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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分公司有兩起合同上的引紛,雍顯讓秘書聯繫了韓玖月,韓玖月自從生完孩子之後就單幹了,為了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家裏,只是偶爾接一下業務。讀爸爸 m.dubaba.cc
見到韓玖月,雍顯會有一種親切感,因為她是林至愛最好的朋友,回想起相識的時候,她常常幫小愛打抱不平,都是自己混賬,也只有她會為小愛仗義執言。
林至愛失蹤的事韓玖月已經從林媽媽那裏聽說了,遇劫失蹤,她只在自己經手過的案子裏看到過,沒想到有一天會真實的發生在身邊,還是最好的朋友。
韓玖月也不相信林至愛會這麼音訊全無,她試探着問:「有沒有可能,是熟人做的?」
生意場上,利益之爭是難免的,尤其是像寶石礦產之類的,更加的誘惑人,雍顯說:「我也有考慮過這方面,私下也派人去查過,沒有一點線索。不過……」
見他在疑惑,韓玖月趕緊追問:「不過什麼?」
「我有懷疑過一個人,就是沈秘書,以前塞拉利昂的公司一直是他在負責打理,對那裏非常的熟悉,而且那邊很多得力的人都是他培養出來的,對於我跟小愛的行蹤,很容易就能知道,可我又不願意去懷疑他,他給我當秘書有10年了,我們亦師亦友,對我諸多幫助,從來沒做過任何違背我的事情。」
韓玖月對這個沈秘書印象深刻,也接觸過幾次,為人行事非常的得體,儒雅又溫柔的男人,仿佛永遠都沒有脾氣,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為什麼要綁走小愛,你們現在有業務上的衝突?」
「他喜歡小愛,他跟我說過的。」
韓玖月琢磨着:「如果真是他,小愛至少沒有危險,那你沒調查一下。」
「有,卻找不到任何破綻。」
「他要真綁架小愛,肯定不會放在你眼皮低下,他在別的地方就沒有落腳點嗎?」
「他名校業之後就進入我母親的公司擔任要職,投身工作,基本沒有固定的住所,只是去年有在m城和c市買公寓,不過很多時候都空着,沒人住。」他頓了一下,又說:「他是新加坡人,他哥哥在新加坡的幫派里,可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不過兩兄弟似乎有矛盾,他很少回去,回去也是祭拜父母吧。」
韓玖月感嘆:「你身邊的人還真是身藏不露!」
雍顯喜歡把事藏在心裏,大概是壓抑太久了,他需要一個傾訴的出口,所以見到韓玖月,他就無所顧忌的說出來了。
韓玖月說:「那就去新加坡找找看。」
「派人到是很容易,只是聽說他哥不是個容易接近的人。」
和韓玖月在咖啡廳坐了一下午,雖然是閒聊,卻讓他心裏踏實起來,尋找她的渴望與堅持再度燃燒起來。
佑琪那天騎馬扭到了腳,雍顯本來是想把佑琪送回m城去的,那邊有人照料,但她死活不肯走,說當秘書的怎麼能擅自離開老闆,不過看着她瘸着一隻腳還在那裏勤奮的工作,他也就隨她去了。
*
花園裏有一塊空地,胖嬸說,沈齊軒吩咐過,那塊地可以任由林至愛來打理,想種什麼都可以,讓她打發時間。
她對種花沒興趣,以前也只是幫林爸爸偶爾澆一下水,現下的情況,除了做這個,她已經找不到能消磨時間的事了。
她決定種西紅柿,好種又好吃,胖嬸幫她準備的種子,她先把那塊地的土翻了一下,土質疏鬆才能讓種子呼吸到陽光,當她戴着遮陽帽,拿着鐵鏟蹲在那裏刨土時,沈翰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她身後了。
他問:「小丫頭,你會種西紅柿嗎,種子得先種在淺一點的盆子裏,發芽後再移苗。」
林至愛白了對方一眼:「我就願意這麼種,它愛發不發,就跟姜太公釣魚一樣的,願者上鈎。」
「年輕人做事怎麼能這麼浮躁不認真。」
她站起來,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喜歡做這些嗎,要不是你弟弟把我關在這裏,還有你的這幫人看着我,我早回學校的去念書了,還在這裏種什麼西紅柿。」
