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二娃子的熱情,肯定不是好客。沈靜出手也大方,直接給了他兩萬。進山之前,沈靜就特意準備了二十萬的現金。專門來收買人心的。畢竟靠着這片山,需要仰仗村民的地方太多了。
她又不差這點錢,吝嗇什麼。倒是會讓這群村民歡喜若狂。
二娃子上次引路得了一萬,令他這幾天都覺得跟做夢似的。一萬對於他來說,真箇是天文數字了。現在又得了兩萬,盤算着再拿存的兩萬,已經可以買個媳婦了。當下激動的熱淚盈眶,竟然給沈靜砰砰磕起頭來。
吃過飯後接近六點,夕陽落入山際,彩霞在樹葉上空,漫天絢爛。
山風吹拂,寧靜,壯觀!
沈靜交代二娃子,錢不要露白,不然讓這群村里人起了貪婪之心,對村里人來說,是他們的災難。
二娃子人很機靈,自是省得。
要去找趙支書,大傢伙兒都一起過去。二娃子在前面帶路。走過幾個菜園,田園,來到趙支書家中。
趙支書的家比二娃子的家大一些,卻也沒有太多的特別之處。在這個窮鄉毗鄰當支書,估計是沒撒油水可撈。
趙支書五十來歲,妻子是標準的農婦,挺丑的,但有淳樸的笑容,兩人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住這種地方,晚上沒撒娛樂,一不小心就會多生出幾個娃來。
趙支書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年了,女兒八歲左右,很是怕生。
楚凌一行人是先在外面等待,由二娃子進去跟趙支書說明情況。等說好後,再迎楚凌他們進來。相比二娃子的熱情,趙支書一家就冷淡多了。
趙支書更是開門見山,道:「你們要去找那什麼獻王墓,以前也有人來找過,反正沒有人找到。不過去朝天峰上的捷徑,沒俺老漢帶你們,你們還真進不去。帶你們去可以,我和我兩個兒子得都去,你們得開三人的工分。」
「沒問題!」沈靜爽快的道。
「得一人一……一萬。」趙支書說完,自己都打顫。這是二娃子讓他說的,二娃子自然是希望趙支書多賺些錢。但趙支書說到一萬,就覺得很不真實,很荒唐。
「沒問題!」沈靜爽快的回答。頓了頓,又道:「一萬太少了,只要趙支書您用心幫我們,無論是您一家,還是二娃子,我都還會有重謝。我們的信譽二娃子應該曉得。」說着話,讓貝仔拿錢出來。三沓一萬遞到趙支書手上,趙支書一家人眼裏都放出興奮的亮光來。激動的不能自己。
趙支書一家將沈靜一行人當做了上帝,熱情的留其在家裏吃晚飯。說着就吩咐老伴去做菜。
沈靜幾人跟趙支書聊着關於獻王墓的事情。。忽然,八歲的小女娃,也就是趙支書的女兒,趙小燕上來對趙支書道:「爹,我有幾道題不會。」
趙支書正聊的口沫橫飛,被打斷了興致,很是不爽。「去去去,你老子我比你更不會。」
趙小燕立刻哭了起來。
沈靜正在問關於進朝天峰斷層,**溪的事情。這下被打斷,便談不下去了。「小妹妹,我來教你好不好?」林嵐連忙上前哄趙小燕。
趙小燕大概是被林嵐親和的笑容所打動,最終止住了哭聲,點了點頭。當下,林嵐便牽着趙小燕的小手,趙小燕帶路,帶着林嵐從後門出去。因為剛才趙小燕被趙支書趕到隔壁家去做作業了。
後面是一片山葉,趙小燕帶林嵐從隔壁家的後門進入。「你們這還有學校嗎?」林嵐好奇的問趙小燕。
「嗯,是喬老師主動申請到我們這兒來教我們的,我們可喜歡喬老師了。」
林嵐恍然大悟,這個世界,總還是會有一些人為了山裏的孩子而無私奉獻的。
從後門進入土屋,天色已經黑了。裏面點了油燈,但依然給林嵐一種黑暗而且陰森的感覺。
這土屋裏住的是孤寡老人徐老頭。徐老頭很喜歡趙小燕這孩子,有好吃的都給趙小燕留着。
這間土屋就是一間,灶與床都在一個屋裏。中間有一張桌子,桌上點着昏黃微弱的煤油燈,空氣里有着濃濃煤油煙味兒。
桌上的作業本打開,林嵐意外的看到了桌前坐了一名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而且這麼暗的情況下,他戴了墨鏡。
徐老頭在抽着旱煙,對這名男子視而不見。
林嵐覺得很不對勁,就在她想張嘴喊出聲的時候。她腦海里響起男人溫厚的聲音,帶着無限的蠱惑。「坐下!」
林嵐想要抗拒,但一抗拒,覺得頭痛如裂。她大口喘氣,坐在了男子對面。
男子忽然摘下墨鏡,在暗夜裏,林嵐忽然覺得什麼都已消失。眼中唯有男子的雙眸,這一雙眸子散發着奇異妖魅的光芒,奪目,刺目,林嵐只覺腦袋劇烈一痛,失去了知覺。
