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予澈聽了封成寒的話,當然知道封成寒話里的意思是指的什麼,心裏一疚,連忙焦急不安的說:「我不是有意要對你食言的,我確實去為你取了面龐和藥膏,就放在……」
&放在王府的走廊上,我看到了,你無須再說。」封成寒一笑,淡淡的替白予澈補上後頭的話。
白予澈立刻就梗住了,道:「我……我被事情耽擱了,所以……我不是有意要為自己辯解什麼,我說出來的話沒有為你做到,這是失信,失信了確實就是失信了沒錯,但是我想向你道歉,成寒,我只是想向你道歉而已,對不起,對不起!」
&不起?」封成寒聞言,臉上虛假的笑意一直都沒有消散過,「你對不起我的就是這一件事麼?放開本王,你沒資格碰着本王!」
白予澈真的急了,特別特別的無助,他感覺好像把封成寒惹毛了一樣,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撫他,「成寒,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之前我誤會你傷害太子,還在昨晚那樣報復你,甚至今天又對你失信了>
&予澈,你夠了!」封成寒聽到白予澈把所有的話都挑出來說,嘴角一僵,突然定定的注視着白予澈,冷冷的笑道:「你又是在哪裏聽到了誰人說的什麼話?突然這樣的轉變,為的是什麼?難道你現在就不覺得太子皇兄是本王傷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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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無情誼,本王一直知道!皇兄受傷,第一個該被懷疑的是我這個襄親王也無足為奇,是本王傷害了皇兄,你就這樣相信就夠了,現在還在本王面前多說些什麼?!」
&不是這樣的!我已經知道太子被害一事與你無關了!」白予澈的內心被歉疚煎熬的難以忍受,忍不住大力搖晃着封成寒的身體,失聲顫道:「這一次我不是聽別人說的,而是太子殿下親口告訴我他的毒是在千機閣被夜聞凜中下的,成寒,對不起,之前我居然那樣誤會你!」
&為你聽到皇兄的說法,所以你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觀念?」封成寒聞言過濾掉了封成馭已經醒過來的消息,望着白予澈的眼不無嘲諷的說:「白予澈,怪不得你要這般恨我,原來你對太子皇兄的信任已經到達了這樣深厚的地步,本王強人所愛,你恨我也是應該的了……」
&我不是因為深厚的信任太子,我只是因為……」白予澈急急的打斷封成寒的話,道:「我只是知道太子不會有騙我的必要的,太子殿下為何要在這事上騙我?他說當日不是被你下毒傷害的,而是千機閣的那幫妖孽所為,所以,成寒,我很抱歉!」
&歉?妖孽?」封成寒聞言冷哼了一聲,諷刺說道:「白予澈,你有什麼資格罵千機閣的人是妖孽?人家說不定比你們要強多了!你現在如果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向我說一句抱歉,那好,你已經說了,本王現在也聽到了,你可以滿意了吧?滾開吧!」
&寒,我只是想要對你道歉而已,我想求得你的原諒,我誤會了你,還傷害了你,你原諒我吧,我……我之前都是不知情的!」
白予澈悔恨的真想狠狠甩自己兩個耳光,他當初怎麼就那麼容易相信了自己爹的一面之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爹也是人而已,他也會有誤會別人的時候,不是親眼看到的事,他因為親者使然就對成寒有了偏見,這對成寒而言太不公平了,不公平!
怪不得成寒當初說,難道就因為殿下是太子,他是襄親王,所以每次當太子出現了危險和意外時,那背後的兇手就一定要懷疑到成寒的頭上來嗎?不,這是不公平得!
&寒,對不起,對不起……」到了現在,白予澈除了對封成寒喃喃道歉之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我真的對不起你,逼婚的那件事我不說了,隨後的事都是我對不起你……」
&予澈,你真的很奇怪!」封成寒的嘲笑和冷酷則就一直都沒有變過,「難道你自己就沒有一個清晰的判斷力麼?昨日因為別人的話,你誤會了本王,今日因為太子的話,你又信任了本王,呵呵,那如果後天太子也對你說本王的不是,你是不是又要將本王恨到死呢?」
&封成寒的話傷的白予澈體無完膚,但是也百口莫辯,「不是這樣的……」
&是這樣?難道本王說錯了?所以現在是本王在誤會你?」封成寒聞言嗤之一笑,不屑到了極點。「你省省吧,你說過的話本王早已經領教過了,瞬息可變,本王不會再相信你了!」
&寒……成寒!」白予澈望着封成寒將他重重推開而離去的身影,聲音嘶啞心口發痛,成寒說的話他一句都無法反駁,原來這種被別人轄制的感覺真的很痛苦,太痛苦了。
可是這是他自己找來的結果,這些都是他欠成寒的,他欠封成寒的實在太多了!
