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派拜山!
眾人心中一沉,蒼玄派向來與別的門派來往甚少,雖然經常有門派來別離山求造法器兵刃,但來的人多,真能如願以償帶個寶貝回去的少之又少。蒼玄派如此吝嗇的做法,時間一長,來的門派就越來越少,別離山上已經很久沒有其他門派登門了,更別說一次來七家。
裴青道:「我蒼玄素來與武林上的門派少有來往,這次七派齊來不知所謂何事。」張有方冷哼一聲,道:「聖航天城與我派結怨已久,這次帶着六大門派不請自來,定沒有什麼好事。」張有方練的是蒼玄派的迴風燕子劍,二十年前劍術有成下山歷練,遊歷至慧法寺,碰到了當時年僅二八的聖航天城弟子龍飛。兩人狹路相逢,一者是劍術大成,欲一挑天下強者的蒼玄派二弟子;一者是聖航天城年輕一輩的翹楚,橫空出世的少年英才,一戰在所難免。兩人在慧法寺的菩提崖一決高下,這一戰張有方決心一挫聖航天城的名聲,使出渾身解數,不料最後仍是不敵龍飛的旋角尖金槍,不僅落敗,還被廢去十年功力。龍飛一戰成名,回到聖航天城後就被破格任命為聖航天城第四天王,可謂少年得志,前途無量。而張有方十年功力被廢不說,被比自己小的少年擊敗,也成了江湖上的一道趣聞,功力名聲皆是受挫,也怪不得他記恨至今。
「好了,不管他們有何目的,一會便知。」計天都袖袍一揮,走了出去,眾人隨後跟上。白翠山落在後面,對殷雪宜說:「你就別去了,抱着玲瓏去後山等吧。要是,要是有什麼事你也好帶着玲瓏先走。」
「好,你小心。」殷雪宜也不多說,抱着玲瓏就去了後山。
計天都率眾人走出景華殿,便見到殿前站着密密麻麻數十人,仔細一認,從左到右分別是:五行門、逍遙派、翠屏苑、符器門、凌山劍宗、光明教以及站着六派之前的聖航天城。計天都拱手朗聲道:「諸派來訪,有失遠迎,不知諸位來我別離山有何貴幹。」
「冒昧來訪,實屬打擾,這次前來我們七派是想問貴派要一個人。」一身材魁梧,蓄着絡腮鬍的彪型壯漢道。
「哦,原來是聖航天城的熊天王,不知你說的是什麼人?」南宮壁道。這彪形大漢便是聖航天城的第一天王熊岱宗,這次聖航天城由他帶隊,他身後還站着三位身形各異的男子,赫然是其他三位天王烈雲碧、羿九天和龍飛。南宮壁顯然已經看到這三人,說話的語氣都凝重了不少,畢竟能讓聖航天城四位天王齊出,他們所說之人呼之欲出,恐怕便是......
