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機會太好了,蘇萬山就在裏面,又沒多少人在身邊,沈莫寒出來了,蘇念之在我們手上,沈莫寒帶領我們進去,綁了蘇萬山,或者直接做了他,多年的江湖大哥,栽在我們手裏,這可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啊,
我本以為沈莫寒一定會同意,可沒想到,我想錯了,
沈莫寒聽我說完,一把捂着我的嘴,巴,警覺地看了看我身後那幫人,
沈莫寒問我:「除了真武他們幾個,好些人我都不認識,哪兒來的,」
我來之前蔣以嫻怕我人少不夠用,派了蔣家的一些人過來,我便如實告訴沈莫寒,沈莫寒很凝重,說:「小聲點兒,我給你發信息說空城計的事,他們不知道吧,」
我點點頭,指着旁邊的車子說:「剛才我和蘇智實在車子裏談的,你發的信息也是在那裏看的,他們不知道,」
沈莫寒面帶微笑,和我漫步朝眾人走去,向他們揮手,但低下頭,假裝吻我的時候卻說:「別讓他們知道空城計,蘇萬山現在不能動,」
我莫名其妙,不是死對頭嗎,難道我們一直想要做的,不就是要幹掉蘇家,為什麼目標近在眼前,觸手可及,卻不能實現,沈莫寒不由分說,拉着我就往前走,我也不好再多問,
但心裏很嘀咕,沈莫寒這樣是不是念及自己和蘇晴的感情,所以不忍心對付蘇萬山,對了,就是這樣,之前蘇智就說,沈莫寒這幾天和蘇萬山過的很悠閒,他們畢竟是一家人,還是有感情的,我算什麼,
丈人打女婿,終究下不了手,沈莫寒不是毫髮無損地出來了嗎,女婿打丈人,那也是咋呼咋呼而已,不然現在蘇萬山就在眼前,沈莫寒不然自己不去對付他,而且讓我小聲一點,生怕蔣家的人也知道蘇萬山的空城計,
我心裏不痛快,臉上就掛着,不過沈莫寒出來後,很多事就不用我做主了,
我躺在一輛車的副駕駛上,心裏特別難受,沈莫寒出來,我本來該高興的,可就是他對蘇家游離不定的態度,讓我的心裏起起伏伏,十分難受,
那兩個外圍的安保,真武給放了,這也是沈莫寒的意思,說那些都是小癟三,沒必要為難,
真武問:「現在怎麼辦,」
沈莫寒說:「回去,出來很多天了,也不知道賭場怎麼樣,」
我把外面的情況大致跟沈莫寒說了說,主要就是賭場那邊被圍了,蔣三爺和邵彪跟蘇家的人對峙,蘇家抓了千凌羽,我們抓了獨眼龍,現在蘇家開出的條件是要用千凌羽換杜明,蘇萬山最恨人背叛他,現在杜明倒戈,蘇萬山要借這個機會,把杜明除掉,
蘇智剛才跟我談的時候,已經交了底牌,釋放沈莫寒無可厚非,但總要讓蘇萬山有個台階下,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就這麼草草收場,蘇萬山面子上抹不開,除此之外,圍賭場的人,這時候想必已經散了,蘇智這邊達成合意,圍賭場那邊一個電話,人就作鳥獸散,當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蘇晴還在蔣以嫻那裏,不知道談的怎麼樣了,其實也沒什麼可談的,蔣以嫻本來就是為了調虎離山,讓蘇晴分流一批人過去,
這些情況大致跟沈莫寒說了一遍,沈莫寒問我,其他事都辦好了嗎,
我明白,他說的其他事,指的就是孩子,只是真武他們在場,沈莫寒不便說的太透,
我告訴沈莫寒,該找的人都找到了,去的地方很安全,和之前預料的一樣,
沈莫寒點點頭,神情有放鬆了一些,看來他被困在蘇家這麼多天,心情倒是不錯,
