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詡雖說不常住江口,但對江口市有哪些可口的吃食還是很清楚,雲裳沒給出什麼意見,他也沒帶雲裳到上一次去的地方,而是開着車七彎八拐,在一家小食店門前停下來。
一路看他開車,雲裳開始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吃貨?要不然怎麼那麼熟練知道哪有好吃的?
把車子停好,蘇詡笑着對雲裳說:「聽說這地方食物味道很不錯,也潔淨,要不我們試試?」
雲裳朝外瞧了一眼,這地方她倒是沒來過,不過前面這家小食店看起來還算清潔,又見蘇詡這麼說,便微微笑着說:「那就在這兒吧。」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大魚大肉倒是常事,和三五知已找一個舒心所在談談心倒是難極了。蘇詡這麼做,或許出於這種考慮也不一定。
兩人下車,一前一後走進小食店。此時早過了飯點,小食店有些冷清,只進門處食桌有一對情侶模樣的人緊緊坐在一起,兩顆腦袋也往一塊兒湊。
蘇詡進店後在左右兩排食店之間站住,等着雲裳進來,用眼神徵詢她的意見。雲裳朝兩排六張食桌瞄了一眼,目光落在右手邊後進那張。這張桌靠近窗邊,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其實這是一條僻靜的巷子,也沒什麼景色,就是外面有幾個水果小販擺地攤,一些市民就着路燈挑選些蘋果、梨什麼的。這原也沒什麼好看,可靠窗總能透透氣。
蘇詡見雲裳的眼光在後排右邊那張食桌多停留了那麼一秒,便抬腿往那邊去了。到桌邊站住了等雲裳過來。
來了客人,老闆娘早過來招呼了,等兩人坐定,擺上碗筷,問:「兩位吃什麼?」
蘇詡說:「先把你們這裏的小吃各來一份吧。」眼睛望向雲裳:「你說呢?」
雲裳點了點頭,雙眼睃向了窗外。南方的冬天並不冷,小食店的窗戶也沒關嚴實,而是開了半邊窗。坐在這兒還聽見外面的說話聲。一個穿桔黃色外套的胖胖中年婦女買了十幾個桔子。小販稱好後遞給她,她卻懷疑小販缺斤少兩,三言兩語之間便跟小販吵起來。
蘇詡瞥見雲裳饒有興趣瞧着外面,把頭也轉向了外面。兩人聽着小販和中年婦女吵架。老闆娘擺上吃食兩人也渾然不覺。
吵了一會。小販往背心袋裏塞進一隻桔子,哄着中年婦女說:「這樣總行了吧,再加我就要虧本了。」
眼見佔了上風,中年婦女便掏出錢來,卻只還了八塊錢。剩下五毛錢死活都不願掏。小販拗不過她,只好自認倒霉算了。
蘇詡平時生活地京城,又是處身上層社會,這等小市民行為倒是第一次瞧見。為五毛錢吵了十分鐘,他唯有笑着搖頭了。
直到中年婦女轉身離開,雲裳才把頭轉回來,一見面前桌上擺滿了吃的,每一個又是很好看,忍不住多打量兩眼。她在江口大半年,這些小吃她還真沒嘗過。
蘇詡也沒想到這家店的小食品種這麼多。笑着說:「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桌上擺的,就算前生嘗遍世界美食,對美食很是喜好的雲裳也沒見過。雲裳先不吃,喊過老闆娘問:「你們這兒怎麼這麼多有特色的小食啊?全是江口的嗎?」
老闆娘笑吟吟地說:「不是啊。江口是一個移民城市,好象沒有什麼特色小食吧?這些是我家鄉的小吃。我在這裏開店,賣的是家鄉的小吃,兩位請嘗嘗。如果喜歡也有外賣。」
在當時,「外賣」是泊來語,從東方之珠那邊傳過來的。雲裳一聽老闆娘這麼說,更感興趣了。在蘇詡笑意盈盈的眼神中,挾起一顆翠綠色造型像桃子一樣的東西,輕輕咬了一口。淡淡的香甜由牙齒間傳到舌間。
蘇詡關切地問:「好不好吃?」
雲裳輕輕點了點頭。說:「還不錯,你嘗嘗看。」
一樣只有一個,蘇詡挾起一個粉紅色的,像是千層餅,但是比千層餅要小些,也放嘴裏。這一樣卻是鹹的。酥酥香香的感覺傳來。
生活真是處處有驚喜啊。蘇詡沒想到一間小小的小食店竟有不亞於五星級大酒店的手藝,而又讓他無意中給發現。得意的神色不知不覺浮上眼眸。
正想搜尋些什麼話題來說,門口處的情侶卻用完餐喊老闆娘結帳了。望着兩人離去的背景,蘇詡趁機問:「還沒問過你,男朋友在江口還是百合?」
雲裳拿着粗糙的餐巾紙擦嘴呢的,抬起眼斂溜了他一眼,慢慢悠悠說:「我還沒有男朋友呢。」
蘇詡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彎了些,臉上滿是笑容,說:「你現在找也不會太早。是不是沒遇到合適的?」
雲裳笑而不語,如果她只是十九的小女孩就算了,心理年齡已三十的她,怎麼會不明白蘇詡在想什麼?
