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顧森看着杜千柔焦急的臉色,心中也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畢竟他走的時候,林簡還跟杜千柔在一起,可是現在杜千柔自己出現在這裏,那麼林簡……
他只是去搬家公司結算了一下今天的工錢,可是沒想到,就出事兒了。
「我和簡簡在超市買東西,分開買的,可是等我要找她的時候,她人就已經不見了,我打她電話打不通,問了人才知道她被一個男人帶走。」杜千柔儘量用最簡單的語言說出事情的經過,「我本來想給你們打電話通知,可是我卻沒有你們的電話號碼……來了以後這個保安又攔着我,不讓我找喬總,現在簡簡已經被帶走很長時間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你別着急,我先跟喬總聯繫。」顧森聽了這話,如此說着,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喬翊陽的電話,把杜千柔說的事情原封不動地講了一遍。
「等着,我馬上下來。」喬翊陽一聽說是林簡出事,二話沒說直接就狂奔出辦公室,乘坐電梯下了樓。
原本阻攔杜千柔的保安已經驚呆了,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小姐真的跟喬總認識,並且真的是林小姐的朋友,他顫抖着,一直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因此而丟了飯碗。
「喬總。」看到喬翊陽下來,顧森立即迎了上去。
「邊走邊說。」喬翊陽的動作從容不迫,他的嘴唇微抿着,神情嚴肅,眼神中散發出一道銳利的光,似乎要將那個帶走林簡的人碎屍萬段一樣。
很快,三個人便上了車,喬翊陽才開口吩咐着:
「顧森,開車去杜小姐說的那個超市,杜小姐,你把事情的經過再跟我說一遍。」
杜千柔聽了,就將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地再講了一遍,她看到喬翊陽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於是就沒有打擾,但是不管怎麼樣,喬翊陽現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救簡簡唯一的希望。
顧森一路上將車開的飛快,沒過多久就到了杜千柔和林簡之前買菜的超市。
喬翊陽什麼都沒說,直接吩咐顧森去聯繫超市的經理,然後自己朝着監控室走去,杜千柔緊隨其後。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查監控更有用。
對方既然選擇在超市這個地方下手,就應該想到會留下痕跡,畢竟超市到處都是攝像頭。
杜千柔跟着喬翊陽來到監控室,這個時候,顧森也將經理請來了,看到來的人是喬翊陽,那個經理連忙賠笑臉討好,詢問喬翊陽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將最近一個小時之內的監控全部調出來,還有超市大門外面的監控我也要。」喬翊陽吩咐着。
在經理的示意下,監控室的員工很快就將最近一個小時的所有監控畫面都調了出來。
喬翊陽目光如炬,眼神在所有的顯示屏上穿梭,很快就鎖定了畫面上的林簡。
林簡雖然穿着樸素,但是人長的好看而且身材高挑,很好認,一眼就能看出來。
通過視頻畫面,喬翊陽能清楚的看到林簡是被人從後面捂住口鼻,先迷暈了以後再攙扶着帶走。而迷暈林簡的那個人,看身形和身高,是個男子,只是他戴着鴨舌帽甚至還有口罩,看不清楚他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才來的。
「顧森,超市外面停車場的監控。」喬翊陽再次吩咐着。
顧森見狀,然後將畫面切換到外面的停車場,然後看到那個戴帽子的男人將林簡扶上一輛車,車是很普通的車,並沒有什麼辨識度,可是卻還是能很清晰地看到車牌號碼。
看到這裏,喬翊陽掏出手機,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將車牌號碼報了過去,然後讓對方調出最近一個小時之內宜城所有路段的監控錄像,找到這輛車的行駛軌跡。
很快,對方就給了反饋結果,最終查實這輛車是失車,但是這輛車最後出現,是在通向城東地區的一條交通支幹道上,可那個地方的攝像頭正好壞了,處於監控盲區,所以這輛車的最終走向,還是不能最終確定。
「喬總。」顧森看到喬翊陽似乎有了結果,於是開口問道,「是不是有林小姐的下落了?我帶幾個兄弟去救她。」
「還沒有,只能知道在城東地區附近。」喬翊陽說道,「顧森,你先調查清楚城東地區哪些地方適合藏人,然後再行動。」
「是。」顧森聽了喬翊陽的話,立即點頭。
「喬總,簡簡她……」杜千柔見事情似乎有了定論,於是開口問着。
「杜小姐,請放心,林小姐是喬總的未婚妻,喬總不會放任她不管的,而且現在已經有了線索。」喬翊陽沒有開口,反而是顧森說道,「杜小姐,我建議您還是回家等消息,有什麼情況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杜千柔很想說自己也要幫着救林簡,可是她想到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沒有喬翊陽這麼大的勢力,也沒有林簡那麼聰明,真的遇到什麼危險,只會成為別人的負擔,於是就聽顧森的話,乖乖地點了點頭。
