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喝下
小丫頭低着頭紅着臉。宋沉香睨了清禾一眼,抿着笑意端起那碗湯,「王妃我心意我領了,但是這個想要抱孫子,我可無能為力。」
清禾搖頭,「不是氣色不好,是您太清瘦了,王妃才要多給您補一補。小姐就不要駁了王妃的美意了,依奴婢看,王妃是想要愛抱孫子了。」
宋沉香挑起眉梢,睨了人參湯,好端端的補什麼身子?她撫摸臉龐疑惑道:「難道我氣色看起來不好?」
「是王妃讓奴婢給您燉的人參湯,王妃心疼你身子,讓奴婢送來。」
宋沉香做在床榻上,瞥了一眼她手裏的托盤,裏面放着碗,詫異問道:「端的什麼?」
裏面傳來聲音後,她才推開房門走進去。
「小姐,您洗好了嗎?」清禾猶豫了好久,怕她洗的時間太長,水溫下去涼了身子,才出聲。
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又扭瞥了床上的被褥,一看就是清禾來換過,平坦的沒有一絲褶皺。
小丫頭開心的點頭,還不忘責怪清禾不告訴自己。
「小姐進去了?」清禾在外問。
小丫頭連連點頭,退步下去,闔上房門。
宋沉香微笑着進去,環顧了四下,屏風後面雲霧繚繞,她扭頭道:「你下去吧,有事在喊你。」
小丫頭欣喜若狂,半響才反應過來,朝着楚凌殊的房間而去,推開門回頭道:「小姐這裏,奴婢以為清禾姐姐是在為世子準備的,原來是沉香小姐。」
宋沉香微微點頭,左右看了看,「熱水放在哪邊?」
正堂在書房的對面,她穿過了院子,直接進去。小丫頭看到她進來,詫異的捂住嘴巴,驚呼道:「沉香小姐?」
她鬆開手,瞧着清禾開心的樣子,並沒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宋沉香瞥了一眼畫像,含笑拾起來。清禾忙伸手接過去,「還是讓奴婢收着吧。」
清禾點點頭,視線卻沒有從畫上移開,讚嘆道:「小姐的畫很傳神,世子回來看到後,指不定多開心。您太不先去淨身?」
她滿意的收了手,抬頭才看到清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桌旁。她放下筆,含笑問道:「水好了嗎?」
她伸手一張張拾起來,整整齊齊的放在一旁。她撫摸着桌上的書卷,坐下來研磨,拿出了潔白的宣紙,拿着畫筆,將心裏他的樣子畫了出來。濃眉大眼,炯炯有神,就算是一張畫,也有着勾人的本事。修長的身子,負手而立,墨發肆意飛揚。絕無僅有的男子,躍然紙上。
清禾微笑着退了下去。宋沉香看着桌上整齊的擺着幾卷卷,她大步走進去,地上散落的宣紙上,寫滿了她的名字,各種書寫方式,狂潦、方方正正,一筆一划都包涵了對她的感情。
進屋前,她偏頭看向書房,這才大步走過去,推門進了書房。回頭對着清禾道:「你去幫我準備點熱水,我來看一看。」
宋沉香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面,身子緩和了不少。傍晚她就在睿王妃的房間裏,陪她聊天到深夜,而楚凌殊也還沒有回來,有點犯困,於是清禾便帶着她回到了丹桂苑。
清禾擦了眼淚點點頭。
宋沉香扭頭擦了眼淚,含笑扶起她,「分開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相聚,分開只是短暫的。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他的。」
清禾越說越激動,眼淚啪嗒啪嗒直掉,隨性坐下來趴在桌上哭訴道:「您都不知道這半月來,世子怎麼過來的。世子幾乎夜夜失眠,書房一坐就是一夜。您該去書房看看,一張張宣紙上,全部都是您的名字,各種字體,還有詩句。我看着他日益消瘦下去,就好心疼。小姐,奴婢求您不要在離開世子了。」
「可,這裏也是您的家阿。世子現在是皇上了,您一定會是皇后的,為什麼還要走?您不想和世子在一起嗎?」
宋沉香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她們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怕說出來她們無法接受,可想了想她笑道:「南源,現在那邊是我的家。」
睿王妃詫異抓住她手,「你要走?你要去哪?」
宋沉香一愣,垂下眸子,她急道:「你還是要走?小姐,要走把我也帶走吧。」
清禾接過她手上的帕子,「小姐,您不會走了吧?」
宋沉香笑道:「瞧你,都是大人了還哭鼻子,拉檫擦眼淚,別哭了。」
「小姐!」清禾大步上前,哭着將她抱住,「您可回來了,我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宋沉香扭頭,緩緩站起來,微笑道:「清禾。」
兩人相處的很融洽,剛剛坐下來就門口便衝進來一個人,紅着眼睛哽咽道:「小姐。」
睿王妃含笑點頭,皇上雙腳一蹬撒手人寰,楚凌殊的任務可就重了。她看着宋沉香心裏還算寬慰點,他們終於要在一起了,以後她這個做娘的就不用擔心他沒有人照看了。
她拉着睿王妃輕聲喊道:「王嬸您別憂心了,走吧進屋說說其他的。」
婢女們連連點頭,「有有有,小姐您等着。」
宋沉香應了一聲,扭頭對着圍上來的婢女們,含笑道:「有沒有什麼東西吃,今天一天又冷又餓的,麻煩你們給我弄點東西吃,可以嗎?」
睿王妃漂亮的眸子猛然一縮,驚道:「去了?」
宋沉香平靜接道:「她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