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紹安一身黑色的西裝,襯托着他高大有型的身材,從後面快速的跑過來,跑過來的時候還一臉憨厚的樣子,頓時有點破/壞形象。
蒲紹安這一身行頭看起來就價值不菲,西裝的上衣口袋裏還疊着一塊手帕,不說話的時候顯得很紳士,看起來就像個型男一樣,不過一說話就完蛋了,笑起來露/出一種傻大個的感覺。
能來參加這次婚禮的,不是男方的朋友,就是圈子上的一些名人,要不然就是陳家的合作夥伴。
這麼一看,蒲紹安也應該是個富二代了,張九沒想到自己認識這麼多富二代。
陳恕也沒想到是蒲紹安,他的眼睛還是看不清楚,一團的模糊,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詫異的說:「蒲紹安?」
蒲紹安立刻點頭說:「是我,我還想着陳醫生出院了,以後就見不到陳醫生了呢。」
陳恕笑着說:「真抱歉,家姐要結婚,所以就火速趕回來了,本來想跟你說一聲的,但是我發現咱們沒有交換電/話號碼。」
他這樣一說,蒲紹安立刻也把手/機掏出來,說:「我來我來,你的眼睛不方便。」
他接過手/機,用陳恕的手/機撥打了自己的電/話,把兩邊的號碼全都記下來,然後嘿嘿嘿傻笑了三聲,撓了撓自己本身梳理的很整齊的頭髮。
張九默默的看着兩個人交換號碼,總覺得有點莫名的和諧感。
蒲紹安是一個人來的,端木晉暘也沒有想到他是蒲家的大少爺,蒲是他母親的姓氏,之前蒲紹安也提到過,其實蒲紹安自己有點心理問題,因為他的父母很早之前離異了,那時候蒲紹安年紀不大,正是容易受心理創傷的年齡。
因為父親出軌,母親帶着蒲紹安走了,後來給蒲紹安改了姓,而蒲紹安的母親是個商圈的女強人,打拼的比很多男人還要出色,蒲紹安成了蒲家唯一的男丁,也是唯一的血脈,不過蒲紹安還在上大學,由於性格太耿直了,對做生意也沒什麼看法,似乎沒這個頭腦,已經夠讓他母親煩惱的了。
蒲紹安完全沒有富二代的感覺和架子,一路嘿嘿嘿傻笑,扶着陳醫生往裏走,還說:「小心,這裏有個台階,這邊有點滑,陳醫生你眼睛看不清楚,千萬要小心啊。」
陳恕笑了笑,說:「謝謝你。」
張九嘖了嘖舌,看着前面兩個人往前走,也跟着他們往前走。主樓的一樓大廳做成了一個宴會廳的樣子,另外大廳四周的門也打開了,連接着花園,花園裏也點着璀璨的燈光,佈置的非常高大上,一會兒婚宴開始的話,會在花園裏狂歡,傭人正在忙碌的佈置花園,將精美的菜品端上來放好。
張九頭一次見這麼土豪的別墅,端木晉暘家裏也很有錢,而且比陳家還有錢,但是端木晉暘的作風一直很平民,小別墅就是兩層的,在城郊,家裏也沒有傭人,偶爾會與小時工來收拾一趟,自從三分來了之後,小時工都省了。
根本沒有這麼土豪揮霍的感覺。
張九咋舌說:「真有錢。」
端木晉暘笑着說:「這個陳美芬陳小/姐是陳老的掌上明珠,似乎比對兩個公子還要上心,陳小/姐結婚,陳老必然要下血本兒。」
張九覺得說的也是,女兒結婚,一輩子就一回的,當然了,張九覺陳小/姐也可以離/婚然後再結婚,但是在他的意識里,結婚這種事情,當然是一輩子一次的。
陳小/姐的夫婿是個模特,長相自然不用說了,不過沒有任何背景,所以算是倒插門過來,其實男方早就到了陳家,但是因為要舉行典禮,所以住在陳家另外的別墅,到時候接了新娘圍着莊園繞一圈,再把新娘抱進門。
雖然聽起來挺折騰的,不過陳家規矩多,這些事情肯定要做的。
張九以前不怎麼看娛樂節目,更對t台走秀沒什麼興趣,不認識陳小/姐的未婚夫長什麼樣子,據說最近半年特別紅,那不用說了肯定是陳小/姐把人捧紅的。
張九拿出手/機來,搜了搜男方的名字,路方逸。
張九「誒」了一聲,說:「還挺帥的,身材真好。」
端木晉暘一不留神就聽到張九誇獎別人,還有身材什麼的,立刻伸手捏住張九的脖子,笑着說:「小九你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楚。」
張九:「……」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這個路方逸長得是真心帥,五官非常有型,但是一看就是整容臉,應該不是純天然的,但是不妨礙他帥這個事實,身材也有型,並不是奶油小生,也必須是這樣才能把陳小/姐迷的五迷三道,否則一個沒背景的模特怎麼能進入陳家呢。
他們正在說話,張九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頭一看,竟然又有驚喜。
解然一臉微笑的站在他們身後,說:「張九,好久不見了。」
解然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半透/明的人,確切的說是半透/明的鬼,他一身黑色,安靜的站在解然旁邊,看到張九和端木晉暘就點了點頭,表示打招呼,正是影。
張九說:「你竟然也來了。」
