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小世界便如同一顆混沌之中的星辰被黑暗,混沌,虛無所包裹着。
即便是以李白的能力,若是距離太遠,也一樣容易迷失某個小世界的坐標。
尤其是像【黃金蒼藍】這種,突然從原本的坐標之中投入了未開發的深空區域,這可就不是容易迷失那麼簡單了,分分鐘還會碰見虛空生物族群遷徙
很快,一張勉強還能辨認出來原本模樣的臉先是從裂縫之中跌出…然後整個身體都癱倒在地上。
白君悲憤交加又帶着一絲恐懼地看着李白哪怕是對之前將自己種下了奴印的【華胥】強者,恨意都沒有這般高。
主要是,她感覺自己是真的有被辱到了。
這個傢伙,真的是胖揍了自己一頓每一拳都是朝面門掄的!!
不過李白最後還是收手了,沒有讓白君承受不可修復的破相之傷只因為打着打着,李白從白君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別窺視的感覺。
這個女人,身上已經被某位強大的存在所標記過。
他不清楚這是【華胥】的力量,因為只是奴印,極其的隱晦,而且還是在這深空未知區域,強大如【華胥】之力,也無法完全覆蓋過來——簡單來說,信號不是很好。
但這也足以讓李白手下留情,胖揍一頓對方可能沒什麼反應,若是真的打殺了,觸發了保底機制,說不準還真的會招來什麼麻煩的傢伙——畢竟是【隱秘會】的人。
該組織能夠盤踞在虛空之中無數年,沒有不可名狀的神性生命,你信不信?
不過果然,還是打一頓靠譜,打一頓就老實了——就如同他從前教導他的大弟子那樣,每次那個大弟子作妖,都是打一頓就老實。
不過那傢伙,顯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欸。
「說吧,你來【蒼藍】究竟是做什麼的。」
只見閃過一閃而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手中的一台拍立得照相機,便已經吐出了此時白君面青鼻腫,渾身癱軟的模樣。
「你…你要做什麼」
「不知道你們【隱秘會】的其它區域總記,對這種照片有沒有興趣?」李白似笑非笑地道:「一個競爭對手的丑照,應該能夠賣出一個不錯的價錢。」
白君頓感不可思議…羞惱萬分。
不朽生命其實可以命都不要但絕大部分是要面子的——尤其是有組織的不朽生命。
「隨便你吧。」白君頗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勢,「反正我原本就快到了要退役,去尋找【原初】的階段,況且還是滯留在了【蒼藍】之中數千年沒準,【隱秘會】里早就被我認定為遇難者了。」
李白聳聳肩道:「那我去【原初】航道上到處張貼唄,反正那條路,我走得也還遠一點。」
白君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原初】航道,這個人,他去過!
「你…你走到那裏了。」白君此時甚至連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都仿佛忘記了般,呼吸極速,死死地盯着李白。
她只是着手準備前往探索【原初】的不朽可面前這個,卻已經是進入過【原初】航道的——忽然間,對於被揍的這麼慘的這件事情,好像也並非不能接受。
「走過第一個節點吧,差一點到第二個節點的樣子。」李白隨意說道。
白君下意識道:「為什麼不走過第二節點,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李白聳聳肩,「只是剛好當時酒癮犯了,正好身上的酒喝光了,就出來了唄。」
白君不禁冷笑,「不說就算,我看起像是很好欺騙?」
李白嗤笑了聲,指了指拍立得吐出
來的照片,「喏,你看看這像不像是豬頭?」
——狗男!!***!!!死啊!!
白君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李白挑了挑眉毛,「你看起好像很不服氣的伢子,要不我們再去拉練一下?」
白君這次倒是怕了…主要是這傢伙,他是真敢打,連忙道:「您是進入過【原初】航道的強者,何必與我這種…這種置氣。前輩,您想要問什麼,即便問就是,我知無不言。」
「你最好是真的知無不言。」李白眯起了眼睛,抬手便是一道青色的劍光注入了白君的眉心之中,「這一縷劍意有我的意志,天生警示,但凡你接下來有一句謊言,它就會在你的魂火之中炸開到時候,你究極要跌落多少,就看你的造化咯。」
白君頓時臉色劇變,如死灰。
果然,如同傳說般,但凡走過【原初】航道的不朽強者,都有着種種恐怖的手段。
她勉強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捋了捋散亂的髮絲,「前輩請問」
「你們【隱秘會】的老大是什麼人?」李白直接問道。
白君愕然——方才這傢伙只是問自己來【蒼藍】的目的,怎麼這次直接問的竟然是【隱秘會】最大的機密之一?!
