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定睛望去,男子一身皮裝,格子圍巾,金絲邊的眼鏡,整個人都是一副向上青年的樣子。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方巧與紀二爺的兒子——紀耀祖。
紀耀祖將行李放下,抱住了紀二爺:「父親,我回來了。」
紀二爺此時還在發懵,半天,他道:「你回來了?你竟然回來了?」
紀耀祖道:「父親身體可還好?」
&好好!一切都好!」紀二爺對紀耀祖是真心疼愛的,若說他對女兒無情無義,那麼對這個兒子卻又不然,那是恨不得掏心掏肝的。
紀耀祖鬆開紀二爺,看向了小蝶,道:「小蝶,你這是怎麼了?」
此言一出,小蝶才真的清醒過來,她嗷了一聲哭了出來,爬起來衝到紀耀祖的身上,也沒了昔日的驕傲,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不行:「哥哥,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紀耀祖嘴角噙着笑意,但是眼裏卻帶了幾分疑惑的樣子,他拍拍小蝶的背,言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看到哥哥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兒麼?竟是這樣哭哭啼啼。」轉頭又道:「母親呢?」
這樣問道。
提起這個,紀小蝶哭的更加厲害,她轉頭就指向了紀小白,道:「都是她,都是她這個掃把星,都是她害了母親,嗚嗚嗚,都是她!」
這樣顛倒是非,小白真是哭笑不得。
她看着紀小蝶,輕聲道:「倒是不知道,小蝶說的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我讓她買兇害人的麼?難道是我勾結陳家俊裝鬼的麼?難道是我告訴陳家俊內情的麼?還是說,是我與陳家俊鬧翻了,導致了這樣的結果?一切都是因為我麼?」
小白這樣的伶牙俐齒,讓紀耀祖也有幾分吃驚,不過他很快就輕聲道:「小蝶萬沒有這樣的意思,也許……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在其中。小白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隨即笑眯眯在小蝶的頭上敲了一下,道:「你個小丫頭,竟是胡說,好好地,這樣編排小白作甚。」
他似乎對兩個妹妹一視同仁的樣子。
到底是冬天,天氣寒涼,待到眾人進了屋子,紀耀祖連忙問道:「母親出了什麼事情?」
紀二爺一頓,倒是不知這事兒該是如何回答。
他只道:「你先去你祖母那邊請安,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
紀耀祖頷首,應了。
紀老夫人聽說紀耀祖回來了,整個人都高興的顫抖,完全不是平日裏那副高冷的樣子。
可見,在紀老夫人和紀二爺的心裏,紀耀祖才是這個家裏最重要的人,其他人倒是一點也不重要了。
紀老夫人拉着紀耀祖的手,不斷的道:「回來好,回來好啊!」
反反覆覆,就是這樣幾句,說到最後,竟是帶了兩分淚,她道:「我的好孩子啊,你回來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讓我們好好的準備一下,就這樣、就這樣突然回來……」
紀耀祖面上帶着淺淡的笑意,道:「我這樣還不是為了給祖母及大家一個驚喜,現在看來,果然是得償所願了。」
紀老夫人錘了他兩下,道:「你這孩子啊!就是喜歡這樣標新立異。」
小白站在一旁,只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輕微上揚,顯得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紀小蝶挑釁的看了一眼小白,見她沒有一絲的不滿,笑容斂了幾分,越發的不快。
她張了張口,想要出口挑釁,只是看到紀二爺與老夫人的在,似乎也是怕被訓斥,終究是忍了下去。
小白覺得,紀耀祖當真是不簡單,按理說經過剛才她與小白不清不楚的話,已經可知方巧必然是出了事兒,雖然究竟是什麼不可知,但是能忍得下來,什麼也不多問,在老夫人面前做一個懂事的好孫子,當真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雖然只接觸這麼一丁點,但是若說這個家裏有個長腦子的,小白一下子就首推紀耀祖了。
