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凌有些急了,道:「你想待多久?」他真怕小傾會長期待在山林,從而變成一個不通世事的野女孩兒。
「學會了洞中的刺殺術,我就來找你。」小傾抬頭看着楚凌,認真的說。
「你不是說不想學嗎?怎麼突然……」
「我要保護你!」小傾眼神堅毅。
「我不需要保護,我以後就安生過日子了。以我的本事,誰能欺負到我。乖,就跟我回去,不去四川,好嗎?」楚凌苦口婆心。
小傾卻不說話了,也不看楚凌。
楚凌便知道,她倔脾氣犯了。她倔脾氣犯時,誰都拿她沒辦法,唯獨楚凌可以制住她。
小傾閉上了眼睛,美麗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臉蛋美麗中帶着一點點的嬰兒肥,乍一看,還真以為就是劉亦菲在這兒。
「跟我回去!」楚凌語音里充滿了威嚴,冷漠。他不是真心的怒時,絕不捨得這樣的語氣來說小傾。
小傾身子一顫,楚局長咆哮她時,她都可以雲淡風輕的甩甩手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但她唯獨怕楚凌對她發怒。
小傾睜開了美麗的大眼睛,她這次卻沒有妥協,悶悶的,勇敢的道:「不。」
楚凌壓抑住怒氣,這是考慮在飛機上,是公眾場合。他是真心為小傾着急,她正是花季年齡,卻要異想天開的跑深山裏去。以後還有什麼人生幸福可言。
「你發什麼神經,突然說些要保護我的話,我需要你保護麼?我告訴你,不許去。你如果去了,以後我絕不再理你。」楚凌無奈下,用上了終極威脅。
說完後,楚凌撇過頭,生起悶氣來。本來許晴的事就讓他惆悵欲絕,現在小傾又來這一處。
半晌後,小傾輕輕拉他的袖口。每次他真生氣時,她就會採取這樣的方式,來祈求原諒。楚凌見效果達到,便回過頭,道:「要我不生氣,你就……」突然驚愕的看到她眼中蓄滿了水汽,先是一滴淚水滑落,隨後一滴接着一滴,如斷線的珠子。梨花帶雨,說不出的淒楚。
楚凌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小傾的性格他很了解,比他還要堅韌,痛了,從來哼都不哼一聲,更別提流淚了。
「小傾,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意識到小傾的反常,楚凌心疼的問。
小傾搖頭,只是一個勁的掉淚水。
洪門,由清朝初期的漢人成立。那是一群熱血之士,誓要窮盡一生來反清復明,驅除韃子,還我漢人江山。洪門自清朝到如今的二十一世紀,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數百年的基業,早已經有了屬於它自己的深厚底蘊。
時代在進步,洪門始終有它的優勢,也把握住了時代的潮流。房地產,互聯網,化妝品,影視基地,軍火,毒品全部都涉獵。他們甚至已經有能控制一些小國家政權的能力。許多小國家的礦產也被他們購買。
如今的洪門,不能稱之為黑道。稱呼為世家大族更恰如其分。他們的成員才是當今真正的名流貴族。
洪門並不就是一個單獨的門派,裏面有四大姓,四大勢力。白家白若水老爺子,主要方向是國內的商業帝國。春家春修石,主要方面,經營影視,化妝品,在港台發展的多一些。劉家劉心武,互聯網,在很多大型知名網站都有他的控股。美國家喻戶曉的臉譜網,暴雪公司,他都參股其中。而真正洪門的中流砥柱,翻雲覆雨的人物,則屬於葉家。葉家老爺子掌控洪門的地下實力,賣軍火,販毒品,左右小國的政權。洪門之所以讓人敬畏,最大的程度是因為葉家的震懾。
洪門劉,春,白三家,最有手腕的是三家的老爺子。但葉家不同,葉家的少主,道左滄葉,才是真正驚采絕艷的人。正是因為道左滄葉在,葉家才能震懾所有地下實力,讓他們連蠢蠢欲動不敢。道左滄葉,是令各國政權,令中央都頭疼的人物。
道左滄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此刻在東京,一輛賓利車裏。着雪白燕尾服,年輕的男子秀美如個女兒家。他手中優雅的持着一個高腳酒杯,酒杯里是猩紅色的酒液,輕輕轉動之間,酒香四溢。
