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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趙文瑄出院,大家一起回酒店住了一晚,當然,于濤苦着臉跟着去五星級酒店開了一間房,一晚上幾百塊,心疼的感覺心裏都在滴血一般。
原本于濤以為,趙文瑄出院後,樂天該有所動作了吧,可是樂天和趙文瑄進入一間房後,這一夜都沒再出來過,這給于濤愁的,在房間裏直蹦高。
「奶奶的,樂天你到底要幹嘛,能不能行動了,難道讓我真的陪你旅遊來了?」
于濤在房間裏好陣發泄,直到有酒店服wù 人員來敲門,告知:「先生,隔壁房間投訴您聲音太大,希望您能小一點聲,不要影響其他房客休息好嗎?」
「oK。」
送走服wù 人員後,于濤耐着性子繼續守夜,知道清晨,于濤眼圈卻黑,一夜沒睡導致他精神萎靡的不像樣子。
叫了客房服wù ,吃早飯的時候刷新朋友圈,狀態上說,樂天他們今天出發,這讓于濤茫然了好久,看着手機愣愣的反應不過來。
「難道真的是來旅遊的?我猜錯了?」
于濤很無力,繼續守着樂天五人,直到他們開車上了高速,于濤頹廢的往回開車,回到的汽車租賃公司,把車退還後,去了長途客車站,刷新朋友圈的時候,看見一條狀態。
「居然忘了加油,小夥伴們說我是傻瓜。」
下面是一張5人在加油站合照,看見這條消息後,于濤這個無語,喃喃道:「這幫孩子,不知道加油站內不讓手機開機嗎,還拍照,哎!」
上了長途客車,因為太累了,于濤直接倒在座椅上呼呼大睡起來,可就在客車行駛在高速上的時候,兩輛長途客車交錯而過,司機互相鳴笛打了招呼。
于濤呼呼大睡,可他不知道,就在交錯的長途客車中,樂天正在窗口看着于濤,並且做了一個擺手告別的動作,隨後拿出電huà 發了一條短訊。
「哪魚兒緊跟在後,準備改biàn 路線。」
發完短訊後,樂天壞笑着看向後方已經消失的長途客車,喃喃道:「抱歉,於SIR,我回去了。」
回CS的客車開了不久,進入CS市中心客運站,樂天拎着包裹下車,整理了一下衣服,在附近找了一家不入流的非法旅館,在這裏入住不用交身份證,這也是樂天經過深思熟慮選zé 的落腳地點。
交了房錢入住後,樂天把包裹打開,裏面全是這幾天張雲芳採購的東西,衣服等等都是新的,翻出兩部手機,換了電huà 卡後,先給師父撥打過去,接通後直接說道:
「師父,我已經準備就緒,跟我說說聯繫人的信息吧。」
李鬼手說道:「他叫崔福來,是千面的徒孫,狐狸的師兄,在早年狐狸跑路後,他犯案被抓,出來就在CS做點小買賣,聽說在一家KTV中當保安呢,我前兩天問了一下,這小子生活挺苦的,不過應該是個好幫手。」
得到師父李鬼手的指示,樂天找到了這個叫崔福來的男人,他40多歲,地中海頭型,穿着保安服在KTV的停車場指揮停車,動作間流露出一絲生活上的無奈,仔細看着他的手,少了一根手指頭,估計是被人剁掉了。
樂天沒急着去見他,第一次見面樂天要看看這個昔日的老榮,如今還走不走這條路,如果他真的不幹了,樂天去找他無意是暴露行蹤。
崔福來站在豪華的KVT門口,雖然身上穿着保安制服,但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總感覺不倫不類,他的樣子很頹廢,沒有活的時候就蹲在車後面抽煙,來車了急忙跑出來指揮,車主下車後一般都是給一個不屑一顧的眼神。
時間到了傍晚,崔福來還在指揮着,可能是歲數大了,他錘了腰部兩下,看着面前車來車往的都市,又拿出一根煙點燃,可是剛抽了沒幾口,身後傳來經理的聲音。
「你不想幹了,誰允許你在工作時間抽煙的。」
崔福來連忙踩滅煙頭,對着西裝革履的經理好陣點頭哈腰,賠禮道歉,經理不屑的瞟了崔福來一眼,一臉嘲諷的說道:「我可告訴你,要不是我表姐囑咐我,像是你這種有案底的人,我才不會讓你在這工作呢,最好認真工作,別讓我再抓住你抽煙,要不我真開了你。」
崔福來又是一個勁的點頭哈腰,看着謙卑的狀態,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年叱咤風雲的傲骨,現在有的,只剩下生活所逼的苟且。
幸好,在經理進入KTV內的時候,崔福來不憤的對經理比劃出中指,隨之彎下腰,伸出枯黃的手撿起地上的半根煙頭,左右偷瞄一眼後,躲在車後面點燃又抽了起來。
晚上7點左右,換班的保安前來換班,這是一個年輕人,可能是因為遲到,他對着崔福來好陣道歉。
崔福來也沒表現出太大的不滿,仿佛這種遲到早已經習以為常一般,兩人寒暄幾句後,崔福來進入KTV換了自己的衣服,這是一件漏毛的羽絨服,滿是油膩和灰塵。
