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公公,你這麼害怕,恐怕是心中有鬼。」花墨炎冷哼了一聲,語帶嘲弄。
一聽,梨晲也頓覺躲躲閃閃的,必定會引來他的懷疑。她輕咳了一聲,迅速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既然陛下要看,那奴才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表情一副大義凜然,豁出去的模樣!
她現在,只能走險招了,若是他執意要看,那她就只能想別的法子了……
花墨炎的眼神,迅速落在了她的手上,看着她飛快地開始解褲腰帶,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他去和這麼一個太監較什麼真,她是不是太監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不管梨晲是不是太監,在花墨炎的眼裏,她梨晲絕對不像女人。
可能之前會有些猜測,可是現在,他完全肯定了。
會有哪個女人敢在男人的面前解褲腰帶的?瞧瞧梨晲這一臉淡定的神情,正常女人會這麼做?
「行了。」花墨炎終於出聲,「朕也不喜強人所難。」
梨晲聽他這話,很想送他一個大大的「呸」,既然不喜歡強人所難,剛剛又是誰叫着把褲子給脫了?
「那陛下,是否打算出宮了?」她覺得她的心情很複雜,本來是來哄騙某位皇帝出宮去的,結果呢,差點把自己是女人的身份給暴露了,還真是有驚無險啊!
這個昏君,日後她有的是機會好好治一治他,現在嘛,她需要出宮。
「出宮?」花墨炎冷嗤一聲,尤其是這死太監,一副命令的口氣,讓他完全沒有皇帝的優越感。
梨晲看着他拽樣兒似的冷哼一聲,隱約覺得拳頭痒痒的想揍人,她深呼吸着,保持着臉部的標準微笑:「陛下,出宮去找找胸前有一顆藍紫色硃砂痣的女子,豈不是更好?」
他揚眉,對她的話,頗有幾分疑惑。
「找到又如何,未找到又如何,梨公公未免太不清楚自己的本分了。」
梨晲又想揍人了,要不是現在她還必須待在皇宮裏,她還真想一腳踹了他去,讓他痛的滿地打滾才好。她深深呼吸一口氣,緩慢說:「陛下,奴才只是替陛下着急,這後宮到如今還空無一人,奴才怕皇太后等不及啊!」
花墨炎仔細盯着她,顯然是瞧見了她目光之中的閃爍,這樣精明的雙眼,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他留她在身邊,本就是算算當初的賬,尤其是一想到當初這該死的小太監踢了他,又踹了他,還次次頂撞他,威脅他,想想都覺得憋屈。
他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有如此不堪的過去,還是被一個太監……
「陛下若是不出宮,那奴才可否先行告退了?」見這男人糾結着眉毛的神情,梨晲暗暗嗤了一聲,一個大男人,拿定個主意都要這麼慢悠悠的,昏君果然就是昏君。
「嗯。」他平淡地嗯了一聲,「要想朕帶你出宮也可以。」
咦?