賓利車裏,開車的是沉默的獨眼。獨眼二十八歲,狙擊中的王者。道左滄葉的旁邊坐的是凌飛揚,凌飛揚三十五歲,長得粗狂。曾經是道左滄葉的師傅,如今是道左滄葉的夥伴。在道左滄葉的對面,坐了一個嬰兒肥的可愛女孩兒。她是情報,黑客方面的高手,叫做葉靈兒。是道左滄葉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功夫和槍法也很不錯。
「道左哥哥,我們這樣做合適嗎?首領會不會追究?」葉靈兒有些擔憂的道。
道左滄葉顯得很有修養,他洒然一笑,性感的薄唇勾勒出讓少女迷醉的弧線。「首領?你們還沒發現嗎?進入造神這幾年,誰都沒有見過首領。他下達任務,像是電腦的程序。只要不違背他其中定下的規矩,就任何事情都沒有。」
凌飛揚哈哈一笑,道:「所以你覺得去殺日本的丹勁高手,讓他們進不得造神,是首領制定規則里的bug。」
「沒錯!」道左滄葉微微一笑,笑容卻是非常迷人。道:「前段時間,小日本不是在國內為所欲為麼。當時我不在國內,現在也該是給他們回敬點了,不是麼?」
東京的講道館是日本武術的靈魂,日本明治維新時期,由著名柔術家嘉納治五郎創建,乃是一家柔術道場。
起源是因為日本明治維新時期,日本的武士階級沒落,大量的西方學說,技能湧入日本國,形成一種崇洋的風氣,日本武技迅速沒落,許多著名的武術界人士淪落到街頭賣藝的地步。
就是在這個時候,日本武術界湧現出了一大批的志士,嘉納治五郎,船越義珍,植芝盛平全是當時的一代宗師。他們加入講道館,將沒落的武道重新壯大,使得近百年來,日本武道風靡全球。這些人之中,又以嘉納治五郎的影響力為最大,他開創的講道館逐漸成為日本武道最大的一個流派,其影響力,講道館在日本武術界的地位,便是國內的武當,少林。
而此刻,道左滄葉要做的事情,就是挑戰講道館。五日前,他發給講道館一封挑戰書。挑戰書簡單明了,日本武道,不堪一擊,五日後,躍馬揚刀入東京,踩平講道館!
這封挑戰信,若是別人發來,講道館的館長嘉納英雄還可一笑置之。但是署名卻是洪門的少主,道左滄葉。道左滄葉,在國際上威名赫赫。這樣一個人來挑戰講道館,而且口氣之狂妄,實在是令驕傲的日本民族義憤填膺到了極點。
如今二十一世紀,日本武道依然風靡全球。其中也有不少高手,但是令日本武術界宗師們尷尬的是,高手雖多,卻沒有真正能撐起武術界大梁的。
道左滄葉的挑戰書,徹底激怒了日本武術界。武術界裏,基本上有名的高手,都全部聚集到了講道館。嘉納英雄向武術界第一高手,伊賀真木發出邀請。請他同來抵禦道左滄葉,但是可惜,伊賀真木拒絕了。
至此,被譽為第一高手的伊賀真木成了日本,人人唾棄的狗熊。
講道館內,嘉納英雄已經是丹勁高手,另外新晉一位叫信野知之的年輕人,也在十天前突破到了丹勁高手。日本武術界為此歡呼不已,因為他們終於湊夠了兩名丹勁高手。因此也有了進入造神基地的資格。造神基地才是真正的武學之源,武術中的核彈製造之地。
這代表着日本武術界,也能擁有核彈震懾的武力。
本來伊賀真木也是丹勁高手,但是他年事已高,又自持身份,所以他拒絕去參加造神基地。嘉納英雄是一代宗師,也已五十高齡,但他不同,他熱愛國家和民族,所以,即使是委屈身份加入殺手組織,他也願意。
嘉納英雄才是日本武術的精神。
同時,還有兩名年輕的化勁高手來一起迎接道左滄葉的挑戰。這兩名年輕人,分別是北辰一刀流的失野一道,龍玄的師姐,信子。理智的來說,嘉納英雄與信野知之不應該來講道館。但是,驕傲的大和民族,又怎能容忍道左滄葉的侮辱踐踏。即便是死,憤怒的他們也已經在所不惜。
賓利車還在行駛當中,艷陽高照。
葉靈兒道:「道左哥哥,雖然現在講道館裏沒有什麼逆天的高手,但是論起綜合實力,還是相當的雄厚。你說這裏面會不會蹦出什麼隱藏高手,類似……」
道左滄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掃地僧是吧,讓你少看武俠小說,你就是不聽。」葉靈兒嘻嘻一笑。
道左滄葉微微一嘆,道:「爛船也有三磅釘,更何況這樣雄厚實力的流派。希望他們能給我一點驚喜!」
車子行駛着,大約半個鐘頭之後,在一個郊區,依山傍水,好像是山間寺院模樣地一間龐大地道場建築前停了下來。
「講道館」三個氣勢恢宏,卻又帶着精美的日文大字牌匾掛在高高地門楣之上。
道左滄葉一行人還沒有在道場門口停下車,就看見了許許多多身穿白色柔道服裝,腰間繫着黑色帶子的年輕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道場門口,直到外面,左右兩邊,都是一長條,足足有兩公里。
