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上天?」
我上下打量着老警察,他什麼都沒帶,就帶着一把槍,怎麼把人家炸上天?用槍裏面的十二子彈嗎?
看出我的疑惑,老警察嘿嘿一笑,道:「年輕人,難不成你忘記了,這裏有着軍事堡壘級別的防護?」
「換句話說,這裏面一定有着足夠將一切都炸飛的炸彈和手雷。」
「而恰巧,我知道這些東西都藏在什麼地方。」
老警察語帶陰寒道,在黑夜中別提多陰森了。我看着殺意滿臉的他,不由打了一個冷戰,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就算是我,這麼大的仇,號稱爆炸王,也沒想過把整個別墅給炸飛。
這麼大的別墅,除了那些窮凶極惡的戰鬥人員,還有很多無辜的保姆和保潔人員,他們可不是壞人。
要是一切都炸飛,缺乏戰鬥經驗的他們一定先死,這是毋庸置疑的。
「怪不得你知道藏武器的地點,剛才都不查封,原來是想着這樣的陰毒計劃?」我皺着眉問道。
「陰毒?」老警察嗤笑一聲,道:「這就陰毒了?你不知道阿魯兄弟在這些年犯下的罪行,當然說我這樣作陰毒。」
「不管他犯什麼罪,你剛才用私藏武器這一條抓他就是了。」我道。就憑藉這一條,就夠阿魯兄弟牢底坐穿的。
「我已經說過了,美國沒死刑,而我要他們死。」老警察死死攥着拳,雙眸中濃烈的恨意閃動,道:『「再說了,你覺得阿魯兄弟會乖乖就範嗎?要是剛才我直接查,想要帶着阿魯兄弟只能是一場血拼,我帶來的警察全都沒辦法回家。他們可都是有兒有女的。」
聞此,我不禁沉默了。這句話我認,雖然有可能阿魯兄弟不敢反抗,走法律手段救出自己。可也有可能暴起火拼,如果那樣的話,事情就不能我們能夠左右的了。
「你們去找你們的笑笑,我去搞炸彈,一切搞定後,咱們匯合,然後引爆炸彈。」老警察道,說着,他就要向陰影中而去。
我一把抓住他道:「武器庫肯定有重兵把守,你去就是送死。」
「放心,年輕人。」老警察拍了拍我的手背,道:「我自然有妙計。」
「你有屁的妙計。」我不由罵道,這種事生死潛伏,那裏有什麼妙計,全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勾當。
「你不用管了。」老警察掙脫手,準備離開。
我再次攔住他,道:「我手下人多,給你幾個,出事有個照應。」
老警察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就算他有妙計,多一個人也是多一個幫手。
我讓金毛帶着幾個跟老警察去了。我和老黑、趙兄等人,潛入室內,尋找笑笑。
其實講道理,老警察的任務雖然危險,可卻有着明確的目標,而我們卻像沒頭蒼蠅,完全沒目標。
就在彷徨之際,l先生來幫助我了。其實說幫助,有點嘲諷的意思,不過,要不是因為他,我們不可能找到笑笑。
事情其實很簡單,他打電話來了,因為約定的三個小時到了,也就是所謂的魚鱗剮。
索性我長了一個心眼手機弄成了震動,不然可就完蛋了。
「王雨先生,三個小時的約定期限已經到了。」l先生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你要開始了嗎?」我道。語調也很冷。
「不着急,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l先生道:「你不會愚蠢到報警吧?剛才可是有一群警察搜查了別墅。」
「你覺得呢?」我乾脆來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算了,不管是不是你,都無關緊要了。」l先生道:「我的直播即將開始,你隨時可以看!網絡地址我給你了。」
說完,l先生掛斷了電話。
我跟老黑等人躲在一處黑暗的角落,點開了l先生來的連接,很快手機彈出一個高清視頻的直播。
畫面中,笑笑被五花大綁,吊在房頂上,眼和嘴巴都堵着,看上去已經昏迷。
而l先生則拿着笑笑的武士刀,一下一下的剃指甲,顯得悠閒隨意。
一看到笑笑,老黑眼眶一下就紅了,捂着嘴嗚咽。我則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為所謂的笑笑捂着臉和嘴巴,只能看見鼻樑和耳朵。當然還有服飾。
從表面上看確實是笑笑,但在沒有見到臉之前,我持謹慎態度,萬一是l先生故弄玄虛呢?
