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庭。
薩滿大法師披着象徵着薩滿法師王座至高榮耀的長袍,手裏攥着薩滿法師王權杖,虔誠禱告。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繼而一個年輕的薩滿法師推門進來,還未等開口,薩滿大法師的聲音卻已傳出。
「九嬰可是敗了?」
「啊……是,是的。」那年輕的薩滿法師愣了一下,不禁慌張的道。
「哎……」薩滿大法師嘆息一聲。「快馬加鞭將此事傳到北狄王營帳,讓他做好迎戰心理準備吧。」
「可……」那年輕的薩滿法師還想說什麼,被沒等說出口,便被薩滿大法師打斷。
「一切都乃上天註定,無法改變,即便是薩滿法師王在世也無法強行扭轉,罷了罷了……」薩滿大法師的語調透着歷盡滄桑說道。
年輕的薩滿法師無法領悟薩滿大法師話中的意思,但他卻聽懂他的想法,不會再出手強行阻止大商的鐵騎,不禁虔誠的拜了拜,快速離開朝北狄王駐紮的營地跑去,他需要盡最快的速度將九嬰戰敗的消息傳遞給北狄王,以便北狄王能夠及時做出應對策略。
北狄王營帳。
「什麼?!」北狄王大驚,猛地起身。「你再說一遍,堂堂上古凶獸都無法阻止大商的步伐,甚至還被商軍給收伏,這如何可能?!」
北狄王此刻心中除了震撼就是震撼,他剛剛還在想欲乘勝追擊,將大商十萬大軍肆無忌憚的踐踏,讓商軍威風喪膽,順勢一舉佔領大商幾個城池。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徹底的被顛覆,他難以相信,更無法接受。
「大王,事態緊急,必須做出抉擇了!」此刻,北狄王右首邊走出一人,道袍披身,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左軍師,汝有什麼好的建議?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北狄血脈,決不能讓大商滅絕!」
那北狄王聞言,頓時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般,忙朝那所謂的左軍師求救道。
「大王,臣覺得此刻唯有一條路可走。」左軍師依舊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道。
「快說。」
左軍師處事不驚,但北狄王卻淡定不了,眼下一個不好就要被滅國,甚至還要成為亡國奴,若是如此他會從堂堂一國大王淪為階下囚,甚至還要被貶為奴隸,供人驅使,一想到這些,他就如墜冰窖。
「大王為今之計需兵分三路,請大王撥給臣一千兵馬作為其中一路,負責引開商軍主力,拖延時間。一路則由大王親自指揮,由右國師壓陣,一路朝西突破防線,吾狄軍擅長奔走,熟悉北狄地形,相信自會脫離商軍的追殺,但以防萬一,則分出第三路,由少主統領,一路往東奔走,如此即便一路人馬遭遇襲殺,另一路定會被留下來,如此可保吾北狄血脈永存。」左軍師鄭重的說道。
「這……」
北狄王聞言大震,他如何都沒料到左軍師會為了北狄長存而做出如此犧牲,患難見真情,北狄王一下子將左軍師當成了自家人,感激涕零。
「大王不要再說了,時間緊迫,若是無異議,還請大王趕快啟程,若是有緣,吾君臣會有再相見之日。」左軍師慷慨激昂的說道。
他的這一番話語,讓北狄軍從上到下都感激涕零,左軍師這是在拿着他的命換北狄的未來,大忠大義之輩。
「大王,兄長說的極是,請大王勿再猶豫不決,趕快啟程吧,再不然等商軍趕至,恐再難以走脫。」右國師此刻也催促的說道。
「大王快請做決定吧。」此刻,北狄帳營內諸將及眾臣都齊齊叩拜道。
「諸將,有誰願助左軍師一臂之力?」北狄王深吸口氣,繼而環視眾將道。
營帳內眾將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出班,畢竟一旦踏出這一步,就意味着十死無生。
「末將請命,願以末將之血換吾北狄千秋萬載!」此刻,營帳內最末的一名小將出班請命,那震天的請命聲,重重的錘在了在場眾人的心坎上,他們這一刻都低下了那高貴的頭顱。
「呼……」
北狄王深吸口氣,不到關鍵時刻,無法看出忠心與否,危難時刻才是考驗一個人是否忠心的最好手段,可是這個道理他北狄王知道的太遲了,他現在已沒有時間去糾結這些了,更沒有心情去思考這些,這些唯有等他逃過這一劫再說了。
「左翼眾將負責掩護孤往西撤退,右翼諸大將則負責掩護少主往東撤退,文臣隨孤一道,勞煩左軍師做掩護引開商軍,如若有緣,吾君臣再有相見之日。」北狄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左軍師,最後自嘴裏蹦出兩個字。
「保重!」
「保重!」左軍師朝北狄王深深的欠身行禮,恭送北狄王朝西撤退。
「左軍師保重。」此刻,護送北狄王少主的眾將也都紛紛上前,朝左軍師行禮。
他們都知道,左軍師如此做,十有八九活不成了,左軍師是在用自己的命換取北狄王的重生,他們對左軍師感恩戴德。
若是北狄能躲過此劫,左軍師付出將會是最多的,他也是最大的功臣,沒有之一。
兩路大軍一東一西快速的撤離,他們不知道的是大商西伯侯姬昌和冀州侯蘇護正率軍一東一西在朝他們逼近,他們這樣做逃亡,無疑是送死的節奏,可是他們卻不知情。
左軍師待兩路大軍離開後,他則直接轉向那出班的小將道。「汝此次表現的不錯,也夠機智,竟然可以瞞過了北狄王,看來北狄王是真的嚇破了膽,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竟未曾察覺到吾言語的破綻和漏洞。」
當然左軍師也基本上表現的還算差強人意,所以北狄王發現不了異常也是在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