這個男子,自然就是軒正浩。林嵐目光呆滯,而趙小燕與徐老頭同樣也呆滯一片。精神電波攻擊,這是屬於軒正浩獨有的一種攻擊方式。有的人生下來就是陰陽眼,而他生下來,這雙眼睛就被人當成怪物。
世間總會有一些無法解釋的神奇存在。
當然,軒正浩這種精神電波如果來攻擊楚凌或則沈靜,肯定是不行。因為楚凌與沈靜意志力堅定。而軒正浩的精神電波一旦沒有攻擊進去,被反噬,他自己就會頭痛如裂。
軒正浩潛伏到這個村莊,先催眠了一個村民。知道了村裏的情況。然後輾轉找到了趙支書,催眠了趙支書一家。
軒正浩認為楚凌一行人要找到獻王墓,必須有趙支書帶路。所以設下這個圈套,上次沈靜他們進山,沒有找趙支書,讓軒正浩有種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覺。好在對方無功而返,他這才確定下來。
他的催眠是經過傳統的學習,再加上精神電波的攻擊,使他的催眠已經到達了殿堂級別。恐怕就是沈默然也未必比他厲害。
而被催眠過後,他可以在被催眠者心裏種植意念。比如說忘記剛才的催眠,剛才你正在教趙小燕功課,沒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比如種植一個意念,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曾經一起生活了十年。我們在法國盧浮宮認識,等等!只要意識被攻破,一切皆可通過精神電波種植。
林嵐在半個小時後與趙小燕回到趙支書家裏,她並沒有覺察道一絲絲的奇怪之處。
趙支書的老伴已經做了滿滿一桌菜。二娃子也被邀請一起吃,趙支書家裏有陳釀的十年竹葉青,香的不得了。趙支書也拿出來招待,這酒讓陸琪都有些貪杯,喝的臉蛋紅紅的。
雖然在二娃子家已經吃過了,不過這頓飯做的時間偏長,大家也吃的下去,再則,野味加野菜,太過美味,也讓眾人忍不住想吃。
山村裏的月亮格外的圓,晚上的住宿問題,趙支書一家到鄰居借宿。楚凌他們分別在二娃子家和趙支書家休息。當然,這個休息是有分工的。楚凌和沈靜永遠都不會待一起,他們要負責保護其餘的人。
楚凌與林嵐,陸琪待在二娃子家休息。二娃子的床只有一張,另外打了個地鋪。別說,被子,被套都挺乾淨的。被套有種被米湯漿洗過的陽光味道。
楚凌坐在屋門口觀賞山葉風景,沒有燈光,遠離城市喧囂,永恆的寧靜。
林嵐陪楚凌坐了一會,便也去休息了。
倒是十二點,陸琪的姐姐出現,穿了衣服,與楚凌一起坐在門口。
陸琪這時顯得很是幽靜,道:「楚凌大哥,我有種感覺。」「什麼感覺?」楚凌問。
「離自己的很近了,以前一直有種飄渺的感覺。但是離這裏越近,我越覺得安定。楚凌大哥,你說我是不是曾經陪葬獻王的人,所以才會……」
「不要瞎想,一切等我們進了獻王墓就能知曉。不管如何,你都與以前種種沒有關聯了。開心一點。」
「嗯,謝謝你,楚凌大哥。」陸琪道:「對了,我妹妹她是不是很調皮?」楚凌微微一笑,道:「她心地很善良,也很能吃苦,跟你一樣的優秀。」
夜色下,陸琪的臉蛋微微泛紅,卻是害羞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帶上趙支書的老闆煮好的茶葉雞蛋,背着裝備。大家隨着趙支書開始上路。
二娃子也跟着一起去了。
早上七點出發,一直走到上午十一點,崎嶇山路,蒼茫一片。
艷陽高照。
最後終於來到峽谷前,峽谷裏面因為泥石流塌方,被堵死了。所以趙支書並沒有帶大家進峽谷,而是朝一邊的懸崖峭壁走去。
峭壁那一邊是萬丈深淵,走動之間,石子滾落下去,一點聲音都沒有。足可見其有多深,看一眼,下面雲霧升騰,陽光也穿不透。
陸琪和林嵐以及嚴老九都嚇的不輕,趙支書道:「大家不要往下看,這路寬着呢,我們來回走,從沒出過事情。心裏不怕,當是平常路就成。」
沈靜和楚凌,貝仔分別在前中後照應。陸琪怕的不行,最後不自覺中抓住貝仔的手,牽着手往前走。貝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了陸琪的身體後,對陸琪有點喜歡。反正對她可關心,可在乎。也生怕她有閃失。
一路往前,二十分鐘過後,終於穿過了這條峭壁。站在山峰上,遠遠的看去,朝天峰有一道山峰高聳巍峨,果然不愧朝天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