梨晲踏出去的半步,又緩緩縮了回來,眨了眨雙眸,期待萬分地看着他。顯然這話是要提出什麼條件,她倒想看看他要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來。
「然後呢?」
「不過你必須幫朕去做一件事。」花墨炎放下了手中的筆,坐直了身子,手指交叉着,玩弄着修長的手指。
梨晲微微眯着眼眸看着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一股隱約不好的感覺在心底油然而生,她警惕地問:「陛下有何吩咐?」剛問完,她又覺得這對話好生彆扭。
他作為皇帝,難道不該是他自己拿主意啊,還一副威脅到她的樣子。
「你,替朕去上次去過的酒樓,見朕的師妹。」
梨晲扶住額際,做出頭痛的樣子。她竟然要讓自己去見那叫趙冰雪的女人,而且還是他的桃花。
「陛下……」
「怎麼,不願意?既然不願意也罷,朕另外派人。」
「不不,陛下,奴才甘願!」梨晲想都不想,迅速點頭,雙眸冒光。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出宮,她若是不抓住這個機會,太不應該了。
「嗯,朕吩咐驚雷送你出宮。」花墨炎言罷,站起身來。
梨晲其實壓根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卻聽他已經出聲喚了一身門外的驚雷。
「等,等等,等一下,陛下,好歹也該告訴奴才,去找這位趙姑娘做什麼吧?」好歹也該給個提示吧?這個沒頭沒腦跑去赴約,而且對方一瞧,還不是花墨炎本人來的,估計氣得要炸了。她可不想做這麼一個無辜的炮灰。
花墨炎輕嗤了一聲,對於梨晲這樣結結巴巴不知所措的樣子,尤為鄙夷似的說:「朕還以為,梨公公是個聰明膽識過人之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梨晲覺得她的拳頭很癢,想揍這男人。
「看她,有何話對你說。」花墨炎淡淡說完,便坐回了位置上。
梨晲又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以她過去無數對男人了解的程度,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趙冰雪沒有任何的好感,相反還有幾分厭惡,只是趙冰雪手中可能握着他想要的東西。
她摸了摸下巴,也不再逗留,轉身走了出去。
驚雷站在門邊,看見她走出,禮貌頷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深知這名小太監的背景和身份都不簡單。而且陛下都特別吩咐過了,不能把眼前的這名太監當成下人來對待……
看着梨晲離開的背影,花墨炎收回目光在奏摺上,劍眉微蹙。
提起的筆,遲遲未曾落下,他又將手中的筆擱置在一旁,用手撐着下巴,帶着幾分疑惑。
他的神情,看上去好像是在認真思索什麼問題的模樣。
……
成功出了宮門,驚雷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緩緩道:「梨公公,你只有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屬下就來此處等候,若是過了兩個時辰還不回,屬下不會等候,守候宮門的守衛也不會給你進來。」
梨晲揮着小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要入皇宮,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她完全不會去在意自己能不能按時入宮。
「我知道了,多謝驚雷侍衛了。」說罷她就轉身走了。
驚雷狐疑地看了一眼天色,心中尤為懷疑,這個小太監,真的靠譜嗎?陛下竟然會讓梨晲去會趙姑娘,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梨晲出了宮門,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人跟着自己,她偷偷拐進了一條小巷子之中。
出門之前,她有特別問過小愣子,炎曜帝都之中有一條小巷子拐過去之後,整條街都是買書的書坊,此處最受愛書之人的歡迎,也真是如此,這條街就變得尤為珍貴了。
這個地方,還未有印刷術出現,因此只有相互借閱傳抄。
最重要的是,他們對知識產權並不看重。
不過——
梨晲拿出自己寫的書,看着書名,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
對於這樣的書,恐怕無人會去想要冒名吧?
穿過小巷之後,店鋪之中人極為稀少。唯有一兩家店鋪的生意尤其火爆。通過分辨店名,梨晲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那兩家店是賣不正經書的地方。
走入屋中之後,書坊的老闆迅速上前迎客,這位老闆大腹便便,肚子微微鼓出來,仿佛要把衣裳給撐破了似的,眼睛更是小小的,笑起來的時候只剩下一條縫隙,幾乎不見眼睛。
他迎上前來,剛要出聲說話,忽然目光頓住,定在了梨晲手中的書本上,那原本只有縫隙般大小的眼睛迅速勉強撐大了幾分。他湊到了梨晲面前,輕輕哎喲了一聲。
「好書!」他湊得極近,看着書名就讚嘆了。
梨晲瞧見老闆這麼識貨,輕咳了一聲,忽然覺得可能有些希望,當即將手中的書遞出:「老闆,也不是我吹牛,此書當真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如若放置在您這貴鋪中,必當給這店帶來生意。」
老闆見錢眼開,聽她這話,眼眸微微亮了幾分。接過梨晲手中的書,隨手開始翻看,想要確定一番,是否真的是如梨晲口中所說的那般,這麼有錢途?
