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夜晚並沒有鬼片中說的那麼安靜,詭異。相反總有細微的腳步聲。
不知道第幾次醒來的亞希無奈的翻身,被床前坐着的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
月光下,那人淡金色的頭髮仿佛鍍上了一層光。柔和,迷人。
那人伸手撫摸着亞希的臉頰。少女的小手握着他的手,細膩的小臉在他掌心裏蹭了蹭。男人輕輕地笑了,眼睛裏滿滿的寵溺。
「透。」女孩也笑了,櫻花般粉嫩的唇動了動。「你的牙白的刺眼!」
「……」男人臉上的溫柔瞬間崩塌,嘴角抽動着。「licht!」
「我怎麼覺得,你又黑了?」亞希盤腿坐着,向前趴着打量着他。「你該不會去支援非洲了吧。」
看到女孩越來越近的臉安室透覺得他的臉一定紅了,可是下一秒女孩的話就打斷了他的心思。「……別鬧了,我怎麼會去那裏啊!」
「那你黑的這麼別致是怎麼回事。」亞希兩隻手扯着他的臉蛋。「也不是假的。」
「……」實在無法反駁的透抓着亞希的手握在手裏,嘆了口氣後嚴肅道:「為什麼做這些危險的事情,查案什麼的交給你認識的那些偵探不就好了!」
「切!」亞希撇嘴,傲嬌的轉過頭。嘴巴里嘟囔着:「好不容易見一面,就黑着臉嚇人。」
「怪我咯?」安室透笑了笑,額角的青筋時刻表示它的存在。「最近危險的事情太多了,你要乖乖的別讓我擔心!知道嗎?」
「嗨嗨~~」亞希癟癟嘴,看着他吐槽。「透你雖然是二十九的高齡,但是也不到我們家警部大人的年級怎麼比他還嘮叨~~」
「哎……」被說道啞口無言的安室透默默扶額。
事實上看似精明伶俐的亞希其實是戀愛白痴吧。雖然以前就知道了,但是這些年似乎只有關於這點的認知有減無增吧……
「困了?」亞希趴下來看着他,拍拍他的頭。「太忙就不要來看我啊,又沒什麼事情。上來睡會兒吧。」
「一起?」透的眼神變得微妙。
「嗯,一起。」亞希挪了挪身子。「小時候又不是沒睡過。」
「……」
我是不會告訴你我想歪了。而且licht那只是你小時候,我應該叫年輕的時候--
少年臉,大叔心的透君默默地流淚qaq
安室透躺上來,像小時候一樣抱着女孩。手指摩挲着她右手上的傷疤,聲音有些陰沉。「那個該死的傢伙!」
「雖然說了你一定說我胳膊肘往外拐。」亞希捧着他的臉。「那個大叔雖然眼線實在迷人,看起來又像地獄看門的異獸,不過是個相當不錯的男人。」
「我可以理解為是誇獎嗎。」安室透的嘴角抽動着。看着亞希認真的眼神才驚訝道:「你都知道了!」
「嗯。一部分吧。」亞希靠着肩膀,從未有過的嚴肅。「包括你現在。他救了我兩次有些接觸,我也厭惡着他。不過這個男人我還是比較敬佩的。」
他的手抓着亞希越來越緊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裏神情複雜,不過更多的是有種被最親近的背叛而無措和傷痛。
「不好意思,先把你的腦洞收一下。」亞希拉着他的左手臂枕在頭下面,語氣淡然。「你也很清楚他的事和那個人無關,比起那個人該贖罪的應該是你的同伴。」
「……」安室透的瞳孔緊縮,牙齒使勁的咬着,身體因為憤怒而輕輕顫抖着。
「我們都很清楚,你只是不願意承認。」亞希抱着他,兩個人額頭相抵。「別因為仇恨蒙蔽你的理智,我認識的零有着比那個人還要聰明的腦子。」
他就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冷靜下來。把腦袋藏在她的頸間蹭了蹭,聲音沉悶。「我不想吵架,而且還是為了討人厭的傢伙。」
亞希卻笑了起來。把他緊緊地摟着,用手輕輕拍着他的背。「真懷念,小時候就是這樣。不過反過來了。」
「是啊。」透用手摟着她的腰,緊緊地抱着。「你總是任性的纏着我唱歌,明明知道我五音不全。」
「有什麼關係?反正催眠效果不錯。明明每次他都幫你唱。」她的下巴輕輕蹭着他的頭頂。兩行眼淚無聲的划過,最終滴入枕頭消失不見。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少女哼着曲子,輕輕拍着他的背。
——我會保護你。
他們在心中告訴對方,同樣努力的做着。
第二天亞希醒來時他已經離開,如果不是手腕上多出一條手鍊她大概以為昨晚是她做夢而已。「該不會是定位吧。」毫無浪漫細胞的少女甩了甩手腕,上面的一顆鈴鐺輕輕作響。
「你在栓狗嗎?居然還有鈴鐺。」
少女你就慶幸他已經走了,不然他一定哭給你看。紅色的呢絨繩上綁着一個可愛的招財貓樣的小鈴鐺,一般女生都會喜歡吧--
開着白色萬事得轎車的透不雅的打了個噴嚏。「ma,她大概在吐槽我的禮物吧,沒有浪漫細胞的孩子。」
→_→沒有人覺得招財貓鈴鐺,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