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依原本今天是信心滿滿,就等着贏得比賽,一舉成名。
每一個閨閣小姐,凡是出自尚春閣的,都希望在每年的除夕宮宴這一天,大放異彩,成為皇都城有名的才女。
而秦紫依從小就喜愛笛音,她的公主娘親燕平公主,自然欣喜,更是不惜花了大價錢,請了之前在宮裏的老樂師,教自己的女兒笛藝。
所以,就憑秦紫依出自有名老樂師的調教,以及近十年的吹笛技藝,今晚的宮宴,完全可以輕鬆奪得頭籌。
此時的秦紫依手握着玉笛,臉色極為陰沉,一雙原本漂亮的眸子此時狠狠擰着,牙齒在嘴裏狠狠的咬得「咯吱」作響。
「二表姐,剛才到底怎麼會事,你的笛子一直吹的很好,怎麼會——」李玉蘭一臉很是關心地湊到秦紫依的身邊,很是疑惑地再次忍不住出聲詢問。
「這笛子被人動了手腳!」秦紫依突然舉起手中的笛子,恨不得將此笛折斷。
「啊,你的笛子被人動了手腳,是誰人做的,心思竟然這般惡毒?」李玉蘭一聽,大吃一驚。
秦紫依冷地瞪向李玉蘭,眸子狠狠一轉,「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會傻呆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任着這一殿的人嘲笑嗎?」
心裏的不甘和氣憤,全都撒向了一旁的李玉蘭。
「二表姐,你先別急,待宮宴結束,二表姐可以稟告給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定會命人徹查的!」李玉蘭忙出聲提議,卻在話落的時候,低垂的眼神微轉,有絲異樣一閃而過。
「哼,等到宮宴結束,再想查豈會還能查到。再者說,我這笛子是從家裏帶到宮裏的,期間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我的手,宮內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動手腳!」秦紫依一張臉青紫難看,低頭攥着手裏的玉笛,狠狠又咬了咬牙。
「啊?這麼說,二表姐你這笛子,不是在宮裏被人動的手腳,那會是什麼地方?」李玉蘭一臉大吃一驚的表情,很是着急地看向秦紫依。
「行了,你別那麼多費話了,根本就幫不上我任何的忙!」秦紫依很是心煩地瞪一眼李玉蘭,隨後握着笛子轉正過身體,抿着唇不再出一聲。只一雙眸子不時地轉動着,似是在回想這笛子到底是在哪裏出的問題?
而一旁的李玉蘭似是經常被秦紫依嗤罵習慣了,臉色稍變了變,卻是很快恢復自然的坐了回去。
很快作為五位評審的姑姑,分別給出了這次琴藝比試的結果。自然秦紫依的突然失誤,本是她的第一名,便落到了別人手裏。
而奪得第一名的,便是奉常女兒藍柳煙。
藍柳煙自然開心的很,小嘴難掩高興的一直拿着帕子笑掩個不停。
左右兩旁坐着的與其交好的閨閣小姐們,也都紛紛出聲祝喝,唯獨秦紫依雖然離着藍柳煙很近,卻是冷着一張臉的連看都不帶往那邊看的。
很快緊接下來,便是比試棋藝。
自然,這次輪到了秦時月了。
「時月,輪到你了,加油,你一定會贏的!」陸亞男聽到內侍宮人念到好友的名字,立即比一旁好友還要緊張一些的,趕緊拉起好友的手一陣鼓勵。
「行了,我下棋是動腦子的,你拉着我手不會管用的!」秦時月知道陸亞男為何比自己還緊張的小心思,挑眉在起身時打趣一聲道,「想要盼着我贏,一會你就坐在這裏,閉着眼跟上天祈禱,沒準能管用,嗯!」
說完,在陸亞男一臉傻傻的表情中,微笑着轉身走向大殿中央早已擺好的棋盤。
這一次的棋藝比試,要比剛才的琴藝比試相對要簡單,因為只有兩人對弈。
就像陸亞男之前告訴秦時月的,整個皇都城裏的人都知道右相顧秉懷的女兒,棋藝了得,根本未曾聽說過有人贏過她。
就連去年的宮宴時,與她對弈的國子生里下棋很好的,都連敗於其手中三局,且每一局都未有超過一盞茶的功夫。
從此以後,整個皇都城裏才女的稱號,自然歸於她的名下。
秦時月最先走出來,一襲淺藍色的梅花裙子,隨着一陣蓮花小步,輕快地來到棋盤前站定,等着與此次跟其對弈的人出現。
之前聽陸亞男提到過這位右相的女兒,聽說這位右相的女兒,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顧柔霜。從陸亞男誇張的表情中,秦時月知道這位顧柔霜,一定長得很美。
但她好像從未與此人碰過面,而且在尚春閣學習的那段時間,也未有見到過陸亞男說的這個人。
但秦時月對此卻沒有一絲好奇之心,跟自己無關之人,從來不會引起她絲毫的好奇。
此時的她,只專心於盯着擺放在眼前的棋盤,眸子微垂着,大腦快速轉動回憶着慧圓方丈教會自己的每一個步局走向。
就在這時,聽到一陣輕緩的腳步聲,秦時月未有轉身看去,只低垂着頭等待來人走近,好一起向皇上和皇后行禮。
待低垂的眸子,看到一雙精緻的繡花鞋子走近與自己齊站於一起後,秦時月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氣,便聽到一聲柔柔的低音,「臣女,顧柔霜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
待一旁的顧燕柔行過禮後,秦時月隨之行禮。
很快,皇上和皇后點頭,令二人對弈開始。
秦時月直到盤膝而坐後,都未有看向對面的顧府千金到底長什麼樣子。
對於此時來說,專心下棋,幫陸亞男贏得這次比試,比什麼都強。而對於對面這位顧府的千金如何,本就對於她來說是一個陌生人,對弈之後,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棋盤落正,棋子分黑白兩方。
「秦大小姐,請你先選棋子顏色吧!」這時,對面的顧柔霜柔語低音一聲,那聲音溫溫柔柔的聽在人的耳里很是舒服,一點不覺得扭捏造作,仿似天生的就是這般柔軟聲音。
秦時月聞聲,微抬了一下眸子,卻是看向棋子方向,大方伸手拿過裝着黑棋子的罐子,指了指,示意選黑子。
很快,白子便被一隻纖弱無骨的細白手,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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