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開始騷動起來,在第一艘快艇發生爆炸之後,我方的人員也是受到了鼓勵,火力更加猛烈的朝着海面上發射,黑夜之中如同一顆顆明亮的星一般閃爍起來。
在距離第一艘快艇發生爆炸後不久,海面上又出現了第二道火光。第二道火光離我所在的遊輪十分的近,炸開的海水和快艇的碎片朝着我們撞擊過來,海水將整個甲板都淹沒了。
遊輪也發出了更劇烈的震盪,我被一個浪頭打重,被拍到了甲板的邊緣。船身也呈現出大角度的傾斜。
就在恍惚之中,我發現一根鐵鈎子朝着我們甲板的護欄上扔了過來,接着一個穿着潛水服的黑影猛地跳躍了上來。
我見狀心中也是一驚,憑藉着本能的反映,一腳踹在了那飛躍而起的黑影身上。那人也沒有料到我這麼快就發現了他,根本無法閃躲,一腳被我踢在了胸口,朝着海面上砸落了下去。
就在這時我準備掏槍補上一槍的時候,卻是一道槍響先我響起,一道血花炸開在那黑影的胸口,接着他沉重的身體便是砸入了翻騰的海水中。海面上很快翻騰起一股血色。我回頭一看,發現梅勒斯正握着一把銀白色的手槍朝着我微笑。
「用槍的話,還是我比你在行,我可是靠這個吃飯的。」梅勒斯話音剛落,又是一槍甩向了海上。在那裏,一個剛剛冒出海面的黑影就被打爆了腦袋,瞬間又沉了下去。
我抽了一口冷氣,森林狼的這些傢伙們全都是不要命的。
此時發現有人想要上船的只有我和梅勒斯,他拿着喇叭大聲吼叫道:「分一些人在四周防守,他們準備上船!」
話音剛落,好幾個僱傭兵就反映了過來,端着手中的步槍架到了甲板的護欄上。而我們權力幫的弟子大多數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朝着海面上飛馳的快艇不停的射擊着。本來船隻就顛簸,其準度也是可想而知了。而且他們的反應力的確沒有這些僱傭軍更加的快。我心中也出現了一些疑惑,心想既然如此的話,為什麼凱文不找梅勒斯全程押送,一定要找我。而且梅勒斯還和森林狼有仇,這樣就更加合適了。
我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海面上又發生了爆炸。一艘快艇連帶着另外一艘快艇直接被炸上了天,落到海面上的時候已經是支離破碎的碎片了。而且其中還有屍體的碎片都濺射到了我的周圍。
不過這也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為獨龍靠近他們去炸快艇,這些快艇也摸不着獨龍的方向,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所以這些快艇都寧願頂着炮火朝着我們遊輪方向靠近過來。如此一來獨龍肯定會投鼠忌器,他們或許是這麼想的。
但是我也同樣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森林狼在水下也是有人的,肯定會派人去對付獨龍。他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那麼多人?
想到這裏我心中就是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在我旁邊的一個甲板上一個鐵鈎子又是甩了上來,結結實實的扣在了鋼筋上。梅勒斯瞬間又是一槍準備結果了剛剛探出水面的一個人影。我卻是一把將他推開。
梅勒斯驚訝的盯着我,我也來不及解釋,在那人影往甲板上跳的時候,我一把拉着繩子將他給扯上了甲板。
那道黑色的人影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多斤重,加上渾身濕漉漉的更是沉重,但是卻被我輕鬆的扯出了水面,摔倒在了甲板上。
剛落地,他就拔出腿部的匕首刺向我。我一腳踢碎了他的手腕,然後在他的喉嚨處踩了一腳。那人脖子一歪,面色突然慘白,喉嚨里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之後,便是死絕了過去。
梅勒斯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將那黑影身上的潛水鏡拿了出來戴在自己的頭上,對梅勒斯道:「你負責甲板上,我的人也聽你的差遣。獨龍可能遇到了危險,我要去救他。」
距離第三聲爆炸已經過去了很久了,可是獨龍遲遲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來,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情。
梅勒斯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我也沒再多解釋什麼,一手按在了護欄邊緣,縱身一躍就跳進了冰冷漆黑的海水之中。
