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天使 第27章別戈,我錯了六

    回到林煥聞家，丁叮噹和李逵面色凝重的坐在進門的玻璃塌上，林煥聞在圓吧枱自斟自飲。

    驚奧進門的那一刻，房內的三個人約好一樣的無視了她身後的別戈，詢問她『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冷不冷』……

    「不餓，不冷，不困。」驚奧說完轉頭看了眼別戈，對三人說：「別戈，你們都知道。」

    丁叮噹跟李逵在聽到驚奧的介紹之後面面相覷，然後動作一致的偏頭看了眼林煥聞的方向。丁叮噹在與他冷冽的眼神接觸之後，站起了身，走向驚奧，拉她到了一邊，小聲說：「別戈離開了你那麼久都沒事，你就不懷疑他嗎？」

    「說明這個背後做手腳的人不知道楊楊揚就是驚奧，他以為我死了，自然不會再對接觸我的人下手。」驚奧說完再次轉頭，對別戈說：「以後叫我驚奧。」

    別戈點頭，沒有疑問。

    「我覺得你還是謹慎一點好，別戈來歷不明你不覺得嗎？」丁叮噹又說。

    驚奧瞥了她一眼：「在國內你怎麼不說這樣的話？我跟林煥聞沒戲，你們多努力都白費。」說完轉過了身，挽住別戈的胳膊朝外走。

    「你要去哪兒？」林煥聞站起身。

    驚奧停住腳，回頭給了林煥聞一個笑容：「給我的小哥哥找個棲身之地。」

    「他……可以先住我這裏。」林煥聞說。

    驚奧繼續笑：「不用了。」

    「能不能不走……」林煥聞乞求。

    驚奧抿了下唇，偏頭看向別戈，還沒說話，別戈就會意了，說：「我明天來找你。」話畢離開。

    驚奧在別戈走後伸了個懶腰，身上那件屬於別戈的外套就這麼從肩頭掉落，她撿了起來，搭在了胳膊上，說：「我去洗澡。」說完走向樓梯。

    丁叮噹跟上她，一路跟她進了臥室。

    「關門。」驚奧進臥室門後沒有回頭的說。

    丁叮噹把門關上，拉來門口高櫃前的椅子，坐下，神情嚴肅，說：「你愛上別戈了。」陳述句。

    驚奧坐在床邊，雙手向後支撐着身子，咬了咬下唇，模樣上看，是在思考。

    「你愛上別戈了。」丁叮噹又說。

    「你覺得呢？」這句話純粹的詢問意思，驚奧想聽聽她的看法。

    「我覺得你對他已經超過對炮.友的態度了，在國內調侃你是沒想到你真的會看上他。」

    「我看上他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你看上誰都沒問題，只是你能不能謹慎一點，尤其是在現在不知道哪個喪心病狂的盯上你的節骨眼上。」

    「我有分寸。」

    「那就好。」丁叮噹說完站起了身，朝外走了兩步又回過了頭：「對了，你給林煥聞點面子，人家為你赴湯又蹈火你就算不領情也稍微有點感激行不行？」

    「作為好朋友，我也願意為他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但他想要的是感情，我怕給了他感激他會誤當希望，覺得我們還有戲，這樣對他不好，對我也不好。」

    丁叮噹抓了抓頭髮：「想起了你當初勸我回頭看看林煥聞時我對你說的話，跟你現在說的都沒有什麼區別。」

    驚奧沒說話。

    「這樣想來，林煥聞真的好苦逼啊。」丁叮噹一臉同情，想為他點根蠟燭了。

    ——

    次日，清晨。

    丁叮噹下樓就看到林煥聞保持昨晚最後一次見到他時的姿勢，唯一差別是手上多了一本書。

    「你不是一宿沒睡吧？」丁叮噹揚起眉，問。

    林煥聞翻了一頁書，未掀眼皮的說：「早餐在桌上。」

    丁叮噹瞥了一眼餐桌方向，然後走向他，拿起他手中的書，看了一眼，說：「呼嘯山莊？寫簡·愛那個的妹妹？」

    「嗯，艾米莉·勃朗特。」

    「上大學的時候見驚奧看過。」丁叮噹儘量讓自己的口吻顯得隨意，她不想他們因為愛情問題影響了友情。

    林煥聞勾唇：「這就是她那本，畢業整理宿舍時她的兩箱子書都送給我了。」

    「嘖，都沒給過我。」丁叮噹酸。

    「給你？給你燒火？」

    丁叮噹在林煥聞挑眉損她的時候瞪了他一眼，就討厭這種一語中的的人。

    她試圖把這個話題略過，問：「好看嗎這書？」

    「還行，艾米莉·勃朗特唯一一本長篇小說，反映了英國那個時期的社會現象，用充滿着浪漫主義情懷的文風寫述以抵抗階級壓迫、力爭精神自由為中心思想的愛情故事，特別適合我這種奮力求愛總無果的人看。」林煥聞一氣呵成。

