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靈經常在夜裏關心我和羅伊最近的狀況,但這個事情我基本可以理解為她寂寞了,一般人獨自一個到陌生的地方,做從前沒做過的事,都會倍加懷念以前的朋友。
比如我剛上大學那會兒,覺得班上誰都不認識,每天都要給陳靈打電話,加上當時的親情號碼,簡直肆無忌憚,宿舍到教室的走路時間都要給她來個電話,表示自己十分的無聊和寂寞。
聊天內容就是瞎扯,扯扯現在發生的事,扯扯從前發生的事,從前發生的事最經常拿來扯了,畢竟它可以扯好多遍,每次都變個話題扯,一點也不會覺得膩。
陳靈最近就經常和我扯從前的事,可惜的是我們大學後失聯了6年,空了6年的東西可以扯,而且高中太遠,有些事已經忘記,扯到後面有些有心無力,於是她問我最近的新人怎麼樣,是不是沒有她溫柔可愛。
這點我表示非常贊同。
贊同到現在在上班都能讓我想到陳靈。
我手上的這個新人我可以吐槽三天三夜,當然,我也吐槽過她,在羅伊面前,我還問羅伊,是不是她剛剛入圈時,也這麼。
蠢?
新人叫甄可。
聽說有個地方的地方話,可這個字翻譯成普通話是蠢,要真有這事,甄可這個名字真是她量身訂取。
真是蠢到不行,簡直可以用智障來形容,一個20多歲的姑娘沒什麼後台,靠着一張臉和一個微電影被公司簽了,沒想到竟然,那麼不懂人情世故。
遠的不說,就說早上吧。
和甄可拍了廣告回來,正巧在電梯裏碰見陳姐,陳姐因為上次那件事,最近對我挺客氣的,她就隨口說了句辛苦,因為看了我們的行頭,知道是廣告回來,於是多說了幾句關於廣告的事,結果,甄可竟然激動地勾住陳姐的手,接着一一地把她為這次廣告做了準備,做了什麼準備,準備了多累的事都說了出來,語速快得我根本來不及阻止。
結束後一臉的等待誇獎。
&可,我現在是你的經紀人吧。」事後我問她。
甄可喝着牛奶點頭,這傢伙到底是為什麼會被簽進來!而且還有那麼多腦殘粉。
&在你聽我的,我不會害你,我知道你很可愛,你熒幕上的形象也是,卡哇伊。」
甄可露出了一個非常卡哇伊的表情,嘴邊還有個淺淺的酒窩,這忽然讓我想到了糯米,但糯米比她可愛多了。
我抿嘴,繼續說:「但是呢,以後你可以不可以話少一點?其實話少一點也很可愛的啊。」
每一次都幫她處理後事,我真的很累……
甄可說:「哦,好啊,我聽零一姐的。」
也可能是因為甄可這件事,她太讓我不放心了,所以羅伊回來後,我們在吃飯,我張口閉口都是甄可。
終於在我說甄可前段時間怎麼和廣告商說話的時候,羅伊打斷了我。
&零一,你現在生活挺豐富的啊。」
我抬頭:>
豐富倒是沒有覺得,只能說是事情多,豐富這種詞都是給那些休閒娛樂會玩的人兒,我這種為工作東奔西跑的人不適合豐富。
羅伊聳肩:「現在變成大忙人了。」
我咬住筷子,覺得她這句話,特別的話裏有話。
我問:「不會是沒經常給你打電話,你生氣了?」
她一個淡然地夾了顆菜到她的碗裏,說:「我是這么小氣的人嗎?」
我嘴上:「不是。」
我心裏>
比如前天,跟拍到3點才回家,一回家無縫銜接地刷牙洗臉上床,那時只想睡覺。可才睡了幾分鐘,羅伊的電話就過來了。
我半夢半醒地和她聊天,模模糊糊地完全不知道都說了什麼,後來睡着了還是她那頭掛的電話。
第二天給她電話時問昨天和我說什麼,有沒有重要的事情呀,她說沒有。
沒有兩個字,特別的陰暗。
於是我放下了筷子,把凳子挪到了羅伊的身旁,狗狗似的蹭了一下她的手臂,她一個嫌棄的眼神看我:「幹什麼。」
我嘿嘿一聲:「你看,最近陳靈走了,我升職了你也知道嘛,職不能白升錢不能白給,都是勞動代價換來的,你說四不四。」
她放下筷子,一把抓住了我的馬尾,把我扯離她的懷裏。
羅伊:「上次不是說了,你做我助理這件事不實際,所以你不用這麼辛苦的,比我忙,拿的錢比我少,值得嗎?」
我點頭:「值得啊,不當你助理但是可以努力上樓啊,上樓了以後你的通告我就有很多幾率會跟了嘛,你說四不四。」
羅伊敲了一下我,「四你的頭,你大可不用這樣。」她嘆氣後一個脫口而出:「我養你也行,不是養不起。」
雖然我和陳靈每天都意淫着伸手就拿錢的生活,從前還意淫被人包養,但落在實際上,這樣就沒意思了,搞得我很沒用。
她沒有繼續養我這個話題,忽然一個伸手把我的頭掰過去,左右看了幾眼:「你看看你最近的臉色,黑眼圈,顏色暗淡,這裏還長痘了。」
我趁機親了一下她的手指:「值得都值得,但是長痘這件事,是因為太久沒見你了。」
她橫了我一眼:「關我什麼事。」
我一笑:「內分泌失調。」
羅伊一看就是立馬懂我說什麼,我就喜歡這樣的羅伊,多懂我,雖然我開的車她從來都不上來,但是好在她知道我在開車,而不是在和她討論醫學方面的知識。
於是懂我的羅伊說:「你最近越來越…不要臉了。」
我噗的一聲笑了,坐直指着她:「羅伊你耳朵紅了哎哈哈哈,是不是害羞了,不要害羞嘛,大家都是成年人。」
