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她叫蘇暖了。
她看着手中新的身份證件,以及獨立的戶口,感覺有些好笑。
過去十七年,她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屬於她的那一頁戶口,她想,那本江家的戶口本上,真的有她的名字麼?這已經是個迷了吧,再也不會有機會問了,對吧?
蘇暖出院那天,已經可以發出聲音,只是聲音還有啞。她拽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問:「我媽…她怎麼樣了?」
她這副怯懦的樣子,還不忘那個女人。她忘了自己差點死在她手上麼?蘇景淵冷然的眯了眯眼:「她,好得很,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江城建設的董事長夫人,那男人再不濟,也不會少了她的錢花,比她這個無家可歸的『大小姐』好了不知道多少。
說起來,還真是令人驚訝呢。
「你知道那男人向我開了多少價碼麼?」蘇景淵抬手撐着車門,支着腮,笑的七分邪氣「一千萬,你的初回居然值一千萬。」
蘇暖霍的起身,砰的一聲撞到了頭,她激動之下,竟忘了這是車上。頓時捂着頭坐下,疼的趴在膝蓋上直喘。
他忍不住笑了,爽朗的笑聲低低的傳來:「怎麼?被自己的身價嚇到了?還是被你那個所謂的父親嚇到了?」
原來他嘴裏說的『那個男人』,是…江平。蘇暖不敢,也不好意思面對他,就保持捂頭的姿勢,問道:「他…為什麼會向你要錢?你…給了麼?」
「為什麼不給?一千萬,買你一個活人是貴了點兒,但買他讓你消失,還算物有所值。」
蘇暖不解的看着她,他便長臂一身,將她扯進了懷裏。「你從今以後只能是蘇暖,我讓他給你消了籍。」
消籍,顧名思義。
她被他圈在懷裏,坐在他的大腿,身體不可控制僵硬着。木然的張了張嘴:「一千萬…會不會…太貴了…」
瞧這怯生生的模樣,真想讓人按在身下狠狠欺負。
蘇景淵抬手,撫上她的耳廓:「你知道他為什麼養你麼?」懷裏的小人兒再度僵直,機械的搖了搖頭。他的另一手,就探進她腰間的衣物,咬着她的耳朵「一個男人,甘願養着一個沒有血緣的女人,你說,會是為了什麼?嗯?」
四目相對,他眼裏明確的嘲諷,讓她漸漸懂了,震驚與不可置信隨之而來。那個很少對自己親近的『父親』,也抱着像他一樣的想法?一樣恐怖,可怕的想法?那會不會…太噁心了一點?她這樣不可置信,他的聲音就傳來「單純的孩子,你可不要把男人想的太好了。」
她抬頭看着他,眼睛裏是複雜痛苦的神色。
難道這個世界的男人,都像你一樣麼?
她多麼想這樣勇敢的問出去,可她,早就失去了面對他的勇氣。
「這樣看着我,是覺得我秦獸麼?」
蘇暖下意識的搖搖頭,又確認的搖搖頭。他對她所做的,大概都是她自找的,因為有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典型的說她這種情況。
如果一個女人在不甘願的情況下被你強迫了,還會認為你是好人,這可能麼?蘇景淵覺得再可笑不過了,嗤笑道:「如果怕了,就不要再試着把我的本性釋放出來,也許你會很輕鬆。」
他的手遊移到她的胸乳,真是貧的連山丘都稱不上。不禁揉了揉,便感覺她身子一顫,遂壞心的曲起一指,輕輕撥弄那顆小珠,同時在她耳邊喘息似的吹了口氣。
蘇暖整個人都顫了起來,頭皮發麻,身子發麻,從頭到腳都在發麻。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神哀求的低若蚊蠅:「不要…在這裏…」
她說不要在這裏,而不是不要。真是意外的意外的反應。「那麼你想在哪裏?」
「回去…不要去…不去三號…」他的手越來越過分,她着急的想哭。
他吻上她的嘴,身下堅硬的抵着的她的大腿。從腰上離開的大手,轉移陣地,竟隔着薄薄的春褲,觸摸她的禁區!
她的身子漸漸軟下來,待他發現時,竟是缺氧的幾欲昏了過去。
「連吻都沒接過?不知道換氣?」他把人摟在懷裏,順手拍着背幫她順氣,對前面兩人道:「去華府。」
華府1號院,獨立於整個別墅區外的一棟,位於半山腰,佔地兩千平,可俯瞰山下全景。
這是棟五年都未被他臨幸過的住處,設備齊全,乾淨整潔。即便主人不在,這裏依舊保持着最好的狀態,隨時恭候着主人的駕臨。
1號院裏兩棟別墅,一棟主樓,一棟副樓。副樓里住着一對年過六十的老夫妻,是這裏最開始,也是一直打理着1號院的人。
蘇景淵的到來,像這平靜無波的湖心投進來的一塊的巨石,讓兩個老人熱淚盈眶的同時,也好似像要迎接新年一般,井井有條的忙碌了起來。
老管家的臉上幾點老人斑,身體卻很硬朗,腰板筆直,只在幾人剛進門時情緒激動的抹了幾下眼淚,縱然如此,他的言詞也沒有顯露過過多的情緒,專業的好似只是一個單純的官家。
少主人五年沒有回來過1號院了,自從那件事之後。他跟着兩人上樓,來到每天都要精心打掃的那間臥室,推開門,他略微一愣,就對身邊的女孩兒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吧,我長大的地方。」
蘇暖疑惑的歪了下頭,仍舊乖巧的應了好。他便轉頭對老管家道:「他叫蘇暖,我的孩子,我的人。從今以後,她也是這裏的主人,我會常來。」
似乎沒有什麼消息會比那句『我會常來』更讓人高興了。老管家恭敬的應了是,不着痕跡的打量過那一身淺粉運動服的女孩兒,很乖巧,很清秀的一個孩子。她歪歪頭,朝他一笑:「你好,我叫蘇暖,麻煩您了。」
「應該的,蘇小姐。」
蘇暖一愣,微微蹙了下眉,咬咬唇,轉頭問這裏地位至高的男人:「可以讓老爺爺叫我小暖麼?」
「可以。」他語氣淡淡,又說:「他姓嚴,你也可以叫他嚴爺爺,剛才那位是他的老伴兒,她喜歡別人叫她郭奶奶。」
蘇暖乖巧的點點頭,叫了聲嚴爺爺,後者有些受寵若驚似的答應。她覺得大概是蘇景淵本人太恐怖了。她看向他時,他的目光落在臥室的大窗,似乎透過了窗外在看外面的什麼。蘇暖順着他的目光,就看到外面那棵正在抽芽的樹,她並不認識那棵樹的種類,不覺就問出了口:「那是棵什麼樹呢?」
蘇景淵歪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前所有的柔和:「是櫻樹,會在春天結束前,開滿櫻花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