蘇詡緊接着又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我也沒女朋友。」
雲裳側着頭問:「你今年多大了?」瞧蘇詡的氣質,應該不小了,但看他臉上的皮膚,卻是光滑得不像話,應該年齡不會太大吧。
蘇詡說:「我二十一,比你大兩歲。」
雲裳又瞟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她多大的?
雲裳試了兩樣,再喝幾口茶,也就飽了。她本就吃得不多,就算美食當前,也習慣初嘗即止,很會自控。不會像一些美眉,一見了吃的就忘了形,大吃大喝過後又嚷着減胖。雲裳,在各個方面,自控力都很好。
蘇詡見雲裳放下筷子,忙問:「怎麼,不合口味?」剛才不是吃得挺好的嗎,怎麼又不吃了呢?不怪他納悶,雲裳實在是吃得太少了。
雲裳說:「吃飽了。你繼續吃吧。」
蘇詡也放下筷子,說:「那我也飽了。」明顯是沒吃飽,只是在雲裳面前不好意思多吃。
雲裳見還剩下很多,想起東方之珠人習慣在酒樓把吃剩的東西打包,便說:「我們把這些東西打包送給需要的人吧。」
蘇詡當然贊成:「好啊。」
聽說兩人要打包,老闆娘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一男一女的衣着都剪裁合身,衣料又看出很高檔,這樣的人還打包?雖然帶着疑問,她終究還是照做了。很快三個飯盒便放在食桌上。
蘇詡掏出錢會了帳,問老闆娘:「附近有沒有流浪者?把這些東西送給他們吃吧?」
老闆娘臉上閃過錯愕的神色,接着臉上又是一紅,原來自己錯怪他們了。她想了想,說:「從這裏出門左拐到前面巷口右拐,有一幢爛尾樓,樓下睡着一個老男人。他有沒有吃的我不知道,不過他天天在那兒躺着。」
蘇詡向她道了謝,對雲裳說:「我們走吧。」
出了店往左邊走,還沒拐呢,路燈越來越少了,路面越來越昏暗。蘇詡眼角瞟了一眼身邊的雲裳,又垂眼向下,她的纖纖玉手自然垂在褲線位置。
雲裳似是沒發覺到他的眼睛瞟向了哪裏,而是望着前面,說:「剛才老闆娘有沒有說錯啊?這地方,像是居住的巷內,不像是大路邊,會有流浪者嗎?」
蘇詡說:「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得把東西送到呀。再走走看吧。」
見他堅持,雲裳便不說什麼了。
再走一段,沒有路燈了。兩人走得很近,蘇詡的手有間無間碰了雲裳的手幾次,有一次好象手指還抓了她的手一下,不過沒抓緊,雲裳的手指滑了出去。
雲裳開始懷疑他堅持走下去的動機了。不過,黑暗中,蘇詡像是只顧着看路況,並沒有注意到跟雲裳手指相碰。
雲裳只好裝作沒感覺,繼續往前走。
往右拐的時候,路面坑坑窪窪的,蘇詡站住了,問雲裳:「你穿高跟鞋,還能走嗎?」黑暗中穿着高跟鞋走跟就已經很困難了,再遇上坑窪不平的路面,難走的程度可想而知。
從走進社會就穿高跟鞋到現在,雲裳早習慣了,見蘇詡問起,她便說:「還行,沒問題的。我還能行走。」
一句話沒說完,路邊突然閃出一個用絲襪蒙着面的男人。這些天一直天氣晴朗,今晚上又月光依稀,那個男人的打扮還是能辨別一些。
一見男人這副行頭,蘇詡和雲裳對望了一眼。
男人嘶啞着聲音說:「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蘇詡說:「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千萬別傷害我身邊的女孩子。」往前走上兩步。
男人一見蘇詡這麼說,哼了一聲,說:「你還識相。」也迎了上來。
雲裳膽子一向很大,這些年走南闖北,什麼世面沒見過?一個小毛賊就把蘇詡嚇成這樣子,雲裳不由得在心裏深深鄙視了蘇詡一下,這段時間以來對他的好印象也蕩然無存。
蘇詡很快和男人面對面相遇,男人伸出手像是要從蘇詡手裏接過什麼東西,突然「哎呀」叫了一聲,一隻手被蘇詡反扭到身後,身子扭曲了起來。
這一下變生不測,不要說雲裳,就是男人也完全沒想到,叫了一聲後,便喊:「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叫同伴把你剁成肉醬。」
蘇詡笑說:「好啊,你喊他出來試試看能不能把我剁成肉醬。快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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