    丁叮噹聽完林煥聞的話，斜眼看過去，對着他豎起了一根中指：「裝逼遭雷劈。」

    林煥聞笑笑：「是你問我好不好看的。」

    「你只需要回答好看或者不好看就好了，拽什麼文？就你拿博士學位了？」

    「就我拿博士學位了。」林煥聞誠實接話。

    丁叮噹不高興了，想跟他動手又怕被他結實的臂膀輪一個跟頭，最後只是咬牙切齒的瞪着他。

    李逵這時候下來了，抱着一隻從家帶來的熊，隨手扔在一邊。

    「你就這麼對待你不遠萬里託運也要帶過來的熊？它好可憐。」丁叮噹看到李逵下來就轉移了攻擊的目標，打着兩句話把她的火勾起來的算盤，她現在急需有人能跟她吵一架。

    李逵走到圓吧枱倒了杯水喝，說：「是驚奧的熊，她追求者送給她的時候她就送給了我。」

    丁叮噹聽到這話一頓，揚起手腕上的，說：「我的手環是從她手裏搶過來的。」

    「我的手機是她的。」李逵說。

    「我的心是她的。」林煥聞說。

    丁叮噹無視林煥聞和他說的這句話，說：「可以讓鍾未再寫本書了，『驚奧於我們的重要性』。」

    剛剛話畢，驚奧下了樓，在看到李逵丟在樓梯口的玩偶熊後，問李逵：「是我送的就要這麼糟踐嗎？」

    「我用了好久了，你看看它的屁股，都癟了。」李逵解釋。

    丁叮噹在驚奧開口之前插嘴：「那還不是拜你所賜，你把它的屁股放在你的屁股之下，在飽受你那大屁股的摧殘之後，它要是還能堅.挺那裏邊就不是青絨棉了，是雞.巴。」

    林煥聞重重咳了兩聲之後去了露台。

    對於丁叮噹的一語驚人，驚奧早已習慣，她彎唇輕笑，走向林煥聞之前的位置，坐下，把頭帶扯掉放在桌上，順便隨手把他放在旁邊的書拿了起來，拿起來後她一眼就看到用橙色馬克筆畫出的兩個句子。

    『ido,htsoname!』

    『你知道她並沒有，你知道我也知道，她每想林頓一次，就會想我千次。』

    『h:,>

    『用兩個詞概括我的未來——死亡和地獄：失去了她，便是地獄。』

    林煥聞在希斯克利夫這段話的後邊寫上了一句話：一次我也要，永遠不嫌少。還有一句話已經用黑色的簽字筆劃掉，驚奧翻過這一頁，那句他寫過又劃掉的句子在第二頁印上筆印的地方清晰可見：你不在，我總也不明白第二天為何要醒來。

    驚奧把書放下，走去露台，走到林煥聞倚靠的地方，雙手撐在圍欄上，說：「你喜歡我什麼？」

    「嗯？」林煥聞偏頭看向驚奧。

    驚奧沒有重複。

    林煥聞想了想，說：「最初沒有理由，就像我喜歡三兒一樣，突然又來勢洶洶。」林煥聞說完這話頓了頓，又說：「直到泰山頂上看日出那天，你披着軍大衣將半顆彤日圈在你用手指比的圓里，然後偏頭問我：好看嗎？你的嘴角揚着，眉毛揚着，髮絲揚着，好看極了，我說：好看。好看，好看……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喜歡了你才覺得你好看而不是覺得你好看才喜歡了你。」

    「情不知所起的感情都禁不起時間的檢驗。」驚奧說。

    「情不知所起後邊難道不是一往而深嗎？」林煥聞回。

    驚奧轉過身，面向林煥聞，看着他的臉，欲張的嘴唇被他伸過來的三根手指輕輕按住，只聽他說：「不要說，我知道，我已經在放下了，只是傷口太大，太深，需要時間。」

    「你要知道五湖四海的美女都在等着你去征服，所以，痛過就過了吧。」驚奧說完拍了拍林煥聞的肩膀，朝室內走去。

    林煥聞伸手摸上驚奧拍過的地方，用力捏住。

    剛進到室內的驚奧就被丁叮噹糾纏上了。

    「你跟別戈已經到了互換手機用的地步了嗎？」丁叮噹拿着驚奧的手機，問她。

    驚奧皺着眉從丁叮噹手裏把手機搶了過來，瞥了她一眼：「你眼瞎看不清楚這是我的手機嗎？」

    丁叮噹又把手機搶了回來，按了home鍵，將現出別戈照片的鎖屏屏幕現給驚奧看：「你的手機怎麼會有別戈的照片！」

    驚奧也懶得再搶過來了，說了句：「我喜歡。」就踩上了樓梯。

    「我哥給你打電話沒在服務區，就給我打了，讓你回去，說案子還給你放着呢！」丁叮噹對着驚奧的背影說。

    驚奧揚起了左手，說：「嗯。下午回。」

    丁叮噹聽到這話後咆哮道：「我跟李逵還沒玩兒夠呢！！！」。

    「那你倆就接着玩兒吧。」

    丁叮噹在驚奧上樓之後，走向吃早餐的李逵，把她餐盤裏的一隻派塞進了自己嘴裏，說：「好賤。」

    李逵眼看着自己的派進了丁叮噹的嘴，也說：「好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