解然笑着說:「當然了,陳家大小/姐結婚,我當然要來撐場子了。」
解然說着,好奇的看了看張九頭上的帽子,說:「你還戴着帽子?不熱嗎?」
張九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他也不想戴啊,但是他頭上有一對耳朵,簡直太要命了,雖然是化妝晚宴,但是把帽子摘下來的話,一個大男人戴着一對貓耳朵,實在太滑稽了,張九一定會尷尬死的。
張九支吾的說:「嗯……啊,還行吧。」
解然笑了笑,似乎覺得有點貓膩,不過也沒有再繼續問張九,等聽到外面有些喧譁的時候,很多人笑着跟着人流走出去,似乎是新郎帶着新娘來了。
張九有些好奇,他還沒參加過婚禮,也跟着人流往外走,解然突然伸手過來,一下摘下了張九的帽子。
「啊……」
張九頭上一涼,兩隻耳朵瞬間聳/動了兩下,解然一陣發懵,隨即笑起來,說:「沒想到端木先生這麼重口啊?」
解然顯然是誤會了,張九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動作可愛極了,惹得解然一陣大笑,伸手要去摸張九的耳朵,張九的耳朵格外敏/感,這一點端木晉暘可知道的,除了他還沒人摸過張九的耳朵。
端木晉暘把解然手裏的帽子拿過來,重新戴在張九的頭上,然後淡淡的對解然說:「哪有解公子重口,看到前女友今日要結婚了,解公子心裏一定很感慨吧?」
他說着,影突然轉過頭來看着解然,解然立刻挑眉說:「端木晉暘你害我是吧。」
端木晉暘大方的點了點頭,說:「算是吧。」
影看向解然,說:「你沒跟我說過你還有女朋友。」
解然立刻解釋說:「誤會,是前女友,很前很前,我們只是因為家族合作才交往過一個星期,給足了對方面子就分手了,什麼都沒做過,拉手都沒拉過。」
影沒有說話,但是解然感覺特別危險,狠狠瞪了端木晉暘一眼。
解然和影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他已經充分了解了影,佔有欲十足,而且有的時候非常鬼畜,解然以前的生活比較多/姿多彩,所以要為多/姿多彩的生活付出代價……
眾人順着人流走出去,來到了主樓的前面,就看到一水的豪車從遠處緩緩開來然後停在了主樓前面。
外面站了很多人,陳家的老/爺/子也在,穿了一身正裝,笑眯眯的站在最前面,旁邊一左一右是陳家的大公子陳耀,和二少爺陳恕。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先下來的是新郎路方逸,新郎果然很帥,而且本人要比往上的照片還要帥。
他一身白色的西裝,踏下車來,然而就在路方逸下車的一瞬間,人群突然沸騰起來,發出「啊啊啊啊!!!」的一聲尖/叫。
前面的人突然驚叫起來,張九身高不夠,被人流擋住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說:「怎麼了,發生沒什麼事了?」
隨着尖/叫/聲,前面的人流開始涌動起來,然後是陳家的大少爺陳耀立刻安撫人群的聲音,說:「大家不要慌!不要晃!那不是血,肯定是有人想要惡作劇,大家不要驚慌,請先行進主樓休息,不要慌亂!」
張九抻着脖子看,端木晉暘比他高得多,突然說:「你還是別看了。」
張九說:「為什麼?」
端木晉暘挑眉說:「有點噁心。」
張就不信邪,跳起來使勁往前看,果然有點噁心。
新郎路方逸一身白色的西裝,看起來英俊瀟灑,然而就在他從車子裏走出來的那一霎那,眾人卻看到路方逸的身上臉上全都是血!
鮮紅色的血跡從他的臉上流下來,流/到胸口,路方逸整個人仿佛從血里撈出來的一樣,奇怪的是,路方逸本人卻毫不知情,還露/出一臉笑容。
前面的人尖/叫起來,陳家老/爺/子嚇了一跳,陳耀站在前方也嚇了一跳,陳恕眼睛看不見,受到的衝擊還小了一些。
這個時候路方逸才詫異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臉,他覺得有汗水滴下來,抹了一把之後也是「啊!」的大喊了一聲,直接跌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雙手。
車子裏的新娘陳小/姐還沒有下車,隔着車窗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嚇得從車子裏衝出來,路方逸雖然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但是他並沒有受傷,一切都跟惡作劇一樣。
安保人員立刻沖了上來,穩定現場,陳耀扶着老/爺/子站着,陳恕立刻衝上去,伸手按在路方逸的脖子上,感受了一下脈搏,突然皺眉說:「油漆?」
陳美芳被路方逸的樣子嚇了一跳,但是跑過來的人都聞到了,竟然是油漆的味道,路方逸一頭一臉竟然都是油漆,似乎是有人想要惡作劇,然而誰敢在陳家掌上明珠的婚禮現場惡作劇?