我越說越紅,羅伊怎麼會這麼可愛。
可愛的羅伊一個惱羞成怒,轉身與我正對着看我:「薛零一信不信你再這樣,我在這裏把你…」
說着她自己停了下來,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就地正法嘛,我就說羅伊是個悶騷的人。
我說:「哇,玩這麼大啊。」
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越久,我活的越肆無忌憚,我也希望她在我面前肆無忌憚,什麼都不用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看誰不慣只管在我面前罵,所有的優點缺點我都可以慣着她,所有的體位我都配合。
我也喜歡這樣的狀態,人生中有一個人可以讓我放下所有的防備,什麼都不用想,需要傾訴時她聆聽,需要給意見時她幫我分析,而羅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我身邊充分扮演了這個角色,不管她怎麼樣,只要她在,總能把我所有的消極變成正常,所有的過渡亢奮變成愉快。
這段話聽着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我就是喜歡無時無刻表達對她愛怎麼樣,不服找女朋友也去表達。
羅伊被我一鬧耳朵更紅了,一個沒理我的表情繼續吃飯。
這頓飯吃得我很開心,只要是能調戲羅伊都讓我很開心。前段時間我悟出了一個道理,她不和我調情,但是我可以主動調啊,效果一樣挺好的,而且調着越來越順手。
要是有一天逼着她順着我的話回應我,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薛零一成功了。
吃飯出來去停車場的路上,竟然遇到了甄可。
她和一個男生手牽手地迎面而來,見到我先是一愣,嚇得把手放開,接着視線往下移,盯着我和羅伊互相牽着的手看着。
我直接問:「男朋友?」
&
&是!」
面前的兩個人同時回答。
我拍了拍羅伊的肩膀,走上前,先是看了男生一眼,再看甄可,把自己語氣變得很無奈。
我說:「你來公司才幾個月,合同里的事項我也讓你仔細看了,他是誰我現在不管,但是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再出什麼事我不管你了,被拍到什麼照片我不會給你處理,我丟給薛晨晨,薛晨晨知道嗎?」
甄可嘟着嘴拉着我的手:「知道知道,我不要給她,零一姐,我真的很小心。」
我聳肩:「不知道,反正我不希望看到你的任何負.面.報.道,明白?」
甄可點頭點頭,接着俏皮地看我,對着我後頭努嘴:「那個是羅伊嗎?」
我轉頭,羅伊雙手插着口袋,饒有興趣地看着這邊。
我說:「是,怎麼了。」
甄可嘿嘿一笑:「你和羅伊關係這麼好啊,我都不知道呢,藏得很深嘛。」
鑑於我從來不和剛來的藝人開玩笑,於是我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交代了幾句就直接走了。
回去的路上,羅伊開着車,時不時轉頭看我,終於在第十次看我時,我壓下了手上的雞皮疙瘩問:「怎麼了?」
羅伊笑:「挺能耐的嘛薛零一,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我立馬坐直,一副驕傲的樣子:「那是。」
畢竟小別勝新婚,回去後我們都表現得十分迫不及待,羅伊也不再是那個餐廳里會耳朵紅的羅伊,開門才換好鞋,就直接把我放在了鞋柜上,和我來一記冗長的法式深吻。
我說過,她無論做什麼,我都受不了,於是為了報答她的吻,我把她的衣服給脫光了。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嘛。
然後我們在鞋柜上來了一次,沙發上一次,地毯上一次,臥室里一次,直接把時間折騰到了半夜三點,折騰得我一點也不想動彈。
她的手軟軟地搭在我的肚子上,看起來也有點累了。
快要睡着時,被她叫醒去洗澡,於是我們在浴室,又來了一次……
瘋狂到我自己都怕,並不是每次都是她或者我想要,可能好幾次都是我們種的單方面的想要,但是大家懂的,欲望是可以勾的,結果都一樣,享受那個過程就好,不要去在意是誰起的頭。
就像多大點事的愛情,為什麼要糾結誰付出的多呢,為什麼要在乎我給送了100元的禮物你才送我50元的呢,兩個人能在一起多不容易,在這個同性還不能被所有人包容的世界,不要因為小事就不珍惜對方。而因為抱怨說了這些話的人,其實已經告訴了大家,她曾經的心甘情願。
羅伊說的對,甘願就好。
什麼能比得過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