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首都,燕京機場,一名模樣清純秀美,膚如凝脂,長發飄飄的美少女將脖頸貼身佩戴的青色玉飾解下,遞給眼前的清秀少年。
「哥,你去了美國早點換電話,記得給我打電話,記得要經常聯繫。」
「恩,放心吧。你看看你,這什麼表情啊,我可是去接收一座龐大的農牧場,你該高興才是。」景奇笑着點點堂妹景然的眉心,然後接過她手中的玉飾,低頭,帶到自己脖頸上,青色的玉飾,微微扯了扯,還帶着少女淡淡的體溫,透着一股馨香,「很好看。」
「恩。」景然皺着眉,一座位於美國三藩市附近的龐大農牧場,對於一般人來說,確實是筆龐大的資產,但這座農牧場若是跟景氏財團相比,就僅僅是九牛一毛了。
景氏財團,是世界五百強之一,儘管排名有些靠後,但在炎國內,卻是龐然大物,國內能夠跟景氏硬碰硬的,數來數去也不超過兩個巴掌的數量,而景奇,就是景氏的嫡系子弟!
半月前的一次家宴上,景氏創始人兼掌舵人景老爺子闔然長逝,為了防止景老爺子的去世引起景氏股票動盪,當時在場的景家老大、老二、老四一致決定先對外界隱瞞景老爺子的死訊。
當然,這是他們的說法,在景奇看來,這三個叔叔伯伯就是想在最短時間內爭奪景氏最大話語權,而景奇父母,就是景家老三,可惜,小時候一次車禍,景奇成了孤兒。
因此在這一次的三房奪權中,他根本連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父母留下的那點股份早已在這些年被三個如狼似虎的長輩一點點吞噬,到景老爺子去世,剩下的一點點,也在短短半月內被『友好』的換成了一座三藩市農牧場。
說恨,不至於,說欣然接受,也太虛偽,景奇自己也不知道此時自己是什麼心態,不過面對景家唯二對自己好的堂妹,景奇臉上的笑容真摯而溫暖,而另外一個疼他的老糊塗,正是半月前去世的景老爺子。
辭別了泫然欲泣的景然妹子,景奇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三藩市的飛機。
「讓讓,讓讓,謝謝,謝謝。」
景奇剛坐好沒過久,一個如百靈鳥似的清脆聲音從登機口傳來,商務艙內多數男性同胞下意識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齊耳短髮,一身休閒白襯衣、帶着蕾絲邊的女孩拎着個大包走了進來。
女孩有一雙靈動圓潤,點漆似墨的眸子,望去如見一汪清泉,清澈又帶着絲絲皎潔。
「好漂亮的眼睛。」景奇心中驚嘆一聲。
女孩除了有雙美眸,五官也極為精緻,尤其側臉的弧度更是美得驚心動魄,讓見慣網紅臉的眾多男乘客也呼吸急促了兩下,再往下……
呃,眾人不禁感嘆上帝確實是公平的。
女孩似乎察覺到了眾人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胸脯,臉色微紅,有點害羞的吐吐舌頭,然後找准位置,一屁股坐在了景奇身邊。
於是所有驚艷的視線全部化作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射向景奇。
景奇有點尷尬的扯了扯自己衣領,青色玉飾順勢滑入景奇胸口。
女孩看了看景奇,友好的笑笑,卻是矜持的沒有主動打招呼。
而景奇,也只是笑笑,沒說話。
旁邊的男乘客看到景奇這麼『識相』,便也不再盯着他看,或偷窺或明視……女孩,又有點害羞了。
關機,系好安全帶,伴隨陣陣雜音,飛機緩緩起飛。
「出國了。」景奇心中嘆息一聲,有些不舍。
景老爺子去世時是笑着的,想來他是開心的離開這個世界,景奇為他感到欣慰,所以傷心,並不是很濃,更多的只是懷念,那個瘦弱的懷抱,那沙啞的笑聲,那死臭簍子還自帶悔棋功能的棋藝。
想着,眼淚就流下來了。
旁邊的女孩奇怪的看着景奇,心想出國留學兩年,難道現在國內男孩搭訕女孩的方法都這麼煽情了嘛?
「我這個時候是不是該主動點啊?」女孩看着景奇眼角的淚水,有些心軟的想着,要是自己不配合一下,他該多委屈啊。
……要是景奇知道身邊這位此刻的想法,恐怕要氣得從飛機上跳下以證清白吧?
飛機平穩的飛行着,景奇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他夢到自己的舍友了,那三個籃球迷好像正激動的看着nba的總決賽,賭勇士把騎士拉下馬啪啪啪還是騎士在馬上把勇士啪啪啪,景奇跟他們說再見,他們卻沉浸在總決賽的熱情中。
他夢到了景然,景然躲在自己的閨房裏哭,她的親哥哥景天怎麼安慰都沒用,氣得一邊扔枕頭一邊咒罵景奇把自己的妹妹搶走並發誓下次見到景奇要他好看。
他還夢到了自己成為了青帝,呼風喚雨,縱橫神州……
呃,這最後一個夢境是什麼鬼?
景奇猛得睜開眼睛,額頭上微微有些汗漬,腦海中卻不停的回憶着之前的最後一個夢境,或者說,一些回憶,屬於青帝的回憶!
「這真的是夢?太真實了吧!」
景奇眼睛瞪大,腦海中的『回憶』根本就不是一個夢能夠解釋的。
人文物理、衣着服飾、愛恨糾纏,甚至是一套套的絕世修煉秘法都清晰無比的烙印在他腦海中,想要忘卻都沒法做到。
景奇下意識揉揉太陽穴,又拍拍自己胸口……呃,玉飾呢?
景奇猛的扯開自己衣領,低頭看去,只見一根白色細繩,那塊青色的、溫潤的玉飾,已然消失不見。
「被偷了?還是說……」景奇眼睛又微微眯上。
「你沒事吧?做噩夢了嗎?」景奇身邊的女孩終于于心不忍,主動說話了,這男孩也演得太辛苦了,恩,就跟他說兩句,權當做影票吧。
景奇側頭看了眼女孩,就見一雙點漆似墨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跳頓時漏了兩拍。
「恩,算是吧。」
這是什麼回答?女孩不解的看着景奇,腦袋習慣性的微微歪到一側。
幾個一直注意着這邊的男乘客不禁咽咽口水,有種一腳踢飛景奇的躁動。
景奇頗有點心虛的笑了兩聲,然後扔下一句『去個洗手間』,留下了一頭凌亂滿臉不開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