我的水性算不得太好,不過呼吸吐納之法卻對我潛水有着很大的作用。我進入海水中之後就朝着下方潛伏了過去。
不過海水下面是一片漆黑,很難看到什麼東西。最後我又不得不探出水面,朝着快艇集中得最大的地方遊了過去。
不過當我游出去十多米的時候,前方突然有了光亮,那光亮如同一條會發光的魚在不停的竄動着一樣。
我望着那個方向遊動了過去,果然發現是一個穿着潛水服的人正在和獨龍在水中纏鬥,而且不時有帶着血腥味的海水沖向我,我也分不清是誰的血液。
我換了個方向,在水下靠近了那黑影人的後背。此時他正拿着一把軍刀朝着獨龍的胸口刺去,而獨龍用一隻手架着他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卻還緊緊的護住盒子,那裏面還有兩枚炸彈。
在水下本來就吃力,獨龍一邊抗拒着還要一邊使自己的頭部浮出水面去換氣,此時他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了。而且還嗆了好幾口水。
我從腰間拔出了軍刀,在靠近了那黑影的時候,一把抱着他的腰腹,然後軍刀對準了他的心臟,用力往伸出插了進去。
幾乎沒有聲音發出來。而且軍刀刺入他心臟的時候十分費力。不過最終我能感覺到刀尖插入他肉體的質感。
腥紅的血液順也翻騰起來,被我刺中的那人身形也頓是一軟,手也鬆開。
不過因為獨龍現在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他也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在昏天暗地中又朝着我刺過來一刀。
我將前方的黑影的屍體搬動擋住了獨龍的刀,一串血花又是冒了出來。接着我將那屍體一扔,讓他隨着海浪漂走,然後捏住了獨龍的手腕,大聲吼道:「獨龍,是我。」
獨龍終於消停了下來,聽到我的聲音之後,他用力的甩着腦袋,然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海水,對我說道:「權哥,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我皺眉道:「難打讓我看着你死?你現在抓着我的肩膀。」
獨龍本來還想抗拒,但是我瞪了他一眼之後便有些猥瑣的抱住了我的肩膀。
我一邊劃着水一邊說道:「你現在體力不支了,我們就這麼游回去的話肯定被殺,我想辦法搞一艘船!」
這個時候剛好有一塊快艇的碎片漂浮了過來,我將他扯了過來,讓獨龍抱着這塊碎片。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我們已經脫離了戰圈了,快艇和遊輪都往前方前進了十多米。不過憑藉着那光亮,我能看到有一艘快艇似乎脫了隊,於是對獨龍道:「你往這個方向劃,我搞到快艇之後來救你!」
獨龍用力的嗯了一聲,然後趴在了那碎片上就不再說話。
我一個猛子扎進了海水中,運用呼吸吐納之法,如同一條魚一樣朝着前方遊動了過去。
不過短短几分鐘我就追上了那艘快艇。如果那艘快艇正常行駛我是不可能追得上的,可是它不知道什麼原因行駛得尤其第慢。
我悄無聲息的在那艘快艇的側面露出了頭,發現上面只有一個人,而且那人似乎還受傷了,一邊駕駛着快艇,一邊還用手捂住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我將手搭在了快艇的邊緣,用盡全身的力氣躍動了起來。
快艇上的人驚呼了一聲,不過他剛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他的身後,手中早進準備好的軍刀在夜色中仍然有冰冷的刃色。我將他的頭髮抓住,往後一拉,軍刀鋒利的刀刃在他喉管上輕輕一抹。
溫熱的血流動出來,將我雙手都沾染成了血紅色。
那人很快死去,我一腳將他的屍體踹出了快艇,然後我住快艇的方向盤,猛然一個轉彎,朝着獨龍所在的方向行駛了過去。快艇在海上劃出一道半圓,銀色的弧線帶着呼嘯聲出現。
兩分鐘之後我就駕駛到了獨龍的身邊,將他拉了上來之後,獨龍在快艇後面橫握着,大口大口的喘氣。因為他的肺部一直被壓在海水的下方,呼吸沒有那麼順暢,所以一上岸之後感覺像是獲得新生了一般,貪婪的呼吸着。
即使如此,獨龍還是像抱着寶貝一樣抱着手中那兩枚炸彈。
我本來準備朝着我方遊輪的方向開進,但是獨龍卻是說道:「權哥,他們已經被消滅了很多了,好像只有七八艘快艇的樣子了,我們再把這兩枚炸彈用了好了。」
我覺得這樣太冒險,不過想起甲板上兄弟們也正在死戰,於是準備賭一把。
我對獨龍說道:「等會我把快艇開到疾速,你趁機朝他們集中的方向投放炸彈。這樣也可以確保我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