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的好像都是我們四局的責任一樣,這個鍋哥哥還就是不背了!老爺子,您不會把哥哥當沒見識的新人了吧?」
晏莊毫不示弱的傾身,手撐着桌子湊到林老爺子面前眯着眼冷笑道:「不是哥哥說,當年是天字榜的祖宗們合夥把鬼璽打碎的,要不是鬼女的身份特殊,估計早被祖宗們聯手坑了!現在來怪鬼女不開鬼門了?到底誰給你們的臉!」
「借您一句話,誰都有資格指責鬼女,就你們這些當年參與過圍剿的天字家族沒資格!」
林老爺子氣的渾身直哆嗦,吹鬍子瞪眼指着晏莊的手都抖的不行,看他分分鐘要氣死過去的樣子,我心裏一陣快意。
雖然不知道細節,但很明顯是有部分天字榜的大牛當年對鬼女動手了,結果打完後發現想脫離凡胎成為真正的陸地神仙就必須求鬼女開鬼門,按鬼女的傲氣,肯搭理他們就真見鬼了。
不過怎麼說鬼璽碎了?我明明看見鬼璽在鬼女手裏完完整整的捧着的啊?把這些想不通的細節暫時壓下,我冷眼看着眼鏡男手忙腳亂的找藥給林老頭服下,他漲紅髮紫的臉色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樣,林老頭杵着手杖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茫茫大海悵然道:「說這些都沒用了,老祖宗們都知道錯了。拋開續命的問題,這黃泉航道你們也有義務走一趟,真出事兒了。」
冷哼一聲靠回沙發里,晏莊淡淡的道:「哥哥能不知道出事兒了?百慕達的黃泉航道一直隱在深海飄忽不定,每次現世都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現在就有這麼多水鬼被逼到近海了,深海還指不定得亂成什麼樣呢!」
「不是哥哥說,這事兒是我們幾個人字榜的能解決的嗎?前十的還就許敬一個!你們這是讓哥幾個去送死啊!」
接任務的人臉色都不好看,一個個冷着臉等着林老頭給個說法,要是給不出來,誰也不會莫名其妙拿命去填這種無底洞!
被晏莊嗆的說不出話,林老頭頓了頓語氣放軟了一點,「你們都是各大勢力的精英,要是我真想讓你們送死,你們的長輩能答應把你們送過來?」
想到晏剛老頭和婆婆護短的性子,我提着的心放下來了一點,他們確實不可能幫着這些外人害我們。
「這次不需要你們進入黃泉航道,只需要在百慕達邊緣的海域繞一圈,能大致確定黃泉航道的方位就好,至於林淼,神算子說他還活着,那就應該還在外圍沒有深入,你們能幫我找到他最好,找不到也是他的命,不能強求了。」
哀嘆一聲,林老頭強打着精神說道:「你們只是探路的第一批,等你們把大致方位發回來後,馬上會派出地字榜和人榜前九的特別行動隊出發,各大天字世家也會派出精英一同探索。到時候你們想跟着去黃泉航道走一遭也行,不想去可以馬上回來。」
「神經病才想去黃泉走一遭。」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晏莊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說道:「這次任務太危險了,單給錢有點說不過去了,這樣,要是咱們平安帶着坐標回來了,不需要多,給材料把咱們的鬼器都升到頂級就行!」
「不是哥哥說,你們可佔大便宜了,咱們這隊裏拿着六級鬼器的可就一大半了,這要求都不答應的話,那您還是另外找敢送死的吧!」
晏莊這條件一提出來,小隊的人眼睛都綠了,特別是白澤,興奮的摸着他那兩排耳釘,笑的嘴角快揚到耳朵根了。
沒猶豫太久,林老頭拍板道:「沒問題,這次的後勤供給是天字家族聯合出的,這點材料我們還是拿得出來的。」
晏莊臉色又不太好看了,等回房之後他才在房間裏罵娘,要是早知道不是只有林家一家出這錢,他還要個屁的材料,早讓他們一家吐出一件妖器了好嗎?!
不過雖然竹槓敲的少了點,但也夠讓大家滿心期待的了,在酒店裏各自調整狀態花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坐着林家提供的近海郵輪出發了。
這艘郵輪上本應載客一千多人,可現在奢華的郵輪上就我們12個客人,船員都只留下了不到50個維護着船的基本運作,空蕩蕩的船到了晚上只會點亮一部分燈,遠處看來和鬼火一樣。
不過讓我們心裏頗為不爽的是,操控郵輪的人,除了船長和大副開了天眼外,其他的海員清一色是知道內情的普通人,為了高額的懸賞,他們這是把命交我們12個人手裏了。
從邁阿密港口出發,郵輪看起來和這片繁忙的海域上的任何一艘海船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和既定的航線相比,我們走的更小心翼翼。
和大部分普通人想像的不同,百慕達三角海域並不是真正沒人敢去的死亡禁區,相反,這片海域屬於世界最繁忙的海域和航線,是世界著名的離岸金融中心。在地理劃分上也根本沒有百慕達三角的說法,只是因為這裏長有神秘事件發生,所以被扣上了這麼個惡名。
上面是科學的解釋,問題我們這群人代表的就是不科學的部分。晏莊對我在網上搜出來的科學解釋嗤之以鼻,吊着眼睛特別不屑的道:「不是哥哥說,他們列出來的這些自然條件都是真的,但事情真不是這麼簡單的。」
「單說那條深達9215米的波多黎各海溝,形成的一點都不科學啊,你自己看看地圖上,百慕達地區內大部分是海底盆底、海台和大陸架,是不是很正常?怎麼就突然多了這麼大一道口子了?」
「哥哥要是告訴你,這條海溝里是一個極陰區,裏面塞滿了千百年來葬身在這篇海域的人,屍體千年不腐,但生魂只能困在裏面永世哀嚎不能投胎,你信不信?」
我被晏莊的描述給嚇到了,近萬米深的海溝里要全是屍體……只是稍微想想,我就從腳後跟涼到後腦勺了,這條海溝就是我們既定的目標之一,船就是往那邊駛去的。
沒敢再問下去,我為了排解壓力和在船上的寂寞,每天給自己定了鬧鐘,天天爬起來看日出,白天沒事的時候約上圓通和尚和白澤小孩兒坐在船邊海釣,慢慢的也習慣了這種在腳不着地的漂泊生活。
郵輪的船速很慢,是海員們故意放慢的速度。雖然他們有巨額的懸賞,但人都是惜命的,能不死肯定還是不死的好,所以每天我都能看見船員們緊張兮兮的圍着有天眼的大副問東問西,生怕已經陷入危險之中還不自知。
「別釣了,船長讓我們都進去,看天氣一會兒恐怕會有風暴。」
晏莊來通知我們幾個海釣的人回船艙時,我邊收魚竿邊眯眼看了看這燦霞遮天的美景,只有點微風吹拂着,這都能看出來會有風暴?不是聽天氣預報說的吧?
雖然覺得船長太緊張了一點,不過差不多也該吃飯了,我提着今天釣上來的金槍魚往廚房走,生魚片吃膩了我想用金槍魚做頓火鍋看看好不好吃。
廚師長中國話都說不利索的教我怎麼處理魚肉,我認真的聽着,剛準備接過他手裏的刀自己試試時,船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抬起來一樣,我被顛的腳離地,傻乎乎的跳了一下。
一陣一陣的晃動讓我根本站不穩,扶着牆往外艱難的走去,好不容易爬到甲板上時,一道通天水柱出現在視野里,水柱下方是一片大的不知該怎麼形容的黑影。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