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鳳九幽欲哭無淚。
「屬下也不想打擾凰女殿下,但是屬下也是奉命行事,請凰女見諒。」
「我很見諒的,你說吧,怎麼回事。」
「那位姑娘不願意離去,她態度堅決,定要等到凰女殿下見了她她才願意走,又因為她是太子殿下的師妹,鳳王和王后不能直接趕人,因此鳳王和王后也沒有辦法。鳳王讓屬下轉告凰女,今日凰女若再不回去,他就親自來接凰女回宮。」
鳳九幽咬了咬牙,字字句句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我很快回去,你先回去復命吧。」
「屬下遵命。」
「看來這月靈是非要見到主上不可了,她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朱雀是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她是來負荊請罪,求主上繞過她的鬼迷心竅?」
玄冥:「主上,需不需要屬下幫你解決?」
鳳九幽挑了挑眉眼:「你想怎麼解決?」
「屬下幫你把她扔出金聖九嶺。」玄冥有板有眼地說,「或者,屬下去殺了她,她是你和殿下之間的阻礙,只要她死了,阻礙就沒有了。」
鳳九幽不禁失笑:「她是白淵的師妹,如果她死在我的金聖宮,白淵還不將罪名加在我的頭上?你呀,凡事要問問我才能行動,知道嗎?」
玄冥鄭重地點頭,原本她是打算殺了月靈,看來不能動手了,會給主上惹麻煩。
「我們什麼時候回金聖宮?」朱雀問。
「你們去收拾收拾,我們現在就啟程,我倒要看看,月靈能玩兒出什麼把戲來。」
他們回去的速度很快,到了凰女殿時老嬤嬤正在院中等着她,見到鳳九幽立刻上前去向她行禮,鳳九幽趕緊扶起她,無可奈何道:「嬤嬤,不是說好別向我行禮嗎?」
「規矩可不能壞了,凰女殿下就是太隨性了,等你嫁到天宮叢鋒如果凰女還像在金聖宮這般隨性,唯恐太子殿下會不高興的。」
「隨他高不高興,我可管不着。」
「哎呀,凰女怎可如此說呢,將來殿下可是凰女的丈夫,凰女應當討他歡心才是。女兒就要有女兒的儀態,尤其凰女身份尊貴,沒有儀態那怎麼……」
「哎喲,嬤嬤,九幽好想你呀,九幽出去那麼久,嬤嬤都不想九幽的嗎?」鳳九幽張開雙臂抱住老人,轉移老人的注意力,「九幽在外面可掛念嬤嬤啦!」
「你這丫頭,出去就是整整一個月,老身怎麼會不想凰女殿下呢?老身天天都盼着凰女殿下回來呢。」老人拍着鳳九幽的肩,「等凰女殿下出嫁了,老身……」
「我出嫁還早呢,嬤嬤別傷心。」鳳九幽眼看嬤嬤又要為她的終身大事淚流滿面,趕緊阻止老人情緒繼續崩塌,她道:「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帶上嬤嬤。」
「又胡說八道……」
「好了好了,別難過了,那麼早的事誰能料准呢。」鳳九幽放開老人,轉移她的注意力,「聽說龍族有人來金聖宮找我了,不見到我就不離開,她人呢?」
「那姑娘在乾明殿呢,凰女見到她的時候定要好生和她說話,依老身看,那姑娘是為太子殿下而來的。」嬤嬤囑咐她道。
「我知道怎麼處理,嬤嬤且放心吧。」鳳九幽清冷地笑了笑,既然她送上門來了,她不讓對方心如死灰地離開,豈不是對不起她的千里跋涉之苦?
「朱雀,你派人去叫月靈到鳳王殿來見我,我會跟她好好說話。」
「是。」朱雀才不擔心他家主上會吃了悶虧,否則那麼多年江湖歷練豈不是白費,可朱雀立馬想到個非常奇怪的問題,他問:「月靈是如何進得金聖九嶺的?」
老嬤嬤解釋:「護送那個姑娘來的是龍族太子身邊的大將青龍,他曾經來過金聖九嶺,我們自然認得,沒有理由將他們拒之門外。」
朱雀冷冷地眯起眼睛:「原來如此。」
鳳王殿金碧輝煌,鳳九幽身着火紅長裙,高高站立在鳳王殿的台階之上,大門被守衛推開,走進來的女子臉色蒼白,手指輕絞,富麗堂皇的宮殿將她的身姿襯托得越發羸弱。
鳳九幽冷眼看着她走近,她從來都不喜歡月靈,這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在她十二歲的時候看見她的第一眼,鳳九幽就不喜歡她。
或許是因為她與白淵走得太近,她心生嫉妒,所以看她不順眼;又或許是因為她原本就不喜歡像月靈這種柔憐的女子,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偏生生得矯揉造作,看着就令人不喜歡。
鳳九幽喜歡像玄冥那樣的女子,或者像她自己這般的女子,敢愛敢恨,從不藏捏。
月靈心中亦是忐忑不安,數日前她離開天宮叢鋒向白淵道別,白淵沒有任何意外,只派了青龍隨行保護她的安全,他沒有過問她要去哪裏,也沒有問她要做什麼,什麼時候回去,而她問青龍,青龍卻總以他也不知道殿下心中所想為由,不告訴她任何事。
月靈隱約感覺到,他們將她排距在外,只是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
月靈走進去,紅衣似火的鳳九幽高站在階梯之上,她的打扮十分隨意,髮簪沒有規矩地斜插入發中,身上的紅裙也並無半點金縷之氣,可她渾身的氣質卻讓她忍不住心中發緊。
鳳九幽的氣質是獨特的,是那種混合了嫵媚和冰冷的氣質,隱約間還帶着少女的調皮,這樣的她矜貴得就像天上的紅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而她眉眼冷沉,明顯不願意見到自己,月靈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在長長的階梯之下雙膝跪地,望着鳳九幽。
鳳九幽眼中閃過片刻的厭惡:「月靈姑娘,雖然這是我的金聖宮,但是你畢竟是白淵的師妹,也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禮吧?」
「凰女,月靈今日來,是有事相求。」
「你先起來吧,本凰女可不想讓他人以為,本凰女在欺負你。」
「不,凰女不答應月靈,月靈就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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