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綿綿洗個澡,做賊一樣,回十八次腦袋。
那個小公子,雖然腦子有病,應該不會闖進來。
可是,水房的門不能鎖,外頭又蹲着個美少年。
包綿綿只想用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日了狗了。
她以前最喜歡看小鮮肉了。
這會兒,洗澡還有小鮮肉蹲守,應該感到光榮。
她才想挺胸,提起一口氣,還是算了。
趕緊的用木桶舀了兩次,從頭上衝下去。
嘩啦嘩啦的水聲。
動靜會不會太大。
據說,有種人聽聲音會聽出反應來的。
但願門外那個不是。
篤篤篤。
包綿綿的手臂還高高舉着木桶,僵硬的停在半空。
有人敲門,這是個什麼情況!
門沒鎖,門沒鎖,門沒鎖。
重要的事情要對自己說三遍。
「門沒鎖。」
結果,她直接沒憋在心裏,大聲喊出來了。
木桶滑落,滾,滾,滾到門邊,打住。
包綿綿驚恐的看着木桶,生怕下一刻,有人推門進來。
外面真安靜。
難道剛才的敲門聲是錯覺!
「能做飯了嗎?」
元白在外頭等的有些累,一直蹲着腿酸。
他禮貌敲門,然後得到了三個字。
門沒鎖。
這個是什麼意思?
包綿綿胡亂的抹臉,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
一路憋着呼吸,差點沒憋死過去。
元白就聽到裏面嘩啦啦的水聲,乒乒乓乓的雜亂聲。
然後,門從裏面打開。
包綿綿跳出來。
真的是用跳的,頭髮全濕,眉毛上還有水珠子。
她假裝很瀟灑的,用手指扒拉一下頭髮。
「走,做飯去。」
還好外頭是這一位。
包綿綿邊走邊回頭看他,這唇紅齒白的小模樣。
要真闖進來,還指不定是誰吃虧呢。
元白歪着腦袋看她。
「怎麼,是不是洗完漂亮多了?」
她就知道,要不是對她有好感,誰願意蹲女浴室。
「你走錯方向了。」
元白很好心的告訴她。
大哥曾經說過,有些人的腦子不好使,這個姐姐應該就是。
真可憐,長得已經不起眼了。
還笨。
元白同情的多看她一眼,還好會做飯。
回頭求求大哥,把這個笨蛋留下來。
否則,早晚餓死在外頭大街上。
包綿綿還在得意中,結果元白的一句話。
讓她直接一頭撞在樹幹上。
天哪,哪裏來的樹,還擋在路中間。
王府的風水是找誰來看的!
知道樹不能站中間,要撞得頭破血流的。
腦門疼,真疼。
包綿綿知道撞得不輕,腦門一個包,而且有長大的趨勢。
「小公子,那請你帶路好不好?」
包綿綿一邊揉着大包,更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路痴的。
路痴能從那麼偏僻的村子,找到富陽城。
沒有這種可能!
元白在自己家,那叫一個熟門熟路。
很穩妥的把人帶到灶房外面。
包綿綿一頭濕漉漉被風吹着。
已經分不清是撞的,還是吹的,反正頭疼。
一抬頭,見着個臉熟的,殺氣騰騰出來了。
燙白菜的!
包綿綿認人還是挺準的。
大管事管這人叫大郭,她還在努力想,怎麼稱呼才好。
大郭已經一臉冷笑走過來了。
「不是說了要明天一早,這麼着急過來,是想要……」
「吃飯。」
元白直接搭上話了。
大郭倒吸一口冷氣,變臉那叫一個迅速。
包綿綿手裏要是有相機一定給拍下來。
影帝就是這樣練成的。
一秒鐘怒,一秒鐘笑。
要是換了她,肯定做不到。
「小公子,你平時很少來這邊的,王爺知道要怪我們的。」
說這話,大郭是弓着背,彎着腰的。
所以沒看見,元白根本就是朝着包綿綿說的。
其他的人,他不認識,和他沒有關係。
反正,元白認定包綿綿傻呼呼的。
生怕她聽不懂,用手指指嘴巴,又拍拍肚子。
包綿綿見他一連串動作,那叫一個流暢。
連手語都用上了,是生怕她的耳朵有問題,還是智商不夠用。
她看了看元白,又看了看大郭。
索性豁出去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這一句,好像不適合用在這裏。
那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還是算了,換句平常話。
如果一定要得罪一個,還是保住小公子要緊。
大郭沒等到元白的回答,卻見包綿綿大搖大擺的往灶房去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裏是你可以硬闖的嗎!」
他頓時怒了,同場比試輸給一個外鄉丫頭,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如今,這算雀占鳩巢。
豈有此理,太沒把他這個灶房的管事放在眼裏。
他,他大郭在誠王府,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人。
今天要是被這個丫環騎到頭上,以後還怎麼做人。
包綿綿想過沒這麼順利。
這人本來就看她不順眼。
不過,她有小公子撐腰。
又不是她要吃飯,是小公子!
「我姓包,包子的包。」
「我看你就是個不長眼的包子。」
大郭的手伸過來,想要抓她的胳膊。
那手大的像蒲扇一樣。
等於是老鷹抓小雞的架勢。
包綿綿沒有躲。
她就是表面看着純良無害而已。
真以為,她好欺負啊。
大管事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就有心理準備。
反正已經得罪了,那麼就不客氣了。
她是學過女子防狼術的三次元美少女好不好!
怎麼可能被大郭抓到。
沒其他人在場圍觀。
元白就聽到大郭一聲慘叫,然後摔倒在地。
他還沒反應過來呢。
包綿綿雄赳赳,氣昂昂的從旁邊繞過去,進灶房了。
王府的灶房,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守着爐灶。
誰也不知道,王爺半夜會不會想吃口熱的。
剛才,裏面的人都見着大郭衝出去。
齊刷刷一片心聲,這是公報私仇,大郭要拿住人趁機欺負了。
但是,包綿綿今天才到王府。
王爺就是說了一句,先試試,誰曉得能不能真留下。
沒人會為了她,得罪了管事。
等聽見慘叫,每個人心口一震。
這是個什麼狀況!
包綿綿一進去,人人低頭幹活。
她把這些人當空氣。
反正作為高材生畢業的功底,她是能切能煮,能煎能炸。
一個人十八般手藝。
「小公子,想吃什麼?」
元白更乾脆:「飯。」
這孩子,餓得厲害,滿眼滿心就剩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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