紀耀祖道:「我在國外的課程有已經全都結業了,原本該是等過兩個月再回來的,但是實在是歸心似箭,想念祖母與父親母親,便是一刻也不停留的回來了。」
紀老夫人道:「祖母知道,這個家裏最孝順的就是你,最懂事兒的也是你。」
紀耀祖連忙搖頭,道:「祖母切莫這般言道,耀祖一早出國,不能留在祖母身邊照顧您,實在有愧孝順二字。」
&順哪裏光是看在不在身邊?如果在身邊卻只能搗亂,讓我心煩,那麼我倒是不願意要這樣的孝順。」老夫人掃一眼小蝶,表情不太好。
紀耀祖跟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隨即仿佛與自己沒有發現一樣,繼續言道:「祖母身體很好,這是我最高興的。」
紀耀祖給老夫人哄的特別高興,卻決口不提一句方巧,只是這個時候小蝶卻忍不住了,家中也不說究竟想要怎麼樣,她心裏難免着急,自然開口:「大哥,母親出事了。」
此言一出,就看老夫人一道凌厲的視線看向了她。
小白若有似無的揚了揚嘴角,你看,總是有傻瓜先衝出來,她從來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這般情形之下,小白自然不會多管閒事兒。
&大哥剛回來,你就要說這些讓他煩心嗎!」老夫人真是對小蝶恨鐵不成鋼,她原本就覺得這丫頭有些驕縱的過頭了,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她道:「再說,這裏有你插嘴的地方麼?」
紀耀祖適時道:「祖母莫要和小蝶一般見識,她這丫頭慣是這樣口無遮攔,還請祖母見諒。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只是回來之後,大家說起母親總是有些奇怪,我心中十分疑惑,不知出了何事。又不想這樣叨擾祖母,想着稍後問問父親。」
老夫人哼了一聲,道:「還能做什麼,她真是太過讓人失望。」
將方巧的事情大概說了一番,又是嚴厲的看向了小蝶,「若不是你胡言亂語,陳家俊怎麼會恨透了我們家,想要來找茬兒?」
紀耀祖眼神閃了閃,聲音很輕:「可是,家俊不是小白的未婚夫麼?這又有小蝶有什麼關係呢?小白,不如你去求求家俊,許是這件事兒就算了,我想,那些人突然就這樣斷言是母親做的,未必不是受人指使。」
小白聽到這話,真想冷笑出聲,紀耀祖哪裏是聽不明白話的人?分明就是想把事情往她這邊推罷了。
時間這樣巧合,一看就是陳家俊搞的鬼。
其實這一點,大家都看得出來,只是陳家俊恨透了他們家,未必願意了。
小白揚了揚下巴,笑眯眯道:「二哥,我想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頓了頓,小白聲音帶着幾分揶揄:「我和陳家俊已經解除婚約了。如此這般,都是為了成全小蝶哦。我看小蝶那樣喜歡陳家俊,主動讓賢,可誰想,他們二人前一刻還你儂我儂,下一刻就翻臉無情呢!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對小蝶也太過無情了些。」說到這裏,仿佛是說錯了話一般,懊惱道:「看我,瞎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樣的話,我可不能輕易的說,小白和家俊還沒成婚呢。」
小蝶氣的臉色發白,紀耀祖淡淡:「這樣的話,小白還是少說的好,女孩子家這樣道人是非,還是自己妹妹的是非,十分不妥當。另外,若說真有什麼情誼,你這個曾經的未婚妻總是好過小蝶的。」
看樣子,紀耀祖是鐵了心想要將這件事兒和小白扯在一起的,只是現在的小白可不那麼溫順,她輕笑:「二哥果然是在外面久了,都忘記我與陳家俊只是有個名聲而已,多說一句話都沒有。而小蝶就不一樣了。」
她眨眨眼,眼中帶着幾分意味不明。
從上次在酒樓試探小蝶,她就敢肯定,小蝶與陳家俊沒有那麼清白,正是因此,她倒是不介意讓更多人知道的。
此言一出,大家哪裏不明白呢!
而小蝶一下子就炸了:「你什麼意思,紀小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了!」
雖然聲音很大,但是卻給人虛張聲勢的感覺。
紀耀祖只這麼一看就知道高下立現。
小蝶壓根就不是小白的對手,而幾年不見,她竟然厲害多了,不似從前那般。
他立刻:「小蝶,你是怎麼和姐姐說話的。」
他看看兩姐妹,認真道:「有了事情就解決事情,這樣一味的叫嚷是沒用的。家俊那裏,我去見他。」
小白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