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已經有人發現了男人氣絕身亡,畢竟是死了一個人,自然不會安靜。
啊楠隨意地看了眼,無有動容,反而是平淡地看着【少女】說道,「讓她永遠不再出現?你不說最在乎這個【妹妹】的嗎?怎麼,因為太愛了,所以想要徹底佔為己有?」
【少女】當下竟是露出了一抹害羞的神色,輕輕道:「果然是老師懂我,最喜歡老師啦!」
你無法分辨熊孩子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傲嬌的話,哪一句只是純粹惡毒的話。
啊楠搖搖頭,「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少女】一動不動,目光愈發的清澈,啊楠絲毫不懷疑這熊孩子下一刻就會馬上做一些弒【師】之類的活。
她不禁皺了皺眉頭,玩味似的道:「你認真的?」
「我需要一天時間。」【少女】忽然輕聲道。
「可以。」
啊楠沒有半分的猶豫,爽快得讓【少女】頗感意外。
「那就多謝老師了。」【少女】微微一笑,輕輕一躍,便遁入了空中,就如最終也會熄滅的煙火般,徹徹底底。
啊楠輕吁了口氣,目光旋即落在了對面賓館的某樓層之中那被破開的落地窗戶前,女人正抱着女孩,不知所措地看着街道上的混亂。
「喲,這裏好像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一道最近才讓啊楠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啊楠轉過身來,是聞多——他此時甚至捧着一小袋子的狼牙土豆。
「幫個忙?」
「嗯?」
「你是,辯護師?」女人不可思議也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更像是武夫的漢子,還有對方遞來的名片記憶中,辯護師大多都是儒雅而知性的人。
「女士,你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一下。」聞多微微一笑,「從一位認識的執法者口中,也是她委託我來的,或許,你需要一些律法上的援助。」
「楠執法!」女人下意識說道。
孩子此時就在她的懷中,不過已經睡着——女兒甚至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在她向丈夫動手之前,就已經先讓女兒睡着。
「他為什麼會死…他雖然只是社會修士,但我下手不重,我只是想要給他一個教訓,僅此而已」女人漸漸激動,抱着頭,「他怎麼可能會死!」
「夫人,你很愛你的丈夫,對嗎。」聞多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她捂住了臉。
「這並不是一場意外。」聞多索性還了另外一個方向,「這只是一場遊戲。當然,對於你來說是殘酷的,但是對於始作俑者來說,則是愉悅。」
「怎會」女人不可思議地看着聞多。
聞多正色道:「夫人,請仔細回想,從你們收到指示開始,始作俑者就有意讓你們之間出現隔閡,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玩弄人心的惡劣的傢伙。」
「是的」她喃喃自語。
既然是綁架,為什麼要一開始就提出那種不知所謂的請求為何又要夫妻之間只能選擇一個?
「你相信你的丈夫是愛你的,所以一開始才會主動要求給自己貼上符咒,對嗎?」聞多緩緩說道:「所以你才會從他的手中將符咒搶過來。」
「這是他的設計,故意,心機!」女人恨聲說道,「他甚至無恥地向我伸出帶着結緣戒指的手!他說是新型的起爆符咒,目的只是為了誘導我,讓我以外有可能能夠抵擋下來!他一直知道我防禦功法比他更強!我怎麼不知道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然他甚至連最後救我都不願意!」
「所以你向他動手了。」
「我只是想要宣洩心中的痛苦!」女人激動道:「我沒有下死手!他也有抵擋,這種高度也不可能讓他摔死!」
「你後悔嗎。」聞多平靜問道。
女人痛苦地抱着沉睡的女孩,「我不知道以後怎麼辦,她又怎麼辦。」
「所以你需要律法的援助。」聞多微微一笑,「事實上,但凡觸碰到那張符咒的人,都會中毒,並不一定需要貼在身上。」
「什麼?」女人愕然地張了張口,「可是…它根本不會致命,不是嗎?」
「女士,你的丈夫當時毒發了。」聞多沉聲道:「在墜落的過程之中,他毒發了,沒有任何的力氣,這樣的身體抵抗不了墜落的衝擊。」
「真…真的嗎?」
「我是辯護師。」聞多輕聲道:「你應該選擇相信你的辯護師,我是能幫到你的人。」
「我」她此時心中混亂,苦笑道:「我不知道要相信誰。」
「那你可以相信另外一件事情。」聞多不知何時走近到了女人的身邊,「你還可以相信,你的孩子會有一個美好的明天。」
太容易了,一個六神無主,遭逢大變的家庭主婦聞多感覺自己稍微邪惡一些,都能展開十種八種的黃游劇情,只要一句【畢竟,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女兒知道】開局!