然而,翻了一會兒後,就沒了。
「這……」
「哦,忘記告訴你了,此乃連載作品,明天賣完之後,我再來看看成果,再來考慮考慮要不要和貴鋪合作。」
老闆被梨晲說的是一愣一愣的,壓根沒有從梨晲的話中反應過來,卻被忽悠地傻兮兮地點了點頭。他好像,心中也有點那麼認同梨晲說的話,若是勾起了看客的想看下去的欲-望,那後期恐怕大家都會爭着搶着要吧?
「那,公子可一定要寫好,我也好想看啊!」他激動的想握住梨晲的手,不過很快就被梨晲給迅速避開了。
「好了,知道了,明日我應當還有機會來的,老闆,好好干哦!」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嘴角輕勾,走出了店。
今日趙冰雪見不到花墨炎,必定還會讓她帶話回去……
……
「小姐,陛下怎麼還沒有到?」酒樓里,藍衣的小丫鬟在屋子裏急的暗暗問道。
不止她着急,她家小姐也開始在屋子裏徘徊踱步,臉上不着修飾的擔憂之色。
趙冰雪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屋子裏走了多少個來回了,忽然想到什麼,幾步上前拉住了丫鬟的衣袖:「你說,他會來嗎?」
「這……小姐對陛下的意義不同,陛下必定會來。」小丫鬟囁嚅了一下,出聲安慰趙冰雪。
她的話,多少還是讓趙冰雪的心中少了幾分擔憂。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門外響起了店小二的聲音:「趙姑娘,您的貴客到了。」
一聽貴客到了,趙冰雪的眼眸中當即流露出了滿滿的喜色,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髮髻,猛地打開了門來。
然而,雙雙對望着的剎那,趙冰雪的笑容,卻迅速僵硬了下去……
「你……你不是那個……」她蹙着秀眉,那原本維持在臉上的笑容變成了一種輕蔑的笑,眼神迅速在梨晲的身上打量一番。
「哦,咱家特奉皇上之命前來,咳,前來送禮。」梨晲迅速在臉上漾開了特大號笑容。
送禮二字,讓趙冰雪愣了一下。
……
御書房。
花墨炎合上了手中的奏摺,目光時不時掃向了門外。
對梨晲這小太監做事,他忽然覺得有些後悔,現在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陛下,梨公公已回宮。」驚雷敲了敲門。
「嗯,准。」
他的話音剛落,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梨晲的眉眼間閃爍着明媚的光,比那窗外的陽光都還要明媚幾分。
「她說了什麼?」花墨炎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詢問。
梨晲的臉上,還是那般不懷好意的笑容,一步步朝着他走來,將手中的禮盒遞到了書案上,語氣故作感嘆似的說:「她說,只願君心似我心。」
「何意?」花墨炎壓根不太明白,梨晲此話的意思。
梨晲唇角弧度向上揚了揚,攤了攤手,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陛下,這種肉麻兮兮的話,奴才實在也聽不懂。不過這是這位趙姑娘送給陛下的禮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垂眸,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隱約覺得,梨晲的表情,分明就是一種不懷好意的笑,那笑容,讓他警惕了幾分。
「那,陛下可還有別的吩咐啊?若沒有,奴才告退了。」
「慢着。」花墨炎瞥了一眼桌上的禮盒,「打開。」
梨晲皺眉,打開個禮盒,還要她來打開?然而一抬頭,就看見花墨炎那滿臉警惕之色,大概是在懷疑自己,可能在禮盒中動了手腳?
真是小人啊!她有什麼動機要害他啊!
暗暗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後,她隨即上前去把禮盒拆開來。
伴隨着她手上的動作,那包裹着禮盒的布迅速被撕開,露出了一個極為漂亮的盒子,然後梨晲又把盒子給拆開了來。
「喏!」她將盒中的東西取出,雙手呈上。
「……」看着那在梨晲手中的腰帶,再結合一下剛剛梨晲帶回來的那句話,只願君心似我心……花墨炎的臉色微沉。
梨晲垂眸,卻還是悄悄抬起一隻眼來看他那黑沉的表情,莫名覺得很愉快。
只不過是讓她很不解,被女人追求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是讓一個男人特別高興才是嗎?怎麼到了他這裏,好像不是很樂意。
在古代送腰帶的含義,聽說是……求愛的含義?