「前輩…以我的級別,怎可能知曉那位…那位大人的真實身份?」白君幾乎要哭似的,「我說真的!」
李白聳聳肩,盯着白君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略作可惜道:「竟然沒有爆開,看來是真的了也罷,反正我一開始也沒有指望能從你身上知道這個答案。」
白君訕訕一笑,不知道是苦笑,還是對自己當了這麼多年【隱秘會】的牛馬,卻始終不知道【隱秘會】最高層身份的自嘲。
「說說你在【蒼藍】的經歷。」李白接着便說道:「你可以慢慢說,不礙事的…畢竟這裏是虛空,時間流速不一樣嘛。」
一邊感受着懸浮在自己不朽魂火之上那柄青綠色的劍光,白君一邊小心翼翼地講述自己在【蒼藍】的這些日子的經歷。
白君的經歷不怎麼豐富,無非就是原【蒼藍】的書記官突然暴斃,作為區域總記,她按照程序需要調查事件的真相,以及重新選拔一名新的書記官而已。
只是當她發現【天魔帝辛】將【蒼藍】收割之後,就產生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其實大部分時間,她都不會走出【斜月山】的【方寸之間】的因為不朽生命滯留在某個小世界太長的時間,會很容易跌落,又或者再次被小世界的本源侵蝕。
她能夠滯留這麼漫長的時間,主要還是因為【蒼藍】的天道…阿賴耶管理員失蹤的關係,才能夠通過一些手段,不斷地延期。
後來就是她感覺自己可以了,動用了命運指針…再後來就是被【華胥】種下了奴印。
主要是李白他是真敢問,在劍光的威脅之下,白君也只能夠自曝
「這麼說來,你真的是峰哥的女人?」李白不禁搓了搓下巴,打大嫂這種事情嚒
白君羞憤道:「我只是被強制!你不要亂說!」
「我懂,我懂,一開始都是先這樣寫的女主之一嘛。」李白聳了聳肩,「好了好了,我幫幫你。」
說着李白便朝着白君再次掄起了拳頭。
她是真的怕了這廝的拳頭,不禁尖聲道:「你食言!!」
「這叫還你漂亮拳。」李白輕笑了聲,「這是我一位姓唐的友人傳授的保證不用後期返廠哦。」
白君被放走了…放走的瞬間,白君如夢初醒般,二話不說就瘋狂遁走——至於她會不會繼續匿藏在林sir身邊
,李白並不在意。
他此時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華胥】」李白自言自語地嘀咕着,「這群傢伙不是已經跑到了第三節點了嗎,不繼續往前反而關注起來小蒼藍的一個血脈看來峰哥是被命運選中的人哦。」
此時拍賣場外邊騷亂聲勢越發浩大。
李白思緒被打斷,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無限城】破事太多,他感覺自己也差不多到了離開的時候。
本來,就只是一個暫時隱居的地方而已。
【黃金蒼藍】虛空淺層。
三道光影懸浮在這淺層的虛空之中,沉默地看着前方的一片懸浮着的大大小小的碎石帶——童子,白衣少年,大漢。
「這裏好像有人戰鬥過」白衣少年皺起眉頭。
「這氣息殘留很隱晦,倒是感知不到真正的強度。」大漢若有所思,「不是說這裏是未開發的區域嗎?這顯然不是虛空元魔做成的吧?」
童子想了想道:「感覺像是一方被另一方單方面吊打的現場不過,未開發區域又不等於立入禁止區域,或許只是偶爾路過的兩名不朽生命在這裏發生了爭執?」
「先記下來這件事情吧,以後多加注意即可。」白衣少年沉吟着道:「【蒼藍六界】目前都很穩定,並沒有出現異常再說,那位都還沒有離開,沒什麼好害怕的。」
大漢卻白了一眼,「不應該是那傢伙還沒有離開,你我都坐立不安才對?」
白衣少年淡然道:「他只是做生意,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大漢聳聳肩,不予置否,隨後化作流光遁走,「我看看虛空戰場今天的收穫這【異體之源】真tm的難提煉啊!」
不過一克這玩意它也真tm的值錢就是了。
虛空戰場之上,十萬天兵天將,此時正在與一股洪流相抗——這是恐怖的虛空生物,殘暴,無智,強大!