可接下來沈莫寒的一個舉動,讓我很惱火,甚至覺得自己這麼辛苦都是白費了,沈莫寒聽我說完,第一時間拿起了手機,撥通了蔣以嫻的電話,要她放蘇晴走,
那邊蔣以嫻不知道怎麼說的,大概是先寒暄了幾句,然後可能有點兒不情願,沈莫寒這邊竟然發火了,語氣生硬,信誓旦旦地要蔣以嫻趕緊把蘇晴放了,
我聽着心裏不舒服,就算是吃醋吧,我覺得不應該,蘇晴和沈莫寒雖然還是夫妻,可更是仇人,我含辛茹苦,東奔西走,提着腦袋辦這些事兒,他從蘇家出來,卻先考慮蘇晴的安危,這讓我心裏很不舒服,我到底是沈莫寒的什麼人,在他心裏,是蘇晴重要還是我重要,要不是今天蘇智親自說,沈莫寒拿了dna比對,蘇念之的確不是他的孩子,我都懷疑沈莫寒和蘇晴余情未了,真是因為蘇念之呢,
我悶在副駕駛上不說話,沈莫寒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伸手撥弄着我的頭髮,說:「怎麼樣,最近辛苦你了,我的小葉鶯,」
這話沈莫寒從來沒對我說過,但我覺得彆扭,特別假,是他故意為了緩和我的情緒才這麼說的,既然他知道我聽了這些話不高興,為什麼要這麼關心蘇晴,
我冷着臉,沒理沈莫寒,這個場景和我預想的落差太大,我本以為,我在外面千辛萬苦等他出來,會很溫馨,談不上浪漫,但至少會很激動,可沒想到,我們之間的話題竟然是蘇晴,
到了賭場,蘇家的人都撤了,只留下滿地狼藉,盒飯、泡麵、飲料瓶子,滿地都是,圍了這些天,也是費了不少勁兒,
蔣三爺穩如泰山,坐鎮在賭場裏,
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在喝茶,手裏端着八炮台,抿了一口,看着沈莫寒笑着說:「單刀赴會,關老爺再世啊,」
沈莫寒笑着,抱拳說:「仰仗蔣三爺了,我的老巢能保住,可多虧了您,」
「這倒不重要,趕緊先去去晦氣,我讓人準備了柳條,快掃一掃,」蔣三爺說,
柳條蘸着清水能去晦氣,這是當地的習俗,
雲姐和小童,端着碗,柳條蘸着清水,洋洋灑灑在沈莫寒身上掃了一遍,後廚做了幾道菜給沈莫寒接風,
蔣以嫻也來了,神情不錯,說蘇晴是個慫包,看到兒子的視頻就軟了,蘇晴看到視頻,乖乖來見她,蔣以嫻還沒開口,蘇晴先軟了,說什麼條件都可以談,蔣以嫻暗地裏調了人,去砸蘇家的場子,本以為蘇家會來很多人救場,但等了半天,也就來了幾個老弱病殘,蔣以嫻估計,蘇家樂觀地估計了形式,把精兵強將都調來圍賭場和出去找蘇念之了,
眾人皆大歡喜,蔣三爺還說:「只是可惜,千凌羽還在蘇家手裏,」我沒說蘇智的條件,杜明倒戈過來,現在將他再交給蘇家,很不厚道,
我試探着問:「獨眼龍不是在咱們手裏嗎,可以用他換千凌羽,」
蔣三爺的確是老江湖,分析的很到位,聽我說完,他搖搖頭說:「難啊,獨眼龍在蘇家眼裏,就是一條狗而已,沒什麼用,而千凌羽是我的混爺,兩人的價值根本不對等,蘇家又不傻,不可能用千凌羽來換獨眼龍的,」
我始終沒提蘇家要求拿杜明換的事兒,就怕蔣三爺心切,不顧我們的難處,將杜明推出去換了,
眾人歡慶了一場,籠罩在心頭的霧霾都散去了,賭場一片歡歌悅舞,沈莫寒破例喝了幾杯酒,醉醺醺地對蔣三爺說:「現在蘇家和咱們僵持住了,之前被動挨打的局面可能會有些改善,」
可能蔣三爺覺得人多嘴雜,示意沈莫寒改天再說,
一直歡慶到深夜,蔣三爺帶着人走了,我早已經疲憊不堪,可沈莫寒依舊精神飽滿,把我帶到他辦公室,掏出兩粒白色的藥丸,說:「你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