花墨炎冷嗤了一聲:「賞你了!」
梨晲暗暗心驚,這腰帶賞賜給她,那可不好!她驀地搖頭說:「陛下,萬萬不可啊,這可是人家姑娘家的一片心意。更何況,這腰帶的尺寸,剛好合陛下,奴才太肥了,不夠。」
聽她這話,花墨炎的眼神,很自然地就落向了她的腰際。
她說她太肥了,他才不相信。
梨晲的個子不高,身材看上去又這麼嬌小,哪裏像……
不過這腰帶對她來說,確實顯得有些大了。
「那就扔了。」他看着都是一臉嫌棄,放在眼前簡直是讓他覺得礙眼。
梨晲暗暗忍着笑,差點沒有笑出內傷來,又輕咳了一聲說:「對了,陛下,趙姑娘還說了,明日還會在老地方等陛下,只願君心似她心。」
以前覺得這詩很肉麻,現在覺得,這詩很搞笑。
花墨炎黑沉着一張臉,看着梨晲那憋笑看好戲的模樣,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便坐回了書案前。
梨晲拿着這腰帶,暗暗看了一眼花墨炎,嘖嘖了兩聲:「簡直是暴殄天物。」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將這腰帶扔了。
其實她挺同情花墨炎的,被這種女人纏上,恐怕滋味不好受吧?
翌日很早,下朝後。
梨晲就被人催促着回屋去換便服,應該是打算出宮。
小愣子頗為羨慕地說:「小梨子,真羨慕你,最近陛下到哪兒都會帶着你。」
梨晲一聽,暗暗翻白眼。她寧願不要,跟在花墨炎身邊有什麼好的,沒有一點自由不說,還要被他各種法子折騰,這就是恥辱啊!
「算了吧!我回屋換衣裳,你啊,就一邊安安靜靜待着。」說罷就關上了門。
小愣子撇嘴,只好低着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
馬車停在宮門之處,梨晲出來的時候,儼然所有人都在等候她一人。
走至馬車邊,她掃了一眼驚雷,見驚雷抬了抬下巴,那意思是說讓她上馬車。
梨晲暗暗想着,算花墨炎還有良心,讓她上馬車。
剛剛入了馬車裏,就看見了正在假寐的男人。
他聽見聲響,睜開了瞳眸來,掃了一眼梨晲,冷嗤了一聲,帶着幾分不屑。
梨晲也不想和他多計較,抱着手臂坐在一旁,暗暗思考着待會兒怎麼逃過她的眼睛去書店瞧瞧。
馬車裏安靜極了,氣氛忽然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那酒樓離皇宮還是有些距離的,不過也遠不到哪裏去,偏生此刻讓梨晲頓覺,這時間特別漫長,路途特別遙遠似的。
「會下棋嗎?」大概也是有些無聊,花墨炎率先出聲。
「呃,會。」梨晲點了點頭,懷疑而又警惕地看着他。
「過來,陪朕下棋。」
梨晲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一個位置,坐在了他的身邊,陪他老人家下個棋而已嘛,又不是什麼特大的難事。
然而,她剛坐下,馬車卻在這個時候顛簸了一下。
大概是遇到了什麼石頭之類的東西卡住了。
「怎麼回事?」花墨炎語氣有些不耐。
「陛下,馬車車輪卡住了,屬下這就處理。」
梨晲撇了撇嘴,說:「陛下,開始吧。」
花墨炎的視線回落在她的臉上,轉個念頭想想,也罷,隨即落下一子。
梨晲手執白子,正要落下,這下馬車又顛簸了一下,這一次顛簸地更厲害,馬車整個都晃動了一下。她也沒坐穩,身子就伴隨着馬車晃動的剎那被晃的摔了下去。
在摔出去的剎那,她的手先於意識抓住了花墨炎的手臂,手上力道極大。
摔,也要拖個墊背的,這是她梨晲的宗旨!