「好,我現在就回家,但是不管有什麼事情,還請你們一定要告訴我。」杜千柔說着,然後才離開監控室。
而杜千柔走後,喬翊陽和顧森也隨後離開。
回到恆遠大廈,喬翊陽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心思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他讓顧森去打聽城東哪些地方適合藏人,他一直都知道顧森的辦事能力,可是現在他居然還是有些不放心,甚至覺得顧森的動作太慢了。
而與此同時,林簡也被帶到了城東的一片平民窟。
這片是宜城有名的三不管地帶,龍蛇混雜,很多外來打工人員,或者租不起房子的人都住在這裏,而且還有很多孤兒或者沒有子女照顧的老年人,動不動還有流氓地痞出來搶劫,十分複雜。
那輛車停在貧民窟的一條巷子口,那個迷暈林簡的人,與開車的司機一起,將林簡從車上抬下來,然後將她抬到了一個十分破舊的房子裏,隨意地扔在床上,然後拿繩子將她綁了起來。
林簡此時還渾然不覺,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樣的境地。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林簡感覺到一陣頭暈腦脹,然後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漏雨的屋頂,瓦片都沒有遮蓋完整的磚瓦房。
四周的牆面很是斑駁,牆上的泥土都一塊塊的往下掉,地面沒有鋪水泥,還是那種十分老舊的泥土地板,走起路來能帶動一層灰。
這樣的房子,比林簡之前住的翠崗小區還要破舊,而且林簡在孤兒院裏的時候,也沒有見過如此破舊的房子,頂多那孤兒院的地下室能跟這裏有一比。
「你醒了?」忽然間,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林簡的頭頂上響起。
她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女孩子站在那裏,還穿着校服,一臉冷漠的表情。
「你是誰?」林簡看到這個女孩,開口問着,還試圖動了動身體。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反綁着,她的手被綁在背後,雙腳也被困在一起,結結實實的,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阿姨,在問別人是誰的時候,你是不是得先告訴我你自己是誰?」那女孩子插着腰,歪着腦袋看着林簡,一開口卻是氣死人不償命。
那女孩子十七歲的年紀,而林簡也不過是二十三歲,頂多只能叫姐姐,可是她居然叫她阿姨!
「小姑娘,我叫林簡,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還有這是哪兒?」林簡看着這個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妹妹,覺得她不像是個壞人,於是開口問着。
「任宇菲。」那小妹妹開口說道,「我哥還沒回來呢,你要是無聊就繼續睡會兒吧。」
任宇菲說完自己的名字,然後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朝着不遠處的小桌子走去,隨後從地上拿起一個看似還算過得去的書包,從裏面掏出課本,開始認真寫作業。
「宇菲,這裏是什麼地方啊?」林簡直到任宇菲還是個學生,覺得可以從她的口中套出點話來,於是開口問道。
「阿姨,你別叫這麼親熱,我跟你不熟。」任宇菲說道,「還有啊,這裏什麼地方你認不出來?看來你是在金窩銀窩裏呆久了,連窮人家的狗窩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任宇菲一張嘴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就是氣死人不償命,而且她一臉拽拽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太妹,可是她偏偏又穿着校服拿着課本,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林簡知道任宇菲可能對自己有敵意,而且不願意跟自己說太多話,便住了口,仔細地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她現在被綁在床上,整間屋子很狹窄,而且牆上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戶,根本看不出來外面的情形,不管她怎麼努力,她都只能透過窗戶,隱隱的看到外面有一排很矮的平房,而且似乎都很破舊。
林簡不知道抓她的到底是什麼人,背後有什麼陰謀,但是她卻能隱隱的猜到,任宇菲口中的哥哥只不過是個辦事的,根本不是幕後的主謀,而幕後真正想抓她的人,不外乎那麼幾個,就看是洛家還是蘇家了。
嘆了口氣,林簡平靜地躺在床上,打算等任宇菲的哥哥回來之後,再了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