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月影朦朧。雲霧妖嬈在半山之巔,讓這個寒清寺顯得更加神秘了。
斑駁的樹影秋風浮動,樹影之下,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緊緊盯着前面,瘦小的身子濃縮在雜草叢生之中。
她雙手緊攥,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前行的一隊黑衣人士,揮着劍朝着雜草堆里胡亂刺着。
「給我仔細搜。」一個尖細的女子聲音霎時劃破了寂寥,驚擾了叢中的小生物,草堆里一陣浮動。
那女子冷哼一聲,「中了毒,還能跑這麼遠,我倒也小看了她。」
「大姐,就算她逃脫了,一個時辰之內若是解不了毒,那也是死路一條,我們何必還要費盡心機的去找她呢?在說這漆黑的山澗,哪裏找來男人給她解毒?」
女人斜了旁邊的姐妹,譏諷的笑道,「男人?就她那丑顏?就算是畜牲恐怕也會被嚇破了膽,誰還敢去碰她,除非那人瞎了眼。」
隱藏在草堆裏面的宋沉香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忍着滾燙難耐的身子,屏住呼吸一動不動。身上的衣服被滿山荊棘劃破,露出了雪白的肌膚。胸口還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那是不久前和那女子交手留下的。她一聲不吭,死死咬着嘴巴,狼狽至極。
沒想到她二十一世紀製毒專家,卻被古代一枚不起眼的媚藥給坑了!
她憎恨的閉了閉冒着星光的眼睛,強行克制住體內的媚毒。
「走,繼續往前搜……」
「大姐不可。」
那女子頓了頓,聽那人繼續道,「再往前可就是寒清寺廟了,驚擾了寺廟的僧人,會暴露身份。再說了,她那麼丑,就算遇到和尚,估計也會被嚇跑。再看看寂寥無人的山澗,哪裏還有人出沒?」
那女人環顧四周,秋風蕭瑟,寂寥無聲,這樣的寒清寺道讓人不敢繼續往前。女子知道寒清寺屬於皇家寺廟,受皇室保護,若是真為了那個叛徒暴露了身份,後果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她沉默半響,側身斜眼,「那就讓她自生自滅。知道怎麼和主子稟告嗎?」
幾名手下一致討好,「屬下知道。」
她滿意的笑了笑,轉身帶着幾名手下,速度的離開,好似再晚一步就被猛獸襲擊了一般。
確定她們離開後,宋沉香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鬱氣。意識雖然清晰,紅色的眸子越來越迷離。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住藤條緩緩站了起來。
她靜了靜心,分析當前的形式。返回是不可能了,可退後就會驚擾寺廟的和尚。讓她委身去和尚苟且?前思後想,她沒有選擇只能繼續前進,現代人思想開放,不就是睡一覺嗎,睡完殺了就好了。
宋沉香歪歪扭扭的身子,穿梭在叢林之中,髮髻被縱橫交錯的枝條掛的凌亂不堪。懸浮的腳步,如同喝醉酒的人幾欲跌倒。
看不清前路,迷霧重重。腳下突然一滑,宋沉香身子滾了幾滾,撲通一聲掉進了一股微暖的清泉之中。她猛然凜神,緊閉着嘴巴在水中憋氣,眼睛卻睜的圓圓的。
那是一副令人噴血的身材,霎時讓宋沉香好奇這樣一副絕美的身材在水中呈現朦朧美感,只是不知道長在這身上的那顆腦袋會不會讓她失望!
她在水中掙扎了幾下,喉嚨便被人掐住,並用了些力氣,將她拖出了水面。
「你是誰?」
男子光着膀子站在水中,墨黑的長髮披在肩膀上,額前碎發還低着晶瑩的水珠,在月光下美不勝收。尤其是那張絕世傾城的臉,足夠讓宋沉香噴血了。
男子微微蹙眉,並不是看見了她半邊臉上那顆黑痣,而是她那張臉上出現了褶皺,並且一眼便看出來她身中媚藥。他速度的伸出手,抓住她臉上褶皺的地方,唰的一聲扯掉了她的臉。
臉皮!
宋沉香一陣吃痛,意識回籠後,她咬咬牙,瞪着眼前的男人,艱難道,「我嚴重缺氧,你還不放手?」
男人詫異了一瞬,因為那張麵皮下的臉,灼傷了他的眼睛。
宋沉香脖子上的手漸漸的鬆懈下來,臉被人看見沒有關係,隱藏了三年,誰也不認識。只是沒想到這寒清寺居然有這麼絕世的和尚,真是,天、不、亡、她!