花墨炎猝不及防,被這一隻手抓住剎那,身子也跟着一同摔出去。
兩人同時從馬車的榻上摔下去……
梨晲摔在地上,痛呼了一聲,卻隨即又有一個重量壓在了身上,讓她罵了一聲:「臥槽!」
早知道是她作為墊背的,她剛剛就不要多此一舉動手拉他了。
花墨炎壓在她的身上就算了,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
此刻兩人的姿勢,非常詭異。
他在上她在下就算了,最過分的是……
梨晲的目光從他的臉上落在了他的手上,臉色頓時呈現出了一抹菜色。差點沒有叫色狼了!
這男人的手,這丫的剛好撐在了她的凶口上!
「你……」花墨炎也愣了一下,看着身下的太監。
他只觸到一片平坦,什麼都未曾感覺到,但是卻覺得……比正常男人要軟一點?
「你什麼你!還不起來!」梨晲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這隻鹹豬手,很想砍斷了去才好。
花墨炎卻仿佛沒聽到她說的話似的,那雙幽深的黑瞳,猶自帶着疑惑看她。
眼前的太監,膚若凝脂,唇若朱丹,面如桃李,還帶着幾分隱忍的怒意,美得不可方物。
而他顯然覺得,這不該是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模樣才對?
「小梨子,你這肉怎麼這麼軟?」
「……」梨晲氣得頭頂冒煙,可是心中也大敲着警鐘!
她是女人,那裏不軟能是女人嗎?可是這種時候她不能讓他察覺自己是個女人!
「皇上,那是肥肉。」
「肥……肉?」花墨炎嘴角抽了兩下。
「陛下,你們的是肌肉,我的是肥肉,有什麼不對嗎?」梨晲發現,這丫的手,居然還停留在上面,而且還……還柔了兩下!讓她的臉色變得鐵青了幾分。
花墨炎的臉上還自帶幾分懷疑之色,卻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的觸感告訴他,這的確像是肥肉。
不過看着她不像很胖的樣子,沒想到還挺胖的?
他的目光又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起她來了。
梨晲迅速從地上爬起,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把身上的皺褶都拍掉了,輕咳一聲說:「陛下,奴才是個太監,陛下不會對一個太監都不放過吧?」
花墨炎聽她這麼說,目光又往下移去。
梨晲覺得,那雙眼睛,自帶烈焰效果,可以灼人。甚至,還能穿透她的衣裳似的……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到琅月皇宮裏去求證,奴才是在琅月皇宮的淨身房裏丟失了作為男人的特徵標誌。嗚嗚,說起這些事情,都是奴才的傷心事。」
她的話,的確讓花墨炎起了幾分疑心。
她若是當真是太監,他才好放在身邊。
若是個女人,他不能讓她靠太近。
花墨炎冷哼了一聲,出聲道:「最好是如此!」
梨晲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知道,他一定會派人去問。不過琅月皇宮裏確實有一個叫小梨子的太監,而且能夠在淨身房裏找到證據。
馬車在這時緩緩停下了。
「陛下,到了。」
花墨炎又看了一眼梨晲,挑開車簾下了馬車去。
梨晲暗暗摸了摸鼻子,心中卻叫着好險。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好虧啊,憑什麼給這男人白白給吃了豆腐?
她下了馬車來,跟着花墨炎入了酒樓。
趙冰雪今日特地守在了酒樓的大門口,見花墨炎下了馬車,迅速迎上前去,言笑晏晏:「陛下,您可來了!昨日您派梨公公送來的禮物,冰雪甚為喜愛……」說到這裏,她的臉紅了一大片。
花墨炎微愕,很快就皺眉,轉頭看向梨晲。顯然,他昨天並沒有吩咐梨晲送禮物。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