這些年輕人,個個臉上朝氣蓬勃,神情肅穆,站得筆直宛如標槍,身上氣血精悍,眼神銳利。兩公里整整齊齊,一條線,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堪比大閱兵時候的軍人。
整齊的隊形,肅穆的氣質,凌厲的眼神,成百上千的年輕人,靜靜站立在道路兩旁,一動不動,這樣的氣氛,給人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看來講道館是以先聲奪人,這樣的氣勢,這麼多的年輕人,國內的任何一家武校,體育機構都不能比擬啊。主場,主場……..」道左滄葉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
葉靈兒雖然武功最弱,但是跟着道左滄葉見慣了大場面,所以一點也不怯場。
車子行駛在講道館大道場門口停了下來,道左滄葉一行人下車之後,也沒有人來接應。只是偌大道場門口依舊站着黑帶年輕人,讓出一條大通道,直通大道場內部。
道左滄葉也不理會,直接踏了進去,走進「講道館」的大道場之中。
一進門,眼前豁然開朗。宛如一個巨型大體育館似的道場出現在眼前。
無數輕微的呼吸聲傳了過來,一一落進了道左滄葉的耳朵。道左滄葉同時看見了成千上萬身穿柔道服裝的人。
整個大道場裏面,此時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
他們都穿着統一的服裝,分坐在龐大道場四周的地面上,這成千上萬地人,一動不動,和站在門口的少年們一樣,都神情肅穆。
上千的人員就這麼靜坐着,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雖然是靜悄悄,但給人的壓力卻是空前絕後的驚人。
這些坐着的成員自然都是講道館的學員。
他們的整個精神,氣質都似乎在靜坐之中融成了一片,給來犯的敵人以最為堅決的抵抗,同時,他們身上的殺意從眼神之中,都毫無遺漏地表達了出來。
在場成千上萬地人,都帶着**裸的殺意看着他們。面對一個兇惡地民族,單身幾個人。闖進這個兇惡民族國度的武力精神核心處。來踐踏他們的精神。世間,也唯有道左滄葉才能幹出這麼猖狂的事情來。
這樣龐大的壓力,哪怕是心志堅定如凌飛揚,獨眼都有點受不了。他們雖然跟着道左滄葉面臨過無數的兇險,但像這樣暴露在這麼大的壓力面前,卻還是頭一遭。葉靈兒一進入道場,瞬間感覺到了自己就好像是跌落了修羅地獄之中,億萬的惡鬼,恐怖惡魔要來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拔自己的皮,一陣孤立無援空蕩蕩的感覺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來。葉靈兒不由臉色煞白,渾身顫抖。「早叫你別來了。」道左滄葉見狀,微微皺眉。握住葉靈兒的柔滑玉手,一股暖暖的真氣輸入過去,葉靈兒這才感到放鬆了一些。
面對這樣龐大的精神壓力,道左滄葉冷冷一笑,踏前一步,擋住了後面的凌飛揚三人。他如一尊巨大的神祗,有鎮壓所有魔頭的氣勢。
道左滄葉隨便的站着,停在道場的中央,就好像是黑暗地獄中大放光明的地藏王,以一擊之力,超度億億萬萬無窮的惡鬼魔頭。
道左滄葉冷冷一笑,他的眼睛看向了道場的正對面。
這個「講道館」偌大的道場正面的人稍微少了一點,一共坐了五個人,最中央的是一個肩膀寬闊的日本大漢,很顯然,這就是講道館現在的館主嘉納英雄了。
嘉納英雄的左邊是白衣如雪,氣勢天人合一的信野知之。右邊兩人是身穿和服,美麗精練的信子,沉默陰狠的失野一道。這四個人,代表着日本武術界的最高存在。
嘉納英雄便是要在主場之內,以自己這四人形成最大的防禦,來抵抗道左滄葉。他相信,道左滄葉被傳的再神,他也是個···人!這樣的陣容,沒有一個高手能擊破。
道左滄葉目光一掃,掃過這四人之後。便看到了四個奇怪地東西,這四個奇怪的東西擺放在道場正前面的左右兩側,黑漆漆,沉甸甸。給人一種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