一說到這個,她的鼻子就發酸:「你知道我考上法醫的研究生有多不容易嗎,全讓你們給毀了!我需要的是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被當成金絲鳥養在籠子裏!」
沈翰林說:「我知道他為什麼把你關在這裏,他是不想失去你,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弟弟這麼優秀的人,你怎麼就不願意好好跟他在一起。」
「世界上優秀的人多了,我愛得完嗎!」
沈翰林眼裏閃過一絲無奈,不過這點無奈很快又被另一種情感所掩蓋的得一點不剩,甚至更加的堅定:「我現在的唯一的心愿就是讓他過得幸福,只要他覺得快樂,我會不惜一切。」
回到房間,她問胖嬸:「沈齊軒跟沈翰林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
胖嬸支支吾吾不肯說,她着急的說:「這有什麼掖着藏着的,如果我以後真要跟他過日子,這些事肯定要了解的,早說晚說都是說,你現在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着化解化解。」
胖嬸遲疑的目光,她這麼厭惡這兩兄弟,怎麼可能化解,她咬牙切齒:「你是要急死我吧,快說!」
她一直追問胖嬸,是因為胖嬸以前是沈翰林家的保姆,後來沈齊軒急着用人,沈翰林就老實勤快的胖嬸先來幫忙。
猶豫了半天,胖嬸才說:「我也是從別人閒聊的時候聽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是別墅修建的這塊地,30多年前一直是一片農場,沈家父母兩人一直打農場,養育着沈翰林和沈齊軒兩兄弟。
沈翰林年長沈齊軒15歲,算得上是沈父的老來得子吧。
沈翰林從小就不學無數,書不好好的念,成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讓沈家父母非常的失望,就只能把一家的期望寄托在小小年紀的沈齊軒身上。
20出頭的的沈翰林已經是一群混混里的小頭目,有一些生意人就非常需要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來維護一些『利益』,吃香喝辣的沈翰林很是得意了一陣子。
在一次替老闆『送貨』的途中,才發現幫老闆跑的海洛英,偏偏那次他的運氣也不好,半道上遇到警察,逃跑的過程中,把『貨』給弄丟了。
老闆那裏交不了差,四處派人找他,警察也在追捕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沈翰林只好躲回家裏的農場,沒想到把災難也帶回到家裏。
那位丟了貨的老闆為了逼沈翰林現身,放火燒毀了農場,熊熊烈火中,沈翰林早就逃得不知去向,沈父當場就葬身火海,沈母帶着年幼的沈齊軒奮力逃脫,沈翰林知道已無路可逃,就主動向警察投了案,考慮到他的年齡尚輕,又是受人利用,且主動投案,判處他十年的有期徒刑。
農場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家裏的境況一落千丈,沈母就只能年幼的沈齊軒打工謀生,在沈翰林入獄的日子,深深的自責和愧疚,是自己的年少輕狂和自不量力,不僅讓自己身陷囹圄,還連累家人四處飄泊。
從沈齊軒懂事之後,總能在鄰居那裏聽到一些關於哥哥的事,如何讓父母操心,讓父親慘死火場,讓他和母親漂泊無依,小小的憎惡在心裏慢慢的滋長,在沈齊軒小學畢業那年,母親因為操勞過度而離世,再後來,沈齊軒就住進了福利院。
沈翰林出獄之後立即就去找弟弟,但沈齊軒卻怎麼也不肯原諒他,要跟他劃清界線。
從那之後,沈翰林開始努力的工作,想要補償弟弟,但沈齊軒怎麼都不領情。
後來的二十年,沈翰林憑着自己的努力打下了一遍江山,他是怎麼發家的,那是另外一段傳奇,可他知道,他再擁有再多的財富,也挽回不了這段親情。
然而在5年前,轉機來了,一直在國外的沈齊軒突然回到了新加坡,回到了父母曾經生活過的牧場,那場大火之後,牧場裏荒草叢生,但這塊地始終屬於沈家所有。