崔福來跟換班保安打了聲招呼後,優哉游哉的走在路上,樂天一直在後面尾隨,崔福來並沒有發現,當進入一漆黑的條深巷之後,他左右看看,沒看見人後,快速來到街邊,這裏停了幾輛破舊的自行車,崔福來熟練的撬鎖,打開一輛後,快速騎着出了街角。
樂天看着他騎着自行車離開後,轉頭看了看深巷,也知道這輛自行車不是他的,無奈的只好快走跟在後面。
幸好大城市的紅綠燈特別多,走一段路就要等一會紅燈,樂天沒有追丟,在後面追了一個小時左右,他七拐八繞的來到一家廢品收購站,顯然人家關門了,可崔福來不在乎這個,對着裏面一個勁的喊:「嘿,出來個人。」
廢品收購站的老闆出來,看見崔福來後,不屑的一撇嘴,又看了看他帶來的自行車,從腰包中拿出二十塊錢交給他,把自行車推進廢品收購站中。
崔福來一把抓住老闆的手問道:「不是25嗎,怎麼給20?」
「能給你20就不錯了,上miàn 查的嚴,也不看看現在什麼風頭。」老闆絮叨一句後,把自行車推進院子內,崔福來只好看着手中皺皺巴巴的20塊錢,無奈的轉頭往漆黑的巷子裏面走。
樂天一直尾隨,跟的不是很近,崔福來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好幾次回頭都差點看見樂天,幸好樂天躲得快,崔福來只好撓撓頭說一句,「奇怪。」
走到一處平房區,崔福來進入一家破敗不堪的雜貨店,用20塊錢買了4個松花蛋,一瓶廉價袋裝白酒,一共花了10塊錢,臨走的時候還順了一把花生。
哼着小調又走了一里路,這是在平房區看着很平常的住房,毫不起眼。
崔福來進qù 後,桌子上一個盤子扣着一碗米飯,裏屋有個17歲左右的女孩子在學習,崔福來回來先看了女兒一眼,「學習呢,別太累。」
女兒沒有搭理父親的寬慰,撕下一張紙揉成兩團,塞進耳朵里繼續看書學習。
崔福來尷尬的笑了笑,回到餐桌上坐下,拿出一個酒杯,咬開袋裝白酒,倒了一杯,又拿出兜里的花生米和膠袋裏的松花蛋,側頭看了看屋裏的女兒,堆笑說道:
「丫頭啊,幫我把松花蛋切了唄。」
女兒雖然在認真學習,但崔福來讓她切松花蛋,他卻沒反駁,一臉無奈的走到廚房,扒開松花蛋用菜刀切了起來。
崔福來把兜里僅剩的十塊錢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道:「還要過幾天發工資,我兜里也沒錢了,這是給你明天吃飯的錢。」
女兒看了看桌子上的10塊錢撅起嘴,雖然啥也沒說,崔福來知道這十塊錢吃一天,似乎真不夠。
崔福來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白酒,劣質白酒下肚,他呲着牙說道:「我知道10塊錢一天不夠,但爸爸正在給你攢上大學的錢,你可以省着點花。」
女兒切好松花蛋,用盤子裝好放在餐桌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10塊錢走進屋裏,喃喃說道:
「現在放假了,學xiào 讓交補課費,一共240快,我都拖了一個星期了。」
崔福來低下頭吃着花生米,「給我幾天時間,就要開工資了。
說話的時候,崔福來拿出皺巴巴的煙盒,掏出最後一根看了看,叼在口中卻久久不點燃。
「我再想想辦法。」說了一句後,這才拿起火機準備點火,可女兒這個時候急忙說道:「出去抽煙。」
崔福來一陣,連忙熄滅火機,「忘了,我這就出去。」
拿着白酒走到門口,頹廢的坐在馬紮上,看着混暗的天空,點燃了火機,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可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清脆的聲音,側頭看去,只見深巷裏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動作不快,很慢猶如在散步,而這清脆的聲音是他手中打火機的聲音。
黑影打火機不斷在手指上翻飛,着火熄滅,形如流水,炫目多彩。
崔福來看見這一幕下意識站了起來,可這個動作也不小心碰到了身邊的酒杯,白酒灑在腳邊,但崔福來沒有理會,目光依然直勾勾的看着男人靠近,直到兩人面對面站好。
本書源自看書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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