然而白予澈並不是沒有他自己的清晰的判斷力,只是因為他身在擁護太子殿下的宰相府中,父兄都是擁護着太子的親信,甚至他自己都是,在成寒大功得勝回來之前,他對成寒哪裏會有一絲一毫的注意和了解?有的只是無盡的偏見和牴觸罷了!
道不同,所以他根本就不了解封成寒,所以也就難免找不到自己的判斷力了,他只會下意識的與自己的父親和兄長一起看到表面的東西,只要是關乎太子的利益,幾乎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人會懷疑這背後侵害太子利益的人不會是封成寒。
如果不是當日太子一直昏迷,或許白予澈還會去詢問太子真相,可是那時候太子昏迷着啊,他沒有最直接的人可問,便只能急切的恨上了封成寒,如果不是太子醒過來說出真相,或許他真的會一直懷着對封成寒的恨恨到死才對。
白予澈的心中疼痛內疚的像是壓了一塊重達千斤的石頭,壓的他呼吸難受全身不適,望着封成寒離去的背影,他咬了咬牙,只能快步跟了上去,等他追上封成寒的時候,已經到襄王府了。
&妃,您回來了。」門口的侍衛見了白予澈還是那麼恭敬和規矩。
白予澈是騎馬回來的,一下了馬就立刻奔上王府的大門口,急切的對問候他的侍衛問道:「王爺回來了嗎?」
侍衛們答道:「回王妃的話,王爺已經回來了,剛剛才進府呢。」
&白予澈點點頭,趕緊大步往王府內走去。
當白予澈來到他和封成寒居住的新房時,還沒有走進去,只見錦繡帶着一些下人和丫鬟已經圍在新房附近急的團團轉了,他心裏一緊連忙趕過去,找到錦繡問道:「錦繡,怎麼了?」
只聽錦繡着急的說道:「王妃,您可算回來了!剛剛王爺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回王府還沒進門呢,突然暈了過去,奴婢們將王爺扶進房去,可是王爺悠悠醒過來的時候卻將奴婢等所有人都趕了出來,不允許任何人留在房裏,奴婢等沒有辦法,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麼?王爺暈了?」白予澈一聽這話,頓時着急的慌極了,連忙大聲說道:「我進去看看!」說着便推開房門,往封成寒的床邊走去。
&寒……」只見在那張新床上,昨晚作弄過的痕跡還沒有洗換過,依舊皺巴巴不乾不淨,可是成寒現在卻躺在這張床上,仰躺着身體,眼睛緊閉,雙頰發紅。
白予澈一下子慌了,趕緊奔過去將封成寒攬在自己懷裏,一抹封成寒的額頭,入手的是一天燙手的炙熱,不好,成寒發了高熱,怪不得他會撐到從宮裏回府就再也撐不住的暈過去。
先是受了夜聞凜的掌傷,後是被他折磨了一晚,最後又在今日發起了高熱……
白予澈低頭用自己的臉頰貼住了封成寒的額,深深歉疚的不能自己,「成寒,對不對……對不起……」虧他還答應了皇后要好好照顧成寒,可是現在……
&繡,你們進來!」用被子把封成寒抱住抱了起來,白予澈不敢怠慢,連忙高聲叫來錦繡和一干下人,焦急的對她說道:「趕緊找一間房給我,我要抱王爺過去,王爺病了,這間房還沒有整理住不得,快點!另外,快去宮裏宣太醫!」
錦繡帶着一干小丫鬟小太監們都傻了,回過神後連忙點點頭道:「是是是!王妃,您這邊請!」除了錦繡,身後所有的下人們都沒有看出事情的真相。
錦繡很快就把白予澈領到了旁邊一間舒適溫暖的房間裏,看着白予澈將她們王爺溫柔的放在床上後,緊緊的拉着王爺的手,轉頭對她們說:「太醫怎麼還沒來?你們快去取些水來!」
身後的小丫鬟們出去拿水了,錦繡卻小心翼翼的守在一邊說:「王妃,王爺之前身上受了傷,每日是必須要吃一劑藥的,是不是昨日新婚王爺忘記吃這藥了,所以現在身軀特別抱恙?」
&白予澈聞言怔了一下,啞聲問道:「王爺吃的可是治療胸口傷處的藥?」
錦繡聞言點點頭,答:「是的,當時奴婢要為王爺找太醫,但是王爺不讓,說是自己有藥,只要每日服一劑這藥傷痛就能慢慢痊癒了,但是昨日府中實在是太忙了,奴婢疏忽,居然也忘記了提醒王爺服藥,都是奴婢的錯,請王妃恕罪……」
&不怪你!」白予澈打斷錦繡的話,聞言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現在的他只要一聽到封成寒受過的痛苦,聽的越多,他的心就越難受和不安。「快去把藥拿來吧,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