「怎麼辦?怎麼辦啊!雨哥!」老黑抓着我的胳膊,祈求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冷靜。」
死死盯着屏幕,我想從蛛絲馬跡中看出具體的位置來,只要有一點線索,找到具體的位置,就有救出笑笑的可能。
不過,畫面中,全都是牆壁,四面全都是白色的牆壁,沒有窗戶,更沒有門,也就是說沒有任何線索。
我盯着屏幕看的眼酸,甚至死死盯着l先生的瞳仁,想要從反射的影子中看出端倪,可卻一無所獲。
「王雨!你一定在看吧?」l先生用武士刀挑起笑笑的下巴,道:「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慘死,是不是非常的痛苦?一定很痛苦,而我想要的就是這種痛苦。」
「我承認你很強,也清楚的明白,你遲早會攻破別墅,會殺了我。」
「可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殺了我,我留在你生命里無盡的痛和悔恨,還是在,一輩子都在!哈哈!」
l先生狂妄大笑着,好像給我製造痛苦,就是他生命的最根本的意義。
我長舒了一口氣,將手機遞給趙兄,道:「你看看,我眼睛有點酸。」
我抹了一下眼淚,這是因為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機屏幕的結果。我有點太執拗了,想要從畫面中看出線索。
我覺得這種執拗對整件事情是有害,所以就交給了趙兄,讓一向有着清醒大腦的他,來尋找線索。
老黑也扒着手機看,可他跟我一樣,早已狂亂了,別說找線索,就是線索擺在面前,他也看不見。
「你看着把武士刀。趙兄將畫面定格,道:「這鋒利武士刀照出來的畫面是什麼?」
武士刀很亮,就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了l先生對面的情況。不過,武士刀畢竟太窄,看不出全貌。
「軍綠色?」我疑惑的皺起眉,軍綠色是什麼地方?整個武士刀映照出一片軍綠色,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楚形狀。
「軍綠色,你覺得會是什麼?」我看向趙兄問。
趙兄搖搖頭,表示自己一時也想不到。
「軍?」我猜測道:「難道是軍火?l先生不會在軍火庫吧?」
聞言,趙兄眼前一亮,道:「有可能!」
「那咱們現在就去軍火庫。」我當即決定,就算是去碰碰運氣,總不能沒頭蒼蠅一樣亂找。
而且,我覺得應該轉變一下策略,先控制武器庫,作為一個威脅點,就算找不到瑤瑤,也可以威脅一把,還能佔一點先機。
「我們貌似不知道軍火庫在什麼地方吧?」老黑提醒我道。
我一愣,確實是!我怎麼把這麼關鍵的事情給忘記了。
「打電話,問一問老警察現在的情況。」我馬上命令道。
老黑直接撥通老警察的電話,可關機。再撥金毛的電話也關機,跟着把隨金毛一起出去的所有人電話都打了一遍,可還是關機。
「他們正在執行玩命計劃,肯定要關機啊!」趙兄道。
我皺眉點頭,應該是這樣的。老警察畢竟一把年紀了有些閱歷,知道在戰鬥時要處理好這些小細節。
「怎麼辦?」老黑看向我,焦急的詢問。
我搖頭,也是一點辦法沒有,老是出狀況,一步一卡,可真是讓人有些煩躁。
「武器庫檢查一下,四周也檢查一下,別讓王雨那幫混蛋趁機溜進來。」
一個指揮着,對着警衛們喊。
這聲音很有特點,就算是喊,都帶着陰寒的味道,一聽就知道是小魯那個殺神。
「l先生說了,剛才警察的檢查,極為有可能有別的企圖,晚上都給我擦亮眼睛,別把老鼠給放出來。」
「老大!不至於有老鼠吧?您剛才演戲演的多好?他們估計早被騙了。」
「演屁的戲,老子本來就準備真干來着。我哥也說了,只要老警察敢查武器,直接搞他。」
「不過後來他不敢查咱們,我哥有用了那麼短的時間把武器藏好了,那一切就另當別論。」
聞言,我心中一跳,果然像我料想的一樣,小魯演戲,大魯藏東西。
「他們不敢進來吧?咱們這裏可是天羅地網!」
「是啊!尤其是武器庫,全都是紅外線,不要說人,就是一隻蒼蠅飛進去,都會有感應。」
這麼嚴密?
