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燃燒的極道宗最高處,一眾面帶肅然的修士靜靜仰視宗主面前巨大的爐鼎,爐鼎乃千年宗門蘊育之道器,在所有道器中也屬名列前茅。
宗主飛羽似乎看了看天,臉龐略顯蒼白,顯然之前那場亂鬥創傷嚴重。但行蹤詭秘的長生卻是讓這受傷的宗主不得不走上台前主持大事。
「宗主他真的要動手極道生死令嗎?此令一出,不敢想像有何人能躲過成千上萬修士的追殺。」
「哼,我覺得倒是便宜了那所謂的戰魔長生,那等螻蟻只要雲昊師兄出關,抬手鎮殺之。」
「千年來,極道生死令僅僅動用過兩次,第一次滅殺了一個通明巔峰大修士,第二次滅殺了一個將近造化境的老魔。沒想到第三次竟然在一個下界的蠱魔身上。還真死……」說話的弟子表情並不十分好,顯然覺得宗主小題大做。
飛羽雖然表情沉穩,但心頭已然有些焦急,無人能想像出上次極道宗受到極大的創傷,尤其活下來的幾個長老更是個個重創,大長老更是耗損極多的命元,各種天才地寶灌下去才勉強生存下去。
無法親自出宗門鎮殺靈活的小老鼠,但也不能坐視其對極道宗所做的挑釁。飛羽再三考慮,尤其是現在極道宗實力衰弱到了極點,更是好好震懾宵小的絕妙時機,再三考慮,飛羽心中一定,祭出將近幾百年未出的極道生死令。
巨大爐鼎內的紫煙瀰漫,眾人肅然看着飛羽把十多具屍體投入爐鼎之中。
霎時火光大作,屍體上方瀰漫着一層血霧,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飛羽施法直接將一團一團的血霧包裹住然後凝結成一滴暗紅色甚至有發黑的血珠。
手中划過,飛羽直接投入爐鼎之中祭練,森然的氣勢瞬息閃過,血滴竟然突破爐鼎的限制飛向半空。
飛羽雙掌橫推,輕輕道,「顯。」
血滴在半空流轉不斷,一股沖天的怨氣突然爆發而出,血滴再度分散到空中,形成一股極為清晰的畫面。
長生心中一突,只覺得遠方有一道目光緊緊注視着自己,而且怨氣極強。
腳步頓停,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始終充斥,長生根本毫無猶豫奔着方才相反的方向而去,那片方向便是大山深處。遠離極道宗。
隱隱約約,長生察覺到極不對頭,心中更是焦躁。
飛羽在另一端滿含殺意的看向長生所去的方向,長袖一揮,失去飛羽禁制力量的血滴再度凝結成血滴狀劃破空間朝着遠方而去。
千里奔襲,長生速度越發快,更是馬不停蹄的朝着遠方而去,但心中的焦躁感覺根本無法褪出,雖然不明白會發生什麼,但繼續留在極道宗的區域內恐怕極為危險。
無法保持長距離飛行,長生索性在大山脈之中的樹林叢間跳躍向前猛跑。
一個劃步,長生雙眸驚疑回頭看到一滴血珠竟然以比自己還要快十分的速度突破空間來到自己身邊。
血滴碎裂成霧,顯化出一個個清晰的血影,長生略有印象,那血霧之中有的血霧便是自己所殺的極道宗弟子。
血霧根本無視長生的靈氣防禦,爆發出一股吼聲之後,血影竟然緩緩長生的身體裏面。
有異樣感覺,甚至還有一絲血液憤張的感覺,但長生既怒又驚。
血霧終於快要全部進入之時,一道晴天霹靂般的聲音響徹長生耳畔,「螻蟻,殺我門下弟子,老夫勢要活活祭練你,然後永生永世留在這方天地。」
聲音殺氣縱橫,但言語之中的虛弱,長生全都看在眼中。
血霧如同粘稠的湖水一般,緊緊纏擾在長生的身邊,並且不容於其中,就像是靈氣護罩一般。
好似跗骨之蛆一般,血霧不時還蹦出幾道清晰的魔影。
長生頭頂的蒼穹之上更是血氣直衝鬥牛,終於所有散碎的血霧全部包裹在長生四周,再無半點區別。
遠望長生,似乎就是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修長身影修士在林間奔騰而過。
默默轉身,向着閉關之所而去,眾人循着一股沖天血氣的方向而去。
「血氣三十日凝而不散,極道生死追殺令將會一直持續一月,眾弟子聽令,擒殺戰魔長生,將我極道宗無上宗威再度展現在這片大地之上。」
長生粗重喘息,向着人跡罕至的地方而去,倒下的兩具屍體都來不及去搜尋瑰寶,血氣在身上凝而不散,更是在身後印刻出一個淡淡的『極』字,沖天醒目的血氣更像是一種難以散去的迷魂香一般。
這已經是長生滅殺的第五波修士進攻,已經無法訴說心中的疲憊,長生只有看到滿目的貪婪之色的修士朝着自己奔襲而來,半點不留情,甚至根本不問原因。
長生斜視背影以及周身的一層血膜,「沒想到那極道宗竟有如此的邪法,幾乎只要是看到自己的修士都會發了瘋一般的突襲而來。」
長生根本想像不到這極道生死令象徵着一個令人瘋狂的極品財富。
任何人都明白,只要殺死背後帶有『極』字的血氣修士,那麼便可叱咤風雲,得到浩淼群山無上大宗極道宗一個合力的要求,任何要求。
浩淼群山徹底瘋狂了,萬人修士開始走向林間,向着遠方而去。
沖天的血氣已然化為血膜,但林中修士實在太多,縱然失去了牽引,也有大量的修士開始頻繁與長生碰頭,而碰到的唯一結果便是拔刀相向,分出生死。
一番思慮,長生眼中的紅色更為顯眼,強勢滅殺一小波修士之後,開始隱藏幕後,等待下一波的修士到來。
「既然如此,我就把浩淼群山殺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