「此人就是白世畫。」熊岱宗道。
果然!南宮壁心中一懍,臉上卻不動聲色,問道:「白師弟自從十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後就一直關在「永暗之間」受罰,各派也已表示不再追究此事,如今時隔十三年,為何你們又來次要人?」
「哼,為何?那便是要問問你們自己了。」一個面貌醜陋,神態猥瑣的小老頭陰陽怪氣地說道。此人名喚朱炳病,因為天生臉色泛黃,就好像得了大病的病人一樣,江湖人稱:「矮病叟」,是五行門數一數二的高手。
「朱矮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計天都一道如電般凌厲的目光射去,嚇得這猥瑣老頭整個人一縮,一點高手風範也沒有。
符器門那邊走出一男子,身着符器門的月白長袍,手持描金摺扇,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這男子手中摺扇一疊,道:「在下符器門李堇,前些日子我符器門靈泉山下的一處村莊慘遭屠村,據前去探查的弟子回報整個村子無一生還,村民死狀極慘,就好像被人獻祭了一般,就像十三年前一樣。」李堇把最後一句話咬的很重,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東方鈺眯着眼看着李堇,渾身散發出一股殺氣,緩緩道:「你的意思是這事是白師弟做的?」東方鈺以前與白世畫感情最好,白世畫在「永暗之間」受罰,他無能為力,如今有人還來無端栽贓,即使性格軟弱如他也是起了殺心。
「正是如此。」李堇摺扇一展,化去東方鈺散發的殺氣,淡淡道。他這一下輕輕接下東方鈺的攻勢倒是讓其他派的人對他重視了幾分,要知道東方鈺是江湖上積年已久的老牌高手,李堇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竟能接下東方鈺的殺氣而不露一絲異樣,修為不可小覷。
東方鈺喝道:「胡說八道,白師弟現在被關在「永暗之間」,是決不可能出來的,更不可能去做你說的那種事。」一身火紅長袍的烈雲碧冷冷道:「就算他人在『永暗之間』,也不代表事情不是他做的,那件天下第一邪器『妖華天傀』不是一直下落不明嗎,說不定就是白世畫人在『永暗之間』卻不思悔改,仍就操縱邪器害人。」
逍遙派的一名弟子站出來道:「逍遙派附近也有被屠的村子,定是白世畫所為。」
「五行門附近也有村子被屠。」
「翠屏苑附近也有。」
各派都有人站出來說自己門派附近有村子被屠,只有凌山劍宗的人站在六派之外,一言不發。計天都環視一周,不去理會各派,對一個中年道士道:「遲掌門,凌山下難道也有村莊受難?」原來那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正是凌山劍宗現任掌門遲凌虛。
遲凌虛搖頭道:「凌山劍宗來此只為向計掌門借一物。」
「何物?」
「列缺劍。」
「列缺乃蒼玄鎮派之寶,凌虛掌門怕是要空手而回了。」計天都斷然拒絕。
「還望計掌門割愛,凌山劍宗願用對蒼玄有所賠償。」遲凌虛道。
「那遲掌門可捨得貴派的紫薇劍。」計天都輕笑一聲,道。
「紫薇劍是凌山鎮山之劍,計掌門可否換一物。」遲凌虛道。
「恁地多廢話,計老頭交出白世畫和妖華天傀。」不知誰喊了一聲,打斷了計天都與遲凌虛的對話。
「對,交出白世畫和妖華天傀,蒼玄派要向天下謝罪。」有人起了頭,各派都叫嚷着要蒼玄派交出白世畫和妖華天傀。
方穎站着白翠山的身旁,問道:「五師兄,白師叔被囚禁在『永暗之間』,那些事肯定不是他做的,為何各派要向我們要人?」白翠山拍了拍方穎的肩膀,道:「師妹,你從小在別離山上長大,從未下過山,不知江湖險惡。這些人只不過是隨便找些由頭,我看那屠村之事都未必是真的,他們的目的必定是妖華天傀或是我們蒼玄派鑄造的各種寶具。」
計天都真元一提,用上了舌綻驚雷的功夫,道:「各位僅憑一面之詞就想要人,不可能。各位還是請回吧,不然莫怪老夫招待不周。」計天都這一聲響徹天際,各派一時安靜了下來。過的片刻,朱炳病嘿嘿一笑,還是用他那種猥瑣的語調道:「今日恐怕由不得你們了。」
啊!啊!
山門口傳來數聲慘叫,蒼玄眾人臉色一變,計天都怒道:「你們竟敢殺我蒼玄弟子。」熊岱宗道:「蒼玄派包庇白世畫,窩藏邪器『妖華天傀』,我七派唯有得罪了,無論如何要給那些死去的無辜百姓一個交代。」
計天都怒喝一聲,道:「虛偽之極,我別離山不是任你們撒野的地方,想得到你們想要的,就拿出本事來吧。」話說到這裏,已是半點轉圜餘地也無,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