她大口呼吸,改善了臉色,眼睛卻如雄鷹一般盯着眼前發愣的男人。
他有一雙漂亮的眸子,黑白分明。只是蘊染了一層霜,視線里確實莫名的哀傷,讓她心跟着顫了一瞬。
她回過神來,輕輕揚眉,呵呵,到底是難過美人關,一雙眸子都看直了。
宋沉香快速的伸出手,點擊了他的穴道。那人忽然一怔,不置信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宋沉香伸出手臂攀附上去,勾着他的脖子仰頭一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你可要聽好了,我叫泠……不對,我叫宋沉香。」
泠九隻是她這三年的代號,若是今晚可以平安出去,她一定要在研究幾張人皮面具,此後浪跡天涯再也不受制於人。
三年,都快將宋沉香這本名忘記了!
男子的身子明顯的一顫,復語道,「宋…沉…香…?」
宋沉香身子越來越燥熱,腦海里不斷冒出幾個字:吃干抹淨,拍屁股走人。
宋沉香滾燙的身子緊緊挨着他,他的眉頭越蹙越深。宋沉香卻忽而不見,勾緊了他脖子,小聲道,「吃了你,我不要你負責,你儘管放心。」
男子氣息一滯,紅着眸子磨牙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宋沉香胡亂點點頭,小手在他身上煽風點火,「若是一舉得寶,大不了我再給他找個爹,也堅決不說親爹是和尚。」
男子不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給扒皮抽筋了。
他是和尚……
他是和尚,沒錯!
他是帶髮修行的假和尚而已!
正當他走神之際,宋沉香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將他按到在岸邊,並且上下其手。男子被她的壯舉驚呆了,他慌忙道,「你看清楚我是……」
誰!
卡在喉嚨里。
男子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就這樣先被點穴禁了動作,再被禁言……只能睜着一雙發紅的眼睛,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子。
他閉了閉眼睛,呼吸凝固。他在寒清寺吃齋念佛,無欲無求,安靜的度過了三載,幾乎每晚都會來泡溫泉舒展筋骨。偶爾也會聽到叢中窸窸窣窣的響聲,本習以為常放鬆了警惕,卻不想今晚被一個女人給吃掉了。還揚言不讓自己負責?
一番糾葛,宋沉香眼眸漸漸變的澄明。事後她慌張從男子身上跳下來,忍着酸痛的身子,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人,心裏咯噔一下,「喂,你不會咬舌自盡了吧?其實你不也舒服了嗎?唔,技術還不賴…」
宋沉香感覺自己臉皮夠厚,這三年來,完全將她從一個純情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毫無節操的女漢子!她內心是崩潰的,其實她很純良,怎麼如此沒有節操了?
節操是個什麼東西?她宋沉香不屑才是!
她慌張站起來,那人睜開耀眼的眸子,讓她整個身子都僵硬無比。面對如此俊美的男子,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傻笑兩下壯膽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至於那個一舉得寶,我相信你也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你就當我胡亂說的。那個啥,我走了……你……」
她瞥了四周,月光下的溫泉星星點點,她小聲嘀咕,「應該不會有猛獸。」
「……」
「哦對了,我全身上下也就這張人皮面具值點錢,不如給你做個紀念。」
「……」男子狠狠的抽了嘴角,眸子裏儘是怒氣。技術不賴?一舉得寶?這還是一個閨閣女子該說的嗎?
宋沉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等着!
宋沉香瞥了他乾淨的僧袍,毫不猶豫的拿起來迅速的套在身上,隨後將那人皮面具扔給他,「多謝小和尚慷慨解囊,小女子感激不盡。日後……算了,從此相忘於江湖吧。」
她一口氣從雲霧繚繞的溫泉中跑出來,對着月光長吁一口氣。隨後靠在樹幹下,揉着酸痛的腿。現在還不能下山,那些人肯定還會守在出口處,等着她自投羅網。
她疲憊的閉上眼睛,腦子裏全部都是那美男子憂鬱的眼神,她猛然打個寒噤,想起自己那粗魯心急的模樣就覺得自己簡直太渣了。
「我應該憐香惜玉才是,怎能如此粗魯?」
潛伏在半山已經多時,口乾舌燥的她癟癟嘴巴,疲憊的揉揉鼻樑骨。後面的美男沒追來,前方的猛獸已經撤離。宋沉香仰頭長嘆,「真特麼的苦逼,等老娘養足了精神,再去報仇。也讓你們嘗嘗醉生夢死的感覺。」
她拖着僧袍,繞着小道下了山。
山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個客棧,梳洗一番在吃點東西美美的睡上一覺。想想雖然美好,可是現實……
宋沉香沉下小臉,沒有錢哪來的吃的喝的穿的?
想到此她忍不住大罵,「混蛋,一點銀子都不給我,還下毒坑我,還害我白白丟了清白!死婆娘,看我日後怎麼收拾你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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