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火速,真是一頓火速,我們慌忙地隨便收拾,並且練就了讓陳靈仰着頭,我倒着幫她畫眉毛她畫眼睛的技能。
神一般的半小時內我們竟然到了現場,活動已經開始,陳靈上去被悄悄安排在了一邊,放眼望去,今天主要的角色幾乎都到齊了,長長的站了一排,主持人站在羅伊旁邊,羅伊和馬文林站一起。
找了個位置站着,身邊攝影師正認真拍攝,他旁邊是一個記者,手機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地寫着東西,我伸頭湊上去看了眼,亂七八糟不知道寫什麼,一般來說記者的筆記除了自己其他人很難看懂。
才看了幾秒,她忽然警惕地轉頭,小手一抖把筆記本護着,「你幹什麼!」
我擺手,覺得不能讓她誤會說,「不是不是,我不是記者,我是陳靈的助理。」
她還是把筆記本護着,「沒寫她,她沒什麼好寫的。」
我心裏為陳靈可憐了一把,覺得她能混到現在很不容易,於是我問,「羅伊呢?寫了羅伊什麼?」
她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換了個位置。
切,拽什麼。
主持人在台上說,「當然,雖然說我們這部劇主要是探案,但是感情線也是很重要的,這麼多場戲下來,馬文林你覺得羅伊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文林把話筒拿了起來,看了眼羅伊,兩人視線相對羅伊對着他笑了笑。
從前玩真心話大冒險也有人問過我類似的問題,她們問,你覺得羅伊怎麼樣,為什麼會喜歡她。
其實這是兩個問題,但是我願意回答。
那時候處在一種想要向全世界宣佈我們在一起的狀態,特別喜歡和別人分享這類的話,但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只能巴巴等別人好奇。
回答前羅伊給了我一個特別有深意的眼神,我理解了一下認為她意思是讓我好好說。
於是我說我覺得羅伊很好,羅伊特別優秀,羅伊什麼都好,羅伊我女神,和她在一起,還需要理由嗎?她身上每一點都是理由。
果然她滿意地笑。
結束後我告訴她其實我說的是真的,她說我知道。她的我知道讓我停住了我接下來想要繼續誇她的話,剛才我還挺噁心自己那麼酸,現在覺得羅伊你挺自戀的啊。
但是我沒問她到底喜歡我什麼,喜歡我哪裏,畢竟和她比起來,我沒什麼她喜歡的,萬一她說不出來,或者想了很久說因為你對我好,那多尷尬。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戳穿了幹嘛。
這次羅伊看馬文林的眼神挺清淡的,這種清淡怎麼形容,就像開會時,有人發言,大家禮貌性看發言人的眼神那樣清淡。
可馬文林的可就不清淡了,滿臉柔情仿佛在告訴她,我會好好說的。
我呸,你好好說人家根本不在意好不好,這是走程序好不好,你含情脈脈個什麼勁。
咳咳,對不起我的內心戲有點過於豐富多彩了。
馬文林說,「她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和她合作很愉快,她很用心,我記得吧,有個戲我們台詞對得有點彆扭,她就說回去琢磨,當時我沒太在意,沒想到那天晚上她就來我房間敲門,然後和我商量了一個多小時台詞,她斟酌得很細。」
馬文林一臉認真地說完,主持人聽後伸出手忽然一個激動,「等等,我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對着台下的,台下非常配合的一陣歡呼雀躍。
話里之意不在酒,馬文林你不就想搞大新聞嗎!
可恥可恥!