我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要是老警察他們直接去進攻武器庫,還不進入陷阱中?
嗡嗡!
怕什麼來什麼。
警報響了!
「怎麼回事?」小魯喊道。
「是武器庫方向,好像有老鼠,有好多隻大老鼠。」
「走!過去看看。」小魯帶着人,一擁而上。
見此,我直接低喝一聲,道:「行動!」
此時,亂作一團,漆黑一片,正是我們行動的最好時機。趙兄等人自然是輕車熟路,直接在黑暗中結果了幾個人的性命。
而後,我們幾個人偽裝成警衛,將帽子壓得極低極低,也跟着人流衝到了武器庫。
本來我們是不知道武器庫的,可跟着這些人,自然而然的就到了武器庫。
武器庫前,戰鬥狀況慘烈,全都是血和屍體。除了大量的警衛外,還有我們的人。
而金毛和老警察已經被綁了起來,打的渾身是血,尤其是老警察,眼睛都睜不開了。
「老大,這群小老鼠竟然想要襲擊咱們的武器庫,媽的!都不知道咱們有紅外線?剛進來沒一會兒,就被咱們給逮住了。」一個刀疤臉警衛得意的報告着。
小魯面色不善,揪起老警察的腦袋看了一眼,冷哼道:「我說你都快退休了,報仇的心還不死?」
呸!
老警察一口血痰吐在小魯臉上,怒道:「只要我不死,就不會放棄報仇,我遲早殺光你們!遲早!」
「你可真夠壯烈的。」小魯一抹臉上的血,道:「那我現在就宰了你,省的你天天報仇。」
說着,小魯的手向後一伸,機靈的警衛地上一柄開山刀,很長,也很鋒利。
見此,我心中一跳,這眼見是要命的節奏啊!不僅老警察,就是金毛也活不成了。
我必須得做點什麼,可現在如果我出手的話,勝負難料,就算贏了,也徹底暴露了。
「老大,這人肯定有同黨,得問問啊!」我靈機一動,掐着嗓子,藏在人群中道。
嗯?
也對!
小魯向人群看了一眼,也沒在意是誰說的,轉而對着老警察道:「說吧,你還有沒有同黨?是不是跟王雨一起的?他在什麼地方?」
「去你媽的!」老警察罵道。
「好!」小魯不怒反笑,道:「罵我是吧?」
他轉而對金毛道:「說吧!你們同黨是誰?王雨在什麼地方。」
「滾!」
金毛也是錚錚鐵骨,死活不說。
「草你媽!兩個人都給我剁了。」小魯暴怒大罵道:「還有這些人死屍,全都給我剁碎餵狗。」
「老大,這些屍體大部分是咱們兄弟。」刀疤臉提醒道。
「什麼?」小魯一巴掌抽了過去,道:「為什麼咱們的人死這麼多,不是有紅外嗎?不是當先就現了嗎?」
「別提了。」刀疤苦着一張臉,道:「這群孫子弄了一堆迷煙,差點把我們所有人都給搞掉,要是不是咱們武器庫地方大,人多,沒全給熏倒,要不然全都得死。」
「迷煙?拿來我看看。」小魯伸出手。
刀疤臉將一個噴霧瓶子遞了上去,這瓶子也不大,正是mk集團特有的癱瘓迷霧,我也是曾經上過這玩意兒的當。
怪不得剛才老警察準備一個人去干,原來他有這種東西。雖然他最終失敗了,可不得不說,他這個法子是可行的。
只要把癱瘓迷霧用在刀刃上,不愁不成功。我死死盯着小魯手中的噴霧瓶子,頓時燃起一絲必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