再有就是,路方逸坐在車子裏的時候,一路都是好端端的,他們只是從陳家出來,繞着陳家莊園開了一圈,然後又回來了,路方逸一直都是好端端的,臉上也沒有血紅色的油漆,只是在他下車的一霎那,就仿佛是路方逸頭部受傷了一樣,血紅色從他頭上覆蓋下來,緩緩地往下/流,瞬間染紅了他的臉還有白色的西服。
人群還不穩定,進入了主樓,主樓里都沸騰了,張九皺着眉說:「這是怎麼回事?」
端木晉暘搖了搖頭,說:「離得太遠,沒看清楚。」
陳家的主人全都去緊急處理事情了,陳恕因為眼睛看不清楚,所以被安排回來安撫賓客。
陳恕走進來,對眾人說:「各位不要驚慌,剛才只是有人想要惡作劇,這件事情陳家會查清楚的,各位先請各自用晚餐吧,今天的婚禮可能要推遲到明天晚上,給各位帶來的不便陳家深表歉意。」
人群還有些慌亂,陳恕從人群里擠出來,他的眼睛看不清,扶着他的安保都被擠丟/了,蒲紹安人高馬大的衝過去,一把扶住陳恕,說:「陳醫生你沒事吧?」
張九這個時候也過來了,說:「到底怎麼回事?」
陳恕搖頭說:「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新郎身上的不是血,只是油漆而已,味道還很刺鼻。」
張九詫異的說:「誰把油漆潑到新郎臉上的,這麼快的動作。」
蒲紹安睜大了眼睛,說:「不是鬧鬼吧?」
他這一句話似乎像一把錘子,「梆」一聲敲在了張九的心上,剛才人前騷/亂,張九也沒看清楚,離得又遠感受不到什麼氣息,這麼一說起來,還真是只有鬼怪才能做到這種事情。
張九轉頭對端木晉暘說:「肯定是你的體質太差勁了,把鬼都引到別人婚禮來了。」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說:「小九這可冤枉我了,你不是說讓我找個人做做那種事情,就能中和我身上的氣息了?看起來我和小九做那種事情做的還不夠多。」
張九:「……」他瞬間覺得下/體一緊,有點後悔說出剛才的話,再做多點,張九覺得自己就要廢了,雖然真的很舒服,每次張九都要爽暈過去……
眾人都被安排在主樓的宴會廳里,還可以到花園去走動,但是不能出主樓,因為主樓外面還有一個現場沒有處理,地上好多類似於血跡的油漆,怕再引起混亂,處理完之前,就先讓賓客在主樓里用餐。
陳小/姐和路方逸沒有進主樓,來安撫現場的是陳家的兩個少爺,陳耀為人比較圓/滑,能說會道,很快就把人群給安撫好了,陳恕也鬆了一口氣。
陳恕正在和張九端木晉暘說話,旁邊還站在蒲紹安和解然,這一片組合實在太搶眼了,顏值還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代/表的家族背景,很多人都頻頻看過來,這幾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似乎看起來關係不錯。
陳耀從遠處走過來,笑着說:「二弟,原來你和端木先生解先生是朋友嗎?我看你們聊得很開心,這位是……」
他說着看向蒲紹安,蒲紹安很少路面,趕緊和陳耀握手,說:「你好,我叫蒲紹安。」
陳耀露/出驚訝的表情,說:「原來是蒲先生,真是失禮。」
他說着挨個和眾人握手,這裏面最沒有背景的就是張九了,不過陳耀也和張九握了手,而且張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耀和自己握手的時間有點長,一邊握手一邊夸自己年輕有為什麼的,都是客套話。
張九想把手抽回來,結果陳耀還在他的手心裏颳了一下,不過張九天生神/經比較大條,沒有感覺出來那種暗示,還對陳耀笑了笑,出於禮貌的笑了笑。
陳耀說:「其實我對風水這種文化也特別喜歡,總是想/做點研究什麼的,但是一直沒什麼人可以請教,撿日不如撞日,張先生今天有空嗎,一會兒咱們聊聊怎麼樣?」
張九一時想不到拒絕的話,端木晉暘立刻笑着說:「真不好意思,張九今天晚上要趕着做公/司里的一個案子,似乎沒什麼時間。」
張九立刻點頭,說:「對對對,有點忙。」
陳耀笑着說:「那還真辛苦,那我先去那邊了,幾位先用晚餐,一會兒前面處理好了,就可以回客房休息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舉行婚禮,真是給各位添麻煩了。」
端木晉暘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陳耀一轉股頭去,端木晉暘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了,手垂下來,不着痕跡的放在張九挺翹的臀/部上,輕輕一