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只有你殺,三叔公才會無話可說。因為大少爺是被梁承豐害死的,你可以說是為了大少爺報仇。」
厲若蘭想到那位好心的名義丈夫,還有梁華現在的處境,眼中閃過極致的恨意,道:「好!」頓了頓,道:「不過我怎麼能殺得了他?」
「這個到時我來安排。」
「好!」厲若蘭道。
楚凌見商議定了,留了厲若蘭的電話號碼,便起身前去休息。這一天來真夠累的,最要命的是肝臟還隱隱疼痛,必須去站樁接受月光洗禮,以此來恢復。
說來今天也算一波三折,不過幸好,事情還是完美解決了。楚凌都覺得自己今天幹得不是一般的漂亮,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在臥室里打開窗戶,讓月光照射進來。楚凌接受了兩個小時的月光洗禮,心思寧靜契合月光,站樁運氣血滋潤肝臟。兩小時後,才覺得身子輕鬆了起來。
不過雖然疼痛消除,楚凌還是能感覺到肝臟有些不對勁,這樣下去真是不行。那一天肝臟受不了,自己就完蛋了。丹勁,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突破丹勁的那層膜,但是越刻意,越找不到感覺,這不由得讓他不沮喪。連失野信子那女人都尼瑪能進入丹勁,還有念冰也能,靠,我竟然不能?楚凌記得當初沒有領悟凌雲大佛氣勢時,沒有見沈靜時,在伊賀真木的壓力下,真的快要突破丹勁了。可是自從練習了這些天庭運勁,領悟了氣勢,倒與丹勁越來越遠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入了魔道?太陽了,越來越玄幻了。楚凌想不通便不再想,只能先行入睡。
在三叔公的別墅里,羅浩然與藍維科的傷勢說重也重,說不重也不重。經過一番自個的氣血調養,已經能下床行走自如了。不過內臟受損,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三叔公看完藍維科,溫和的安慰了一番藍維科,要他好好歇息。藍維科卻忍不住問了梁承豐的情況。三叔公沉痛的說了今日之事,藍維科臉色怪異,卻也沒多說什麼。
隨後,三叔公前去看望羅浩然。羅浩然在自個的臥室里,正坐在沙發上喝着一杯紅酒。
三叔公敲門進來後,羅浩然連忙站起,面現慚愧之色,還沒開口,三叔公便淡淡一笑,道:「浩然,不必自責。你跟老二我很了解,都是謹慎的人。」頓了頓,來到羅浩然身邊,陪他坐下後。三叔公道:「你內臟受損,不要喝酒了。」
「是,師傅!」對於師傅,羅浩然尊敬如父。
「說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羅浩然當下便將去抓楚凌,從出房間,到下樓上車之至車上楚凌的話,以及楚凌的爆發等等情況全說了出來。
三叔公聽的臉色驚異敬畏,道:「這個楚凌的大腦,簡直就像一部計算精密的儀器,他把所有可能都計算進去了。」
「師傅,他似乎有種神奇的運勁法門,可以將氣血之力瞬間提升。若非如此,我和二師弟也絕不會遭了他的道。」
三叔公沉吟道:「我知道少林有種金剛佛怒功,在搏鬥激烈時,將氣血催生的更加沸騰如湯,一旦運功,全身毛孔控制不住,血液便如水珠從皮膚毛孔滲出。那是催發潛力極傷自身的法門。即便如此,也並不是瞬間能夠提升潛力和氣血。」
羅浩然道:「師傅,金剛佛怒我也聽聞過,使用時還需以聲波震盪催運。所以我敢斷定他用的不是金剛佛怒。」
三叔公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道:「沒想到還有這樣神奇的運勁法門,真是聞所未聞。」頓了頓,道:「可惜這樣的秘術,他定是不肯說了。」言中充滿了無盡的遺憾。練武術的人,對武術自是有外人無法理解的狂熱。
隨後,三叔公談到了梁承豐的事情。問及羅浩然處置梁承豐的意見。羅浩然苦笑,道:「師傅,有些話說出來大逆不道,您也不喜,我不知該講不該講。一直以來,我不講,也是怕您有想法,以為徒兒幾人對這份產業有覬覦,故意抹黑承豐少爺。實際上,您是當局者迷,我們這一群弟子都是旁觀者清。承豐少爺的心計,手段,狠辣。那些事情不用去證實,我也知道是他做的。梁華少爺我見過,他算是仁厚之人。而面對承豐少爺,即便是我也有不寒而慄的感覺。」頓了頓,道:「您要問我的意見,我覺得殺了最好。他活着一天,就永遠不會放棄對梁家產業的覬覦。」
