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偷偷摸/到洗手間的時候,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還以為又爆/炸了呢……
塗麓將一百按在洗手池上,兩個人的唇/舌快速的交/纏着,一百拼命頂着他的舌/頭往外送,但是這根本沒有用,塗麓的吻技真是太高超了,一百雖然不用呼吸,但是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缺氧的窒/息。
不知道為什麼,手腳通通麻痹了,連一直引以為豪的冷靜都消失了,腦袋裏一團亂粥,什麼也想不到,身/體不停的戰慄着,唇/舌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觸覺,讓一百有些發慌。
塗麓親/吻着他的嘴唇,來到一百的脖子上,發狠的啃/咬了一口,兩個人衣服都凌/亂不堪。
塗麓低低的笑着說:「四爺,你的反應真可愛,是不是只跟我接過吻?」
一百吃疼,「嘶——」了一聲,似乎突然從一鍋粥中醒了過來,全身打了一個冷顫,眼睛一張,鎖鏈猛地從後背席捲出來,塗麓一下被鎖鏈纏住,快速的向後甩去。
塗麓在鎖鏈纏過來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但是一百的動作太快了,如果論吻技的話,一百就是渣,但是如果論修為的話,塗麓在一百面前就是渣。
「嘭!!!」的一聲巨響,塗麓一下撞在門上,頓時就把洗手間的門給撞開了。
張九他們站在外面還要開門,聽到一聲巨響,然後是「吱呀——」一聲,洗手間的門被撞開了,門鎖掉在地上,發出「嘎啦」一聲。
張九:「……」
一百則是冷着臉,轉過身去,打開洗手台的水龍頭,然後開始洗手、洗臉、洗脖子、漱口。
塗麓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笑了笑,說:「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
一百皺着眉,冷眼看了塗麓一眼,塗麓沖他挑眉笑笑,然後就走了,向病房走過去。
張九看着一百特別認真的用洗手液洗手,說:「我差一點以為你把塗麓給打死了,門鎖都掉了。」
一百洗掉手上的泡沫,說:「他本身就是個死人。」
張九驚訝的說:「什麼意思?」
一百甩掉手上的水,抽/了紙巾擦乾,把紙巾團成球,扔進垃/圾桶里,淡淡的說:「他身上帶着一股死氣,應該是個死人。」
張九更加驚訝了,說:「難道在爆/炸的時候,他已經被炸死了?那他怎麼活過來的?」
一百搖頭說:「我不這麼認為,塗麓應該早就死了,在爆/炸之前。」
張九覺得自己的智商突然急速掉線了,因為他更加聽不懂一百的話了。
一百解釋說:「也就是說,在這個肉/身中,應該是一個借屍還魂的靈魂。」
張九猛然醒/悟,說:「所以那樣的爆/炸都沒事,而且傷口癒合這麼急速,都是因為佔據了這具肉/身的靈魂?」
一百點頭,說:「肉/身應該是塗山氏的後裔,但是血脈非常淺淡了,而借屍還魂的靈魂,才是塗山氏的九尾狐。」
張九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塗麓的修為真是夠高的,起碼他們沒有感覺到屍體的腐臭氣息,能趨勢身/體,而且不讓屍體腐/敗,這一點就需要大量的修為。
可能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爆/炸,塗麓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身/體,才會突然出現一瞬間的死亡,也就是塗麓的靈魂被逐出了肉/體,但是很快他又俯身在了肉/身上,做的天衣無縫,所有人都相信了這是一個奇蹟。
借屍還魂本身就是一個灰色地帶,按照普通的天師/法則來說,這可是犯法的行為,但是有一條是不犯法的,就是如果肉/身的正主主動把自己的肉/身讓給魂魄,那就不犯法,就好像死後的饋贈一樣。
但是張九還真是沒遇到過這麼一個主動饋贈的人。
這件事情讓張九知道了,張九心裏就開始百爪撓心的不安寧了,借屍還魂一般都需要很大的怨念,否則一個靈魂是不會消耗自己那麼大的修為去控/制屍體的。
很多鬼故事裏都是借屍還魂的惡/鬼來報仇什麼的,所以可能有危險,他不知道塗麓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有目的的,那麼他身邊的人很可能就要危險了。
這幾天就要舉行開機儀式,到時候端木晉暘肯定要到場,不知道會不會被影響。
張九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端木晉暘見他遲遲不回來,就跑出來找他,結果看到了掉了門鎖的洗手間大門。
端木晉暘:「……」
張九立刻說:「不是我/乾的,一百乾的!」
一百:「……」
一百抬了抬手,地上的門鎖突然飛了起來,洗手間的大門也忽然變正了,瞬間門鎖回到了大門上,發出「咔嚓」一聲,好像沒有壞掉一樣,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一百從眾人面前走過去,二毛突然一蹦一蹦的說:「一百的脖子被大蚊子咬了!」
張九:「……」
端木晉暘:「……」
那明明是一塊吻痕,吻得還真激烈,牙印還留在上面,看起來激烈又偏執的樣子。
開機儀式如期舉行了,塗麓身上的傷疤都不見了,之前以為要破相的傷疤全都癒合了,而且連個痕跡都沒有了,張九越來越覺得這個塗麓不簡單,看起來他的修為深不可測。
張九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在會場貼了很多符/咒,還買了好多錢幣之類的東西。
端木晉暘一身黑色的正裝,頭髮也仔細梳理過,簡直帥出了天際,那股陽氣隨着晨風飄散出來,把張九蒸的腦袋都暈乎乎的。
