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城,城主府。
北涼城主正焦頭爛額,走來走去。
終於,他忍不住找到三山長老,問道:「背山長老,不會真要斬殺薑末涼小姐吧?」
「怎麼?你有意見嗎?」薑末涼麵無表情,眼神冰冷。
「沒有,沒有。只是末涼小姐忠心耿耿,父親為家族獻出性命,哪怕是犯錯,也不該斬殺啊。」城主說出心中的話。
他注意到這話落下後,眼前的姜背山眼神仿佛要吃人。
「你先下去!」
姜移山和姜動山馬上趕城主走,免得姜背山又說出剛才的話。
就在剛才,姜背山竟然當着薑末涼的面說出真相,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必須要殺掉薑末涼。
薑末涼在三人的面前,雙手雙腳被綁,嘴裏塞着有禁言靈印的布,讓她說不出來。
但那雙眼眸無比複雜,悲傷、憤慨、絕望等等都有。
姜背山陰沉着臉,把她嘴裏的布拿了出來,說道:「族長把你安排到風公子身邊,讓你偷學到他的種種技藝,結果你一樣都沒弄到手,反而還讓事情越來越失控,最後殺死姜炎,搶走焚天妖炎,如果你是故意的,罪無可赦,如果不是,那也是蠢的不可救藥,和你父親一樣。」
聽到最後一句話,薑末涼拼命掙扎,那樣子像是要和他拼命。
「我父親,我父親是英雄!」她還不願意接受這事實,嘶吼道。
「他就是一個笑話。」姜背山露出一絲冷笑,心中說不出的快意。
薑末涼的父親,也就是姜無塵,還活着的時候,和他結怨很深。
後來姜無塵還以比他年輕幾十歲達到大尊者,讓他心裏很不平衡。
一次,姜家還在想着把異火從姜炎體內抽離出來,交給姜家最強者,提升整個姜家的戰力。
在那個時候,姜家都已經做好成功的打算,準備戰爭,打算先徹底統領八神境,再攻其他八境。
結果步子邁得太大,造成可怕的後果。
焚天妖炎暴走,第十轉的威力燒穿姜家佈下的各種結界和陣法,眼看着就要把姜家本宗毀於一旦。
在姜家的人束手無策時候,姜無塵付出自己的生命,挽救了局面。
姜無塵被當成是英雄,失去父親的薑末涼在姜家年輕人中也是備受尊重。
然而,薑末涼從姜背山的嘴裏,得知了另外一件事。
姜無塵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上一任姜家族長以薑末涼的性命要挾,才會那樣做。
原因是姜無塵成長太快,威脅到了族長。
姜背山之所以肆無忌憚說出來,是因為上一任族長是被推翻的,甚至在姜家的族譜中在被除名。
因為那族長確實不像話,差點把姜家帶向萬劫不復的地步。
後來姜家改朝換代,才會影響到小荒地的小凡,從而和江辰扯上關係。
也就是薑末涼想要報仇,都不知道該去找誰。
姜家之所以保守這個秘密,也是想着讓姜無塵以一個英雄的形象在族人心中更好,對薑末涼也公平。
然而姜背山因為異火的事情太過氣惱,加上仇恨姜無塵,故而今天才會可以說是報復的說出這一切。
說完後,他還要處死薑末涼,來報復她的父親。
「姜背山,你如此恨我父親,到底是為什麼!」薑末涼也從他講述中聽出莫名的仇恨,不由問道。
「哼,我突破大尊者失敗就是因為你父親,我能不恨嗎?」說起這個,姜背山滿臉怒容。
對於修行之人來說,這確實是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
「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薑末涼不相信自己父親會做那樣的事情。
「不可能?我要突破的時候,他跑來和我說現在時機還不成熟,讓我再等一段時間,一個小輩和我說這樣話,懷着什麼居心?偏偏我還在劫雲中失敗,肯定是你父親搞的鬼!」
說到這裏,姜背山滿臉扭曲。
「哈哈哈。」
聽到這樣荒唐的話,薑末涼只覺得好笑。
她父親好心提醒,而且結果也證明提醒沒錯,誰知道就這樣被人記恨,真是有夠諷刺的。
「好好替你父親贖罪吧。」
姜背山說完,帶着其他兩人走出房間。
「背山,你真要殺她不成?就算你再恨,也沒好處啊。」姜移山不由道。
兩個人都是多年好友,也知道姜背山的心結。
姜背山在他們面前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我是看看那個風公子會不會救她。」
姜背山說出自己另外一層意思,道:「如果回來的話,就說明兩個人真的勾結,全都殺掉!」
「可要是沒來呢?」
姜背山看了下天色,道:「一會我揮手,那風公子還是沒來,你們就阻止我,然後不了了之。」
「好的。」
聽到這話,另外兩名長老才放心下來。
天色很快變得昏暗,到了晚飯時間,可北涼城的人全都聚集在城主府外面的廣場。
因為有消息說薑末涼勾結風公子,謀奪姜炎的異火,害死姜炎,要斬首示眾。
這消息無疑是叫人不能接受的。
如果說姜哲是他們的王子,那麼薑末涼就是公主。
等到他們來到廣場上,果然就看到薑末涼被五花大綁,三山長老面無表情,容不得任何人說情。
不少姜氏的人慌了神,想要阻止這一切,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聽黑甲鐵衛說,確實是她阻攔三山長老追殺風公子。」
「風公子帶着異火下落不明,也是薑末涼責任啊。」
也有人相信了三山長老的說法。
「詩雅,你怎麼看?」余玲也在城中。
「就算是殺,以薑末涼的人氣,不可能當眾殺,三山長老是想引江……風公子出來。」唐詩雅說到人名的時候,差點露餡。
「不可能回來吧,好不容易逃走,回來一起送死嗎?」余玲說道。
「不,那個人會回來的。」唐詩雅嚴肅道。
以她對江辰的了解,別說城裏有五個天尊強者,就算是百個,也要回來救人。
因為那就是江辰。
只是她現在不知道該唾棄這種行為,還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