&姑娘,哎哎,別把我線扯壞了。」我身邊的攝像師拍我的胳膊跟我說。
我看着我手上被擰成一團的線,立馬放開,「呵呵呵,不好意思。」
主持人說,「那我要幫大家問問了,除了聊劇情,就沒發生其他事嗎?」
台下非常爭氣地發出了嗚嗚嗚嗚聲。
也有可能是污污聲,像這種場合,這種八卦最能解悶了,現在很多節目也經常冒着被廣電封的風險經常賣污,賣得還特別隱晦,以為未成年人看不懂,其實現在未成年人可懂了,大人才不懂。
這時羅伊拿起了她的話筒,「他還給我們三個倒了水。」
主持人,「三個?」
羅伊點頭,直接回頭指着陳靈說,「那天我和陳靈一起去的,他房間還有他助理。」
說完這話陳靈被拉了過來,新的一輪話題開始,這個話題沒有可聊性於是被推翻,接着是記者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或許因為羅伊剛剛的回答,馬文林收斂了一點,被問到他和羅伊的感情問題,他們統一口徑說只是朋友,並且話中沒有立>
我聽到我身邊的人說,「他們看起來好有愛啊,馬文林超級能撩!」
另一個說,「羅伊也能撩!」
&對對!」
我癟嘴嘀咕,「有愛個屁。」
那個女生突然看我,「你說什麼?」
我驚恐,看着她貼着「羅馬」兩個字的撕逼臉,立馬嘿嘿一笑,兩眼冒愛心說,「有愛有愛。」
結束了後,陳姐讓陳靈在背景幕上補個簽名,她說那邊還有人在拍照,讓陳靈注意點,雖然不知道到底要注意點什麼,但陳靈還是答應了,畢竟有時候你注意點這個話只是禮貌語,用來結束一段話,並沒有真的要讓你注意什麼。
陳靈在簽字時,我一眼就看到了邊上羅伊的簽名。
從前她寫的一手漂亮字,喜歡一筆一划寫字,當初半腳踏進娛樂圈時,我看她的名字有些發愁,我說,你寫字這麼慢,羅伊兩個字的筆劃不算少,到時候有簽名,特別是大把簽名的時候豈不是特別麻煩。
她聽後直接拿筆在紙上寫了個羅,並且把夕字的那個點拉得很長,「寫成這樣就好。」
我問,「羅一?我的一啊。」
她把筆收起來,用筆頭敲了敲桌子拿書把紙蓋上,不在意地說,「誰說這是你的一,就你能用嗎?」
我樂得勾住她的手臂,「對啊就我能用,這就是我的一,這個簽名很好我很喜歡,你以後一定要這麼簽。」
她罵了我一句神經病就翻開書複習了,留我一個人沉浸在羅一這兩個字的美妙中。
羅伊在背景幕上的簽名比從前的了草了許多,果然被我說中,她肯定會習慣加快筆速,但這麼草還是能看得出來,那夕字後頭飛揚的一拐,是我薜零一的一!
因為中午的一覺,加上晚上活動沒什麼存在感,我和陳靈沒有一點累的感覺,雖然已經10點,但我們還是決定去外面瘋一把。
最近大家都掙了點錢,非常有花錢的衝動,可惜這個點商場已經關門了,沒法讓我們深情演繹這個不要其他都包起來,這個店裏我的尺碼全部包起來,這樣類似的劇情,真是遺憾。不過讓我們有本事說這種話的地方,也只會是普通內衣店,而且想像一下,或許老闆還會微笑地溫柔地看着我不爭氣的胸說,「美女,你說的是把a罩都包起來嗎?」
陳靈出門時戴了口罩,在車上時我問她悶不悶,要不要先拿下來,應該沒那麼多人認識她。
她覺得有道理就摘了,摘了後幾秒,司機開始頻繁朝後視鏡看,我和陳靈對視一眼,接着她開始端坐。
果然司機問,「你是那個吃不了兜走嗎?」
陳靈直接承認。
司機於是大拍了一下大腿。每次坐的士,司機隨意一個大動作都讓我非常驚恐,畢竟出租車司機是個奇妙的自認為車技很好的群體。
他說,「我就說像,你沒戴口罩我都不敢確定。」
其實吧,戴口罩這事更增加回頭率。
下車時,陳靈因為和司機侃侃而談這事,大手一揮不要他找的5塊零錢。
幾秒後,我們倆站在美食街的大門口信誓旦旦的樣子,覺得今晚要奮戰。
可才吃到一半就不行了,我覺得這時候我需要一個羅伊,她可能吃了,而且令人髮指地不會胖。
出來後看了眼手機,上面除了顯示時間凌晨,還顯示了5個未接,都是羅伊的。
我慌張地立馬回過去,響了幾聲後她接了起來,餵了聲我問,「怎麼了?」
陳靈喝着飲料問我誰,我對她做了個羅伊的口型,她興奮地把臉湊過來耳朵貼上來要聽。
羅伊問,「在哪裏,怎麼這麼吵。」
是有點聲音,但不至於吵吧。
我說,「在外面吃東西,和陳靈一起,馬上就回去了。」
她那頭嗯了聲,又說,「給我買份小龍蝦。」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幾秒後,微信收到了她發來的房間號。
陳靈咬了一口肉串笑着說,「你這一字一句的,查崗啊?」
我搖頭,不過她打電話給我幹嘛來着?沒說啊。
算了,她似乎打電話找我,都沒什麼事,還是安安靜靜地給她帶份小龍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