女人怔了怔。
許久,女人才深吸一口氣,「我應該怎麼做?」
「將你過往對你丈夫的深愛,回憶都賣給我。」聞多聲音越發的柔和,「然後你去贖罪,自首,我會將它打成正當防衛的誤殺。相信我,你是一個為了女兒能夠自我犧牲的好母親,人們會站在你這邊的。」
「賣」她怔怔出神。
「你就將它當做吃單純的辯護費用好了。」聞多笑了笑道,「當然,你從今之後或許再也得不到愛情了。」
「這沒什麼。」她低聲自言自語。
一個同床共枕之人也能算計自己…從今之後,她還能相信嗎。
「真是明智的選擇,夫人。」
「喲呵,你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我需要績效。」聞多聳了聳肩。
走廊上,啊楠隨意地依靠在了牆壁上,可惜的是她只是短髮,若然長髮及腰,大概是絕美的。
「楠小姐還滿意嗎。」聞多笑道。
啊楠無所謂地道:「每個人做事的方式都不一樣,沒什麼好不好的。」
聞多好奇問道:「如果是楠小姐你,你會怎麼做?我只是一個新人,短時間內這是我能想到的辦法,當然或許還有更好,但你也沒有給我更多的時間或許,你應該指導一下我這位下屬。」
「你做得很好了。」啊楠卻道:「我們黑魂,本來就是要善用人性的弱點美好的愛情與記憶,換來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嘛,老闆不會說什麼的了。」
聞多詫異道:「這種小事情,公子爺也會在乎?」
在聞多看來,這案子真的很小——哪怕單純只是從辯護師的角度來看,都是沒有什麼肉吃的小案件。
屑楠臉上頓時劃出了一道美好的弧度,高深莫測。
「我感覺楠小姐你在故作高深。」
「」屑楠搖搖頭道:「不是在不在乎的問題,而是老闆他…根本就不缺錢。你或許可以換一個角度,財富自由的人,在意的是什麼。」
聞多沉默片刻,才點點頭道:「受教了。」
「不用客氣。」屑楠開心地笑了,「我畢竟也是前輩嘛!」
聞多不予置否這件事情,讓他來處理確實只是隨手可做的小事,他也不相信這位楠小姐做不了——甚至或許會因為個人風格的不同,她還能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並且因為跟隨在公子爺身邊時間更長的關係,也更加符合公子爺的喜好。
她為什麼不自己來呢?
感覺這個女人是為了故意借用這件事情,來深化同事之間的交流算是一種破冰的行動?
日後如果真的要跟在這個女人手底下做事,大概也會很有趣吧?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聞多索性主動問道。
「接下來,屬於我自己的私事了。」啊楠輕輕搖頭,「你不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嗎作為這次幫忙的回報,告訴你一條情報吧。」
聞多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天祿世子…是你的目標之一吧?」屑楠輕笑了聲,「他出現在【崑崙都】了,而且我還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哦豁?
