抬臉笑看向秦時月,「時月果真是隨了你娘的性子,善良大度。」
隨後,怒臉喝向地上跪着的春桃,出聲警告其。
「賤婢聽着,若是日後再敢有今日這等蔑主行為,可不單單是賣了你這麼簡單,到時即便亂棍打死,你也是輕賤咎由自取。記住了嗎?」
燕平公主,眉色一厲,提聲瞪向春桃。
「是,是,奴婢記住了,奴婢記住了,奴婢保證再也沒有以後了,再也不敢了。」春桃如獲大赦,忙激動的磕頭謝恩,「謝二夫人,謝二夫人寬厚,謝二夫人——」。
「蠢婢子,還不快去謝郡主替你求情!」燕平公主冷眼怒斥一聲,提醒春桃。
春桃恍然才想起的,慌忙就又要轉向秦時月磕頭。
秦時月見狀,卻出聲令其打住,「行了,你先退下吧。待梳洗乾淨了再來這裏侍候。」
「是,是郡主。」春桃忙磕了個響頭,後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燕平公主的臉色,見燕平公主未有瞥向自己,忙近乎倒爬的退了出去。
冷睨着春桃退出去,李玉蘭扭臉一笑打破這沉寂,「大表姐果真是心善的,以後玉蘭可要多跟大表姐學着點才好。」說着,親膩的轉到秦時月的跟前,就要伸手拉向秦時月的手。
「表妹還是莫要學我的好,這府里老夫人最不喜的便是我。所以,表妹若是跟着我學,豈不是讓老夫人多了一個惹其生氣的。」秦時月不着痕跡的身體一避,避開李玉蘭討好過來欲拉其的手。
後挑眉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燕平公主,「二夫人,外面又下雪了,我讓綠草拿兩把油紙傘給你和表妹,免得你二人路上被雪濕了外袍。」
「嗯,也好。外面確實下雪了呢。」燕平公主將視線從秦時月的臉上移開,側臉看一眼門外,見果真是下雪了。自然的,伸手攏了下披在身上的袍子。
李玉蘭的手落在空處,被閃了下,只臉上神色微僵,卻是很快恢復笑意的出聲附和,「哦,下雪了,那我們就不多打擾大表姐了。改天有時間,再來找大表姐玩。」
秦時月,點頭笑笑,算做回應。
燕平公主和李玉蘭知道不便在此多呆,待綠草拿了油紙傘過來後,兩人便出了屋子,離開了蓮花苑。
「唔——」
秦時月送走二人,終於可以舒一口氣的,轉身進了內室。
脫掉鞋子後,秦時月跑到暖榻上,拉過厚被子直接蓋在了自己身上。外面大半天的寒氣,在這暖和的被子下,驅走的寒氣,漸漸讓身體暖了起來。
「郡主,您要洗漱下再小憩一下嗎?」綠草知道主子今日是累極了,今天上午發生了什麼事,她和喜旺是最清楚不過的。
並不像主子給二夫人和表小姐講的那般輕鬆。自家主子可是差點送了命的。
想到此,綠草一陣後怕的,一張小臉一脹,淚就掉了下來。
正欲閉眸養神的秦時月聽到綠草的低低啜泣聲,不由奇怪的睜開眸子,「綠草,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
「郡主,郡主今日好險,郡主差點,差點就——」綠草說到這裏,一雙大眼裏一片緊張,身體更是打顫哆嗦個不停。
「呼!」
秦時月看着綠草,不由呼了口氣。後伸吸一口氣,抬眼命令向綠草,「別哭了,本郡主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
「記住了,今日在府外發生的一切,不管是誰問起,就按本郡主剛剛跟二夫人所說的那樣,不可說漏嘴,清楚嗎?」秦時月提醒向綠草,怕綠草性子軟弱,被人給欺嚇說出實情來。
「郡主放心,奴婢把今天府外發生的一切,全部爛在肚子裏。不管誰問,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絕對不會說出來半個字。」綠草一臉忠心耿耿的抬起小臉,字字清晰念道。
「你這丫頭,不是一個字不讓你說,而是讓只說今日我跟二夫人說的那些。」秦時月瞅着這忠心的小婢女,不禁笑嘖一聲。
綠草見主子笑,忙點頭笑呵呵的表示自己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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