面對着仿佛無窮無盡的虛空元魔,新封神而來的十萬天兵天將不禁陷入了絕望之中。
合着他們從前苦修數百年,數千年,最後得以封神就是為了來到這個戰場之上?
此時十萬天兵天將之中,那些前聖地之主,前聖地聖子聖女前聯盟強者們,紛紛陷入了自我否定之中——當中絕大部分,成為了天兵,都未能見尊者一面。
天才都不算。
「峰哥,我又回來啦!」
「你好忙?」林sir斜了李白一眼,感覺這貨回來之後,笑意更濃烈了,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也變得不那么正常,「你那個朋友呢。」
「哦,原來是我認錯人了。」李白淡然一笑,「不過那傢伙剛才似乎想要逃走,後來就被這裏的守衛給帶走了這裏,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此時,【辛蠍】已經離開了大廳,不見了蹤影。
林sir道:「剛看那位第五天王離開,應該是去處理外邊的騷亂了,不知道目前情況如何這裏的守衛,看守得還是很嚴密的。」
大家都還在竭力地遵守着規矩,否者以拍賣場守衛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攔得住怕是只是其中一個vip包廂內的買家都攔不住。
「對了,峰哥,問你個事情。」李白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嗯哼?」
李白湊前了一些,壓低了聲音道:「峰哥,你覺得我店裏的那個前台的小姑娘怎樣?」
「??」
——李兄,你不對勁!
「讓第五
天王出來!!」
「給個說法!!」
「我們沒有交保護費嗎!【辛蠍】你tm有本事就滾出來!!」
藏在人群裏面,有人喊得特別的起勁但真要尋找,卻又找不到聲源的具體出處——但此時群情兇猛。
這是林國斌顯然沒有考慮到的態勢——他甚至沒想到這場騷亂竟然會快要到不可控的地步——最重要的時候,他還沒有找到可以趁亂離開的機會。
無數雙眼睛,此時正死死地盯着他這個【代表】——【斷水流】的幾個弟子此時也都在人群之中觀望着。
他這會兒甚至不能暴露出丁點兒怯的表現——因為他以【斷水流】之名現身,一旦怯場了,就會讓愚克巳等弟子感覺他只是虛張聲勢,衝動無腦,有損形象——這似乎並不符合【道場】的利益。
越是對【有利】這兩個字的理解,林國斌不禁發現,這個【誓約】似乎…並不好遵守。
我究竟都做了什麼。
「第五天王出來了!」
忽然一道驚呼聲傳來,隨後匯聚在拍賣場外邊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投落在了那門口未知。
首當其衝,林國斌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凌銳的目光,也同時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
啊楠2【辛蠍】此時也露出了一抹愕然之色,愣愣地看着面前那套着橘貓頭套的傢伙,臉色古怪道:「就是你,在帶頭鬧事?」
林國斌硬着頭皮說道:「老夫只是討要個說法而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莫非閣下以為自己能夠堵住悠悠眾口?」
「知道了。」【辛蠍】擺了擺手,「進來吧。」
林國斌裏面懵逼,但還是沉聲道:「有什麼話,就當着所有人的面,仔細說清楚!」
「這裏太亂,不合適。」【辛蠍】淡然說道:「進來,我就和你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你不是這些人的領頭嗎?作為臨時的話事人,和我談判,很合理吧?」
林國斌…這tm什麼情況?
【辛蠍】卻不管這些,招了招手,催促道:「快啊,磨磨唧唧!是怕了不成?」
林國斌不禁偷偷地咽了口口水。
可就在此時,心中仿佛聽見了一些細微的聲音。
——愚克巳感覺你敢做不敢為,可能只是盜世欺名,對你略顯失望
——弟子2覺得你很有可能只是渾水摸魚,對你產生懷疑
——弟子3認為你可能不是【斷水流】的人,你只是為了甩鍋,不禁心中怨恨
——弟子4
「??」林國斌就感覺很槽。
——這tm是【破壞之王】還是【窺心之王】??
——就只綁定了【斷水流】的弟子是吧
他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冷哼一聲,便負手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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