「屬下,見過冰主!」
「你就是這裏的分主管」上座,一名頭髮黑白相間的冷艷女子,此時正面無表情地打量着,「我記得你好像叫…陸丞。」
「冰主能記住我的名字,是我的榮幸!」陸丞俯首說道。
【花神宮】是一個階級十分森嚴的組織,別說這來自於神宮之中的大人物,哪怕只是比他稍微高半級的【崑崙都】駐紮總管,他都不能有絲毫的愉悅——哪怕只是明面上。
冰主…啊冰依然打量着陸丞。
若不是單憑她自己,實在很難在人口爆棚的【崑崙都】之中尋找宮主,她實在不願意與這些複雜網羅鼎爐女修的傢伙打交道。
但這裏也畢竟是宮主的產業之一。
只是在座的二人,此時都還不知道,隱藏在萬千群山深處的神宮,這時候已經被爆掉
「不知道冰主這次駕臨,所為何事?」
「你這裏,可以【朝歌】聖地的探子?」啊冰直接問道:「若是沒有,我便去其它的分部。」
陸丞心思急轉,總管之所以能夠獲得晉升總部神宮的資格,無非是因為搭上了總部之中的某位大人物可是這個重要的資源,總管一直都是自己捂住,根本沒有對收下的幾名使者開放。
若是這次能夠為冰主先不說她想要做什麼,但主要能讓對方滿意的話?
陸丞此時心中已有計較,便緩緩說道:「前些日子,分部成功地向【朝歌】聖地的某位公子送去了兩名姬妾。此人名為殷夜神,在【朝歌】聖地原聖子殷郊失落之後,是新聖子最有競爭力的人物。然而可惜的是,殷夜神卻突然身故。欸,這可是我們分部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搭上的的」
「說重點。」啊冰皺了皺眉頭。
陸丞正色道:「目前,這兩名送去的鼎爐女修,已經被殷夜神的同族接收,並且也已經成功獲得了對方的寵愛此人是繼殷夜神之後,新聖子的熱門。但不知道為何,【朝歌】聖地突然取消了新聖子的選拔」
啊冰心中一動。
聖地不可能一直空懸着聖子,聖女之位——【朝歌】聖地突然取消新聖子的選拔,難道是因為宮主?
宮主已經回去【朝歌】聖地了?
可宮主為什麼沒有聯繫她?
「我要進入【朝歌】聖地。」啊冰沉聲說道:「你去安排吧,必要時候,哪怕放棄這兩枚棋子也沒有關係。事情若是能辦好,不會虧待你的。」
陸丞心中大喜——冰主啊,即使在神宮總部,也是宮主身邊極為親近的人,甚至傳聞已經被宮主收入囊中!
「請冰主放心!最遲三日,屬下必定辦好此事!」
「退下吧。」啊冰揮了揮手。
陸丞此時又道,「冰主,今日【崑崙都】發生了不少大事,其中也與【朝歌】聖地有關的,甚至人族還誕生了一名新的虛聖!屬下已經整理了一些資料請冰主過目!」
但見上座處,冰主好一陣的失神。
人族虛聖誕生,她是有所感言的——但當時她在趕路,並沒有親眼目睹只是林峰成為了虛聖這件事情,卻始終讓啊冰有種極不可思議的感覺。
那只是一個無恥的登徒子啊何德何能?
