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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瓦西里大教堂。
有着數個洋蔥頂,披着繽紛色彩,如同城堡般的教堂內部也是遊客止步的地方。
阿納托利已經完成了今天祈禱的功課。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才看見了身穿白袍的彼得主教。
阿納托利連忙走到了彼得主教的身邊,恭恭敬敬地道:「主教,你找我?」
「阿納托利,你跟我來。」彼得主教柔聲地說道。
阿納托利沒有遲疑,馬上就點了點頭,緊緊地跟隨在主教的身後。他發現,自己要去的地方,似乎是平時禁止進入的地方。
並且,他能夠感覺到的聖力也已經越發的濃郁起來這之後經過特別苦修,心中擁有無比虔誠的信仰的教士才能夠感覺到的東西。
至於想要使用,那更加是困難重重。阿納托利是這一代東正裏面最精英的一批,從修道院學習完畢之後,就被委派到了這家教堂之中進行實習。
他雖然擁有了外界對於東正觀念之中的正式祭司也就是神甫的資格,但是在真正的教會之內,卻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
「彼得主教,這裏是……」阿納托利不得不發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面前的主教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在走廊的盡頭推看了一扇門這裏儼然也是一個小教堂。
聖父的雕像就在前方。阿納托利發現,聖父的雕像面前,這時候已經站着了一個人也是神甫的服飾。
彼得主教此時看着阿納托利,輕聲道:「進去吧,放鬆一點,但也要心存敬畏。」
阿納托利在這位主教的臉上看見了少有的莊重的神情。這讓他不由得心中疑惑起來,但他只能夠按照主教的說話來做。
在他走進去這間教堂內部的小教堂之中的時候,阿納托利發現主教已經關了門主教沒有跟着進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阿納托利來到了這名神甫的身後。
他忽然之間,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聖力……對他來說,完全就像是大海一樣的深邃。
神恩如海。
這句說話,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在阿納托利的腦海之中湧現而出,以至於讓他本能地低下了頭來,自己原本想要說些什麼,一時間竟然是忘記了。
「抬起頭來吧。」
終於,這位奇異的神甫似乎是轉過了身來。阿納托利抬起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
這個神甫他見過這個是教堂對外,用來接待遊客的那位最普通的神職人員。
他怎麼會……
「你就是阿納托利?聽彼得說,你是近年來修道院最年輕畢業的祭司。」
「是的。」阿納托利不敢有誤,點了點頭。但是他顯得異常的沉着,並沒有因為那來自對方身上的浩瀚聖力而顯得慌亂。
「我叫薩利文。」
「你好,薩利文先生。」
薩利文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之中藏着一些讚賞,像是對阿納托利比較滿意。但他忽然道:「前兩日,你感覺到了嗎?」
阿納托利點了點頭,「有一股很純粹的信仰波動,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我至今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純粹的靈魂氣息。」
薩利文忽然道:「你知道,那代表什麼嗎?」
阿納托利搖了搖頭。
薩利文正色道:「那代表,這個突然出現的靈魂,它未來能夠成為天國的聖徒。」
阿納托利一愣,露出了驚訝無比的神情,終於把他臉上的從容減去了好幾分……他知道天國的聖徒代表什麼。
薩利文這時候接着又道:「你有知不知道,這個靈魂,原本是你來負責監視的?」
阿納托利張了張口,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道:「先生,我不太清楚,您所指的負責監視,到底是什麼意思。」
「閉上眼睛。」薩利文此時淡然道:「我會讓你想起來,你所忘記的東西。」
阿納托利並沒有馬上就聽從。他看着這個原本就只是負責接待遊客的普通神甫……須臾,他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忘記的東西?他依然疑惑着。
但不管如何,他確實是好奇了。
薩利文此時伸出手掌,手指點在了阿納托利的額頭上他同時也閉着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身上,也開始釋放着一些朦朧的光華。
微白而安詳。
「我主在上……」
他的口中,也開始說着一些古老的語言。阿納托利發現,這種古老的語言,是他在修道院閒暇的時間自己攻讀過,但他無法做到完全的翻譯甚至接下來薩利文的說話,他也沒有辦法理解得了。
他只是感覺到,一股更為磅礴的聖力,這時候像是水流般,緩緩地流淌到了他的身體之中。它似乎正在和自己深身上的聖力交融在一起。
漸漸地,阿納托利腦海之中出現了一些異常朦膿的景象。
他沒有辦法看清……似乎還有誰在他的耳邊說過了什麼東西,但他也只能夠看到半張朦朧的臉,嘴唇似乎正在動着,然而卻沒有聲音。
忽然間,阿納托利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了腦袋之中傳來了一股刺痛。
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不得不朝着這位薩利文先生看去看見的只是對方帶着一種驚異不定目光看着自己。
阿納托利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記起了什麼來,甚至剛剛那浮現在腦海之中的畫面,也漸漸地消失不見。
「先生,我還是沒能想起來。」阿納托利緩緩地道……當然,目光也帶着一些懷疑。
這個傢伙所展示出來的那種神恩如海……只是錯覺嗎?
這就很尷尬了啊。
「我知道。」
薩利文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也緩緩地轉過了身去,抬頭看着前方聖父的雕像,沒有說話。儼然還是阿納托利走來之前那種神恩如海般的感覺。
但其實他是……他真的是很尷尬。
但同時也……恐懼着什麼。
……
……
「讓開!讓開!讓開!」
身穿着醫院制服,拎着擔架的醫護人員這時候沖忙地撥開人群,並且大聲地說道:「傷者在什麼地方?」
可當他們終於來到的時候,看見的僅僅只是一灘還依附在牆壁上的血跡,但並沒有人,「傷者呢?不是說有人受槍傷了嗎?」
「人剛剛還在,可是……可是一轉眼就不見了。」
救護車出勤的班長一皺眉頭,頓時怒道:「你是告訴我,一個被槍擊倒了,流了這麼多血的人,可以眨眼之間就從你們面前消失不見,他其實是一個會用移形換影的魔術師,對嗎?」
「可是……」
「夠了!這是惡作劇!剛剛到底是誰叫的救護車!!」
總之,站台前,似乎比剛剛還要更加混亂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