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陳暮又說道:「不過,除了因為當年的大背景,陰陽組的行動受到局限之外,我想,陰陽組的人遲遲沒有再進行接下來的行動,或許還跟鐵叔當年解決問題的方式有關!」
我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陳暮說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那蜘蛛式神,還有被剝下的人皮,他們身上都有太極符咒在,是子母符,之間有着十分玄妙的關聯,崔端公一下子幾乎是將其他的子符全部都毀掉了,我想,那身為母符的蜘蛛式神極有可能也是會受到一定影響的。或許,這也是他們遲遲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其中一個原因。」
我立刻明白,「師父,你的意思是,那身為母符的蜘蛛式神受到了反噬,一直到了最近才有所恢復,才能夠繼續下去嗎?」
陳暮說道:「這也只是一個猜測而已,因為在這件事情當中,不確定性的因素實在太多,我們現在線索有限,暫時還無法確認這一點。」
雖然陳暮說的有些保守,我想,這也絕對是有可能的,要不然,恐怕陰陽組的人,也不至於會等幾十年,才會想到重新開啟這個項目。
考慮到當前的大背景,其實對於陰陽組那邊仍舊是十分不利的,現在對於外來力量的滲入,一直都是十分嚴控,而且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引起更高程度的爭端。
所以,陰陽組現在的行動,基本上是在踩着刀尖走路,十分冒險。
而即便是冒着這麼大的危險,陰陽組還是要將這個中斷了幾十年的項目進行下去,可見,這個項目的重要性!
這讓我更加好奇,究竟什麼事情,重要到了這種程度。
我跟陳暮沿着小路一直向着村子回去,轉眼就到了村口。
還沒進村,就看到馮昌虎正一臉焦急地向着我們跑了過來,看上去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馮伯?」我問道。
陳暮也是疑惑地看着馮昌虎。
馮昌虎喘着粗氣,對我們說道:「不好了,北面的鄭家村,好像也出了鬼脫皮的事情了!」
「什麼?!」我不由驚呼一聲。
我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嗎!
難道這次鬼脫皮事件,也是要跟之前一樣,演變成一次群體性的事件嗎?
陳暮趕忙問道:「怎麼回事?」
馮昌虎說,他也是剛才去鄭家村辦事的時候聽說的。
鄭家村的村民跟馮昌虎說,今天早上,他們村子裏出了一件怪事情,說是有個男人一大早起來,就瘋了,非說自己是個女人,嘴裏說的還是女人的聲音,大家都懷疑,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馮昌虎說,因為他經歷馮其瑞的事情,所以,他一聽說這件事情,立刻就知道此事是跟鬼脫皮有關,他立刻就去那家出事人家去看了一下,果然,那男人的背後,也是一樣有着一條割開的直線。
這也更加證明了陳暮之前的猜測,這些鬼脫皮事件中,都是女人穿着男人的皮。
陳暮問道:「他有沒有有用的信息提供給我們?」
馮昌虎說道:「他倒是沒有,不過,那鄭家村裏面,昨天晚上,好像是有人看到有古怪的東西,向着村子的南面過去了,說是放着白光,怪嚇人的。那人還以為是鬧了鬼,嚇了個半死,不知道這個信息有沒有用。」
我立刻想到,那村民看到的放着白光的東西,肯定就是那蜘蛛式神!
這起事件應該是跟馮其瑞的事情,是一樣的,不過,除了這些經過之外,也沒有更多的信息能夠提供給我們了。
陳暮聽罷之後,也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因為這些我們之前也都已經料到了。
陳暮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多謝你了,我會儘快解決這些事情的。」
可是,馮昌虎臉上的緊張情緒卻仍舊是沒有消除,他接着便急忙說道:「還有一件事啊陳先生,剛才我出來的時候,春霞的舅舅還在找你們呢,春霞好像是不太對勁兒了!」
「哦?」這一下,陳暮有些感到意外,趕忙說道:「怎麼回事?」
我心中也奇怪,剛剛我回去的時候,也沒見馬春霞那邊的人說起這事啊,難道是剛出的事?
馮昌虎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您還是趕緊跟我回去吧。」
我們隨即便跟着馮昌虎,一路匆忙地趕回到了家裏。
我們剛一進到院子裏,馬春霞的家裏人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圍了過來。
馬春霞的舅舅急匆匆地說道:「陳先生,你快看看春霞怎麼回事吧,她從剛才開始,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陳暮二話沒說,立刻就帶着我進了西屋。
一進到西屋裏,我們立刻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只見,馬春霞此刻竟然是筆直地站在了牆角里,她的臉,竟然是面朝牆壁。
「馬春霞!」我喊了一聲。
可是,馬春霞此刻沒有絲毫的反應,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就像是面壁思過一樣。
我不由疑惑,剛要再喊,陳暮卻制止了我。
陳暮緩緩地向着馬春霞走了過去,我也隨即跟上。
我跟陳暮來到了馬春霞的兩邊,然後一起向着馬春霞的臉上看了過去。
這一下,我驚得不由得皺眉。
只見,此刻的馬春霞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牆壁,就像是那牆壁上面有着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不僅如此,最為恐怖的還是馬春霞的雙眼。
此時,我能夠清楚地看到,馬春霞的一雙眼睛,竟然是變成了一團漆黑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兩潭黑色的深不見底的湖水一般,着實瘮人。
還有,當我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我竟然還能夠從馬春霞的眼底,也就是那黑色湖水的最深處,看到一個十分渺小的太極的圖案!
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在漆黑的夜晚,看到頭頂天空中唯一一個星辰時的景象,遙不可及。
我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陳暮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我趕忙問道:「師父,馬春霞她這是怎麼回事?」
陳暮面色陰沉地說道:「她身上的太極符咒,好像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受到了觸發!」
我不由一驚,「無緣無故地,這太極符咒,怎麼會被觸發了呢?」
陳暮說道:「問題不在這邊,而是在其他的地方!」
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其他地方?是什麼意思?」
陳暮說道:「我想,應該是跟鄭家村昨晚發生的事情有關。」
我猛然驚覺,「師父,你是說馬春霞跟鄭家村那邊的人,之前產生了某種特殊的關聯嗎?」
陳暮說道:「他們原本就是屬於一個子母符的符咒之中,一個新的子符產生,或許馬春霞這也只是一種類似於應激的反應」
說到這裏,陳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臉上一陣複雜的情緒閃過。
我趕忙問道:「師父,怎麼了?」
陳暮說道:「那個母符,是要將這些子符之間也建立起某種特殊的聯繫,他這時想要構建陣法啊!」
「構建陣法?」我不由詫異,我可還從來沒有見到有人用人皮來作為陣法的。
這時,陳暮才後知後覺地說道:「我早就應該想到,這整個鬼脫皮事件,根本就是在不斷地將這個陣法完善!」
我仍舊是不太明白,「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陳暮說道:「從始至終,其實貫穿這整個鬼脫皮事件的,只有兩個字!」
我問道:「哪兩個字?」
陳暮聲音低沉地說道:「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