「冰主?」
「知道了。」啊冰淡然說道:「情報我會看,還有別的事情嗎。」
「屬下告退。」陸丞心中奇怪,但沒有多問,緩緩地退出了這間密室——這密室,只有上宮有大人物來了才會開啟接待,平日都是關閉狀態。
「主人,這次神宮總部來的冰主,究竟是」晚晴頗為擔憂問道。
「別擔心,這對我來說是一次際遇,不是壞事!」陸丞露出了想要大幹一場的豪氣,「只要這次能讓冰主滿意,那老傢伙就再也不能騎在我的頭上也根本不用再討好他!」
他心思越發的活躍起來,甚至那個與娉婷頗為神色的【楠月】,他都不用猶豫是否應該獻出了
「這幾日,你密切留意【崑崙都】的動態。」陸丞此時手指緩緩地敲着,「人族虛聖出現,各方接下來肯定會有所動作…這或許是我們【擴張】的好機會。」
人族虛聖出現,各大聖地之中肯定會議論不決這自然是很好打聽消息的機會,哪些隱藏在各地的舞姬美妾,完全可以藉此機會,理所當然地收穫許多。
「我這就去安排。」想通此點的晚晴輕笑着說道。
就在這時候,一名閹人奴婢急忙忙走來。
「何事慌張!」晚晴不悅叱道道。
閹人奴婢急道:「主上…大總管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名大人物,是是【幽冥】天的天祿世子!」
「什麼?!」陸丞瞬間失態,但很快便冷靜下來。
晚晴此時不知所措地看來,陸丞沉着臉思索片刻,才凝重道:「此事,切記別要讓密室之中的那位知道。」
「奴家這就去將密室外的僕人撤走。」晚晴意會,「就說…不想要打擾到裏面的那位!」
「可以。」陸丞點點頭,「冰主應該是喜好清靜的性子…不過還是保險一些吧,我這分部之中,也不知道有幾個是忠心的。」
晚晴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她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走。」陸丞深呼吸一口氣,「既然大總管來了,我總得親自接待。」
「程年生,這裏便是你口中的好玩之地?」
一處背靠水面的山崖之下,雖說別有洞天,但對於生來便擁有所有的【幽冥】天世子來說,也不過誰僅此而已。
什麼沒有見過?
「世子莫急,此地內有乾坤。」程年生不慌不忙地道:「此地主人馬上便來。」
天祿世子點點頭,他此時正在於可兒蜜月期間,對於這位便宜大舅,自然也是有耐性的何方這是一個正在百般討好自己之人?
「人族出了新虛聖。」天祿世子此時卻皺眉道:「此事我需要了解一下。」
他看着身邊的一名【天冥】軍護衛說道。
護衛轉身而去,作為【幽冥】天世子,天祿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世子是為了虛聖之事而煩憂?」可兒體貼問道。
天祿世子卻輕笑了聲,「區區一個虛聖而已,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
【幽冥】大聖地超然物外,虛聖雖然轟動,但還不至於讓【幽冥】大聖地失態虛聖又能如何,只要不成就聖皇,虛聖死了,也不過是為【第九獄】增添一道新魂罷了。
當然,價值還是極高,極高的只是【第九獄】並不在天祿世子的手中,他也無可奈何。
忽然一陣陣輕揚的鼓聲傳來。
「什麼聲音?」天祿世子皺眉問道。
程年生若有所思道:「應該是此地的女子,正在奏樂起舞吧。」
天祿世子聞聲而去,根本不等待所為的此間主人也沒有人攔他,如走後花園般,可兒與程年生只能亦步亦趨地跟着。
世子其實也是個極其霸道之人,只是向來表現得儒雅——此時簡裝外出,身邊又都是自己讓,顯然就不裝。
花園之中,只見一處紅樓,窗戶大開,一群妖艷的女子此時正在樓上作樂起舞。
有歌唱道:
——【望着你,我已望~到大暈浪~】
——【望着你,引你共~舞~長~槍~】
——【篤,插,頂,挑~~幫,我,開,竅~】
——【紮好馬步,發揮自豪~】
——【為我顯你特長,大與強~】
只見紅樓之上,一名短髮的姑娘,此時正手抱着琵琶在眾姑娘之間,抖嗨了!
「啊這」可兒姑娘頓時啐了一口,「好個…下作的譜子!」
天祿世子此時卻哈哈一笑,頗為有趣道:「這裏確實有趣,程年生你沒有騙我!」
「世子,你喜歡就好。」
程年生此時臉色微微怪異——模式這天祿世子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間也對這種粗鄙的小食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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