沈齊軒只要求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牧場是不需要繼續經營了,就在那塊地上蓋起了別墅,好歹也算是沈家落地生根的地方。
看着精心修繕的別墅,沈翰林知道弟弟不論怎麼漂泊,總有一天會回到這裏來的,於是也在旁邊蓋了別墅,想着兩兄弟落葉歸根,到時候一同葬在這裏也好。
聽完之後,林至愛更加的憂慮,沈翰林這麼在意沈齊軒,對於他想擁有的東西,肯定是無條件支持的,自己要逃走,豈不是難上加難。
*
因為佑琪的腳受傷,雍顯提前結束在c市的工作,把她帶回m城,和她獨處在別墅里,他非常的不習慣,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但佑琪總是喜歡按照她的喜歡好的擺放他的東西,出於朋友的關係,他不好明說,怕傷到對方的自尊心。
沈齊軒出差回來了,下班後沒什麼事,雍顯就請他吃飯,順便讓他把雍芃芃也帶上。
但這次他發現沈齊軒和雍芃芃的情緒不太對,沒了之前的甜蜜,雍芃芃素來是個很大方的人,既使面對沈齊軒稍稍的被動,也會主動的增進兩個間的互動,可他卻發現雍芃芃吃飯的時候,臉上更多的是尷尬。
飯局結束後,他藉口要去芃芃家拜訪姑媽姑父,主動送雍芃芃回家,車上,雍芃芃說,沈齊軒已經向她提出了分手。
雍顯問;「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雍芃芃搖頭:「什麼都沒發生,只是一開始,我就覺得他不是很樂意,大概是礙於大姑媽和你的面子,才勉強接受吧,都說勉強來的感情都沒有好結果,我現在也算是自食其果吧。」
「為什麼說得這麼悲觀。他提分手,是怎麼跟你說的?」
雍芃芃聳聳肩:「還能怎麼說,不合適唄,我就奇怪了,他也是那麼大年齡的人了,怎麼能不談戀愛不結婚,他不會是那方面有毛病吧?」
在這個男歡女愛開放的年代,一談戀愛就**幾乎是很平常的事,他一直以為沈齊軒和芃芃之間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才會以為沈齊軒已經對林至愛的事釋懷了,看來,對方並不是個輕易移情的人。
他安慰着:「他那個人就是脾氣太怪,不合適就不合適唄,下次哥再幫你介紹個好的。」
雍芃芃笑了笑:「雖然心裏是不甘心的,但也明白感情不能勉強,我只是好奇,他真心喜歡的女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
雍顯決定跟沈齊軒好好談談,所以送完雍芃芃回家,就給沈齊軒打電話,約對方去酒吧喝一杯。
沈齊軒說:「怎麼,睡不着?我可有很多文件沒看?」
「文件什麼時候看完過!今天的完了,明天又會再送來,我回家也是一個人,寂寞想找個人陪,不行嗎?」
「找佑琪吧,那小丫頭絕對隨傳隨到。」
「你什麼時候跟我開起這種玩笑了,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今天晚上我給你放假,別忘了,我可是你的老闆!」
沈齊軒無奈的笑了笑:「好吧,一會兒見。」
兩人找了間輕音樂的酒吧,一邊喝酒,一聊天,雍顯開口先問:「怎麼,跟芃芃相處不愉快?」
色澤暗紅的葡萄酒,沈齊軒一口就喝了半杯:「她是個好女孩兒,是我配不上他。」
「敷衍我,我們倆之間說話要這麼客套?」
沈齊軒立即換了個說法:「不喜歡,我心裏還有林至愛。」
沈齊軒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說,這樣回答滿意了吧。
「我只是關心你,在小愛的事情上,我虧欠你,當然希望你早點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沈齊軒反問他:「如果小愛一直不回來,你會不會愛上另一個人,然後結婚生子。」
他笑了笑:「說實話,我沒考慮過,因為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