三叔公面色微微尷尬,道:「浩然,你不明白。我與你梁大伯的感情,我跟他一起從家鄉逃荒出來,當時我才十五歲。沒有梁大哥,我早餓死在家鄉了,我們之間經歷的生死大險,我自己都數不清楚。接近四十年的感情,你要我怎麼忍心把他最後的一個兒子都殺了?」
羅浩然陷入默然,隨後道:「師傅,這樣我倒有個建議。」
「你說!」三叔公眼睛一亮。
「把承豐少爺送往國外,讓他永遠不要再回來。」
三叔公微微一怔,陷入思索,半晌後道:「那就不必了吧,他再多鬼心眼,也沒有什麼武功。出去後,沒了梁家更是沒有勢力,有我們看着他,掌控在手中,反倒安全一點。」
羅浩然苦笑,道:「師傅,您確定您不會到時心軟?」
「他做出如此畜生的行徑,我如何還能心軟。」三叔公堅決的說。
「那弟子也無話好說了。」羅浩然嘆息。
「那你好好休息吧。」三叔公說完頓了頓,道:「浩然,再不要說什麼我猜疑你們覬覦我的產業,這些東西,以你們的本事,要多少錢會沒有。我知道你們一直忠心留下,無非是想幫我這個老頭子。」
羅浩然眼中頓時流露出難以抑制的感動。哽聲道:「師傅您千萬別這麼說,沒有您,我們就是沒人管的孤兒。」
三叔公安撫了兩個徒弟後,便開車前往梁氏公館。待三叔公離開後,羅浩然信步出了臥室,上二樓,來到藍維科的臥室前,輕聲敲門。
片刻後,門被打開。藍維科白色襯衫,精神顯得有些萎靡。
「大師兄!」藍維科苦笑着喊。兩師兄弟今日還是頭一次栽的這麼慘,相對苦笑。羅浩然苦笑完後,臉色一正,道:「我有話跟你說。」
藍維科便將羅浩然迎了進來,臥室里燈光輝煌,羅浩然在沙發上坐下後,藍維科給他倒了一杯紅酒。羅浩然便道:「你我都受了傷,別喝酒了。讓劉媽給熬點薑茶,出身汗好一些。」
「好,師兄你等等,我這就去吩咐劉媽。」藍維科便往外走。羅浩然會心一笑,師兄弟之間雖不是親兄弟,卻更勝兄弟。比之梁承豐對待幾位親兄弟,他們這四個孤兒的情誼,外人是無法理解的。
藍維科待了十分鐘方才上來,上來時手上端了托盤,托盤上是兩碗熱騰騰的薑茶。
薑茶放置茶几上,藍維科隨意躺在沙發上。羅浩然端起一碗遞給他,微笑道:「雖然難喝,不過還是得喝一點。」
藍維科便接過薑茶,像大孩子似的捏起鼻子喝了兩口。羅浩然也淡然的喝了兩口。隨後羅浩然道:「二弟,梁承豐暴露了,但是師傅執意不肯殺他。」
藍維科點頭,道:「師傅太重情義,斷是不會殺的。」
羅浩然道:「既然是師傅的意思,我們就要儘量幫襯着師傅。但是我擔心梁承豐這個人還會作孽,所以你繼續偽裝在梁承豐身邊,繼續取得他的信任。這樣一來,他即使有什麼詭計,我們也好知曉。」
藍維科苦起了臉,道:「當初梁承豐騙我誤上了手下的老婆,按照幫規,按照師傅的性格,我不死也要脫成皮。我記得那天,我要跟師傅去請罪,是師兄你要我假意歸順他。」
羅浩然點首,道:「師傅沒有防他之心,但是師傅待我們比親生兒子還要親,我們自然要多防着點。這也是為了師傅,不過倒是委屈了你。」
「老實說,師兄,我這幾年一直不太安心。我真怕有一天師傅會怪我。我今天在聽師傅說梁承豐被抓了,我真的很想跟師傅坦白,這樣那怕師傅責罵我,我心裏也會好受一些。」
「委屈你了,二弟。」羅浩然頓了頓,道:「到時我們一定會向師傅稟明你的苦衷的。師傅如果要怪罪你,我們幾個兄弟一起陪着你受罰。」
藍維科苦笑,隨後握住了羅浩然的手,情真意切的道:「當初沒遇見師傅時,我在孤兒院受盡欺凌,我確實恨過這個老天。但是這些年來,我們四兄弟一起練武,一起上學。一起砍人,我們過了別的兄弟從來都體會不到的精彩,這一輩子,就算馬上要死,我也覺得值了。」
「傻小子,別談什麼死不死的,我們會長命百歲,兒孫滿堂。」羅浩然說完又頓了一頓,道:「今天的事情全是楚凌揭發出來,他這個人,膽量智謀堪稱恐怖。我看他拳法性格,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只怕不會饒過梁承豐,你派人多注意他,免得被他把梁承豐殺了,累師傅傷心。」
「好,我會的。」
在凌晨一點的時候,年逾五十的何醫生被三叔公的人請到了公館內。楚凌也被三叔公派人叫了起來。
在會客室里,何醫生將老爺子死前的一系列病單,等等詳細說出。他發誓保證,絕對沒有謀害老爺子。並誠懇道:「三叔公,我五十歲的人了,兒孫滿堂。老爺子這些年對我一直寬厚得很,我根本需要哪些不義之財。再則,老爺子的病情您是了解的,肺部有問題,逐漸乾枯,身體機能流失,那是神仙也無法挽回的病。老爺子能拖到今年,已算是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