兩個人到了會場,一百二毛三分也跟在後面,其實開機相當簡單,開機之後還會有應酬,這個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溝通人際關係。
影視方的人已經到了,塗麓的身材高大,站在人群中非常明顯,仿佛鶴立雞群一樣,旁邊是嬌/小的女一,塗麓正低着頭,在聽女一說話,臉上帶着迷人的微笑,嘴角微微翹/起來,這張臉真是招桃花,只要一笑,保證看到的人都會臉紅,因為塗麓身上天生散發着一種味道,你可能分不出香甜,但是絕對會熱血沸騰。
塗麓側着頭聽女一說話,但是他的目光卻投了過來,落在一百身上,嘴角揚起來,似乎是在打招呼。
一百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個吻痕的印記一直存留了很久,塗麓咬的時候估計用上了修為,剛開始一百都沒有注意,這種傷口無法用道行來癒合,想要快速癒合根本沒辦法,只能讓吻痕慢慢的消散。
於是一百就頂着脖子上的那個吻痕這麼多天……
一百則是陰沉着臉,看了塗麓一眼,塗麓沒覺得害怕,反而有些高興。
影視方的人過來打招呼,塗麓也順理成章的過來,壓低了聲音笑眯眯的對一百說:「沒想到今天四爺也回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一百淡淡的說:「我是跟着大人來的。」
塗麓聳了聳肩,笑着說:「我不介意,只要能看到你就好。」
一百皺了皺眉,塗麓說的仿佛那麼深情,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如此的輕浮。
一百很難以理解這種落差,果然狐狸都是狡詐的,他們不管心裏喜歡還是討厭,臉上卻能做出很真/實的表情。
那邊的人開始叫塗麓了,塗麓笑着說:「一會兒我再過來。」
一百說:「不用過來了。」
塗麓只是笑笑,對於一百的冷淡根本沒有介意,很快就走了。
開機儀式非常順利,塗麓身上的煞氣並沒有爆發出來,整個過程用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然後眾人打算分車去慶祝。
路邊有個自動售貨機,一百看着裏面的碳酸飲料,似乎有點想喝,正好二毛也喜歡玩這個,三隻式神就跑過去對着自動售貨機狂按一氣。
張九看的太陽穴都要跳起來了,二毛喜歡玩這個自動售貨機也就算了,一百和三分還跟着湊熱鬧。
在普通人的眼中,就看到自動售貨機面前根本沒有人,突然「啪」一聲,掉了一瓶可樂下來,然後又是「啪」一聲,掉了一瓶雪碧下來,然後又是「啪」一聲,掉了一橘子罐子汽水下來,「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張九簡直不忍心看了,一百幾乎把自動售貨機都掏空了,把裏面帶氣兒的飲料都買了一個遍。
二毛則是要了草莓牛奶,只有三分比較裝/逼,要了一罐咖啡。
端木晉暘被那邊攔下來還在寒暄,張九一個人站在車子旁邊等着,塗麓突然走了過來,靠在車尾上,似乎是準備和張九聊天。
張九頓時感覺壓力太大,因為塗麓的個子太高了,一種壓/迫感突然襲來,實在不適應。
塗麓笑着說:「真羨慕你,跟一百的關係那麼好。」
塗麓說話的感覺很優雅,但是裏面包含/着濃濃的酸味,張九都聽出來了。
張九挑眉說:「你真的喜歡一百?」
塗麓笑着說:「難道你覺得不是嗎?」
張九撇嘴說:「你看起來像是個渣男。」
塗麓也不介意,說:「你說話還真是直接。」
張九說:「雖然作為一個損友,我比較希望一百嫁出去,但是作為一百的大人,你要是抱着玩玩的心態,那就等着殘廢吧。」
塗麓笑着拍了拍張九的肩膀,說:「你放心,我喜歡一百,幾千年都沒有變過,只是他不記得我……」
塗麓突然有些出神,喃喃的說:「張九,我真的嫉妒你,嫉妒你到發狂的地步,一百對你的忠心,幾千年如一日,如果他能多看我一眼,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塗麓說的聲音很小,張九隻聽到他嫉妒自己,後面什麼都沒聽到。
「不好意思。」
他們正說話,突然有一個女聲打斷了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女人站在旁邊,說:「不好意思兩位先生,能幫我看看車子嗎,我的車鑰匙卡在鎖里了,我剛拿到車本……」
張九跟着女人走到停車場一旁的那輛車子旁邊,女人指着插在鑰匙孔里的鑰匙,說:「就是這個。」
塗麓鑽進駕駛位擰了一下,車鑰匙真的卡住了,張九站在外面,這個地方離他們的車子有點遠,不知道端木晉暘那邊寒暄完會不會找不到他們,不過還能看見一百二毛三分正在專注的玩售貨機。
張九正在東張西望,突然看到後面的車子下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打/手,朝他們撲過來,張九一下反應過來,猛地拽了一把塗麓,說:「塗麓!」
端木晉暘寒暄之後,就看到自動售貨機幾乎要被掏空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張九呢?」
二毛啜/着草莓牛奶,含糊的說:「唔……就在那邊,咦人辣?布吉島……」
一百剛「呲——」的一聲打開一瓶可樂,突然目光一聚,看到了停車場的角落,幾個打/手似乎往車裏塞什麼東西,然後車子飛快的開了起來。
一百猛地扔下手中的瓶子,說:「那邊!」
端木晉暘也看見了張九,一身西服當下就衝着那輛車子快速的衝過去,但是車子的啟動非常快,直接沖了出去,端木晉暘根本追不上,不過一瞬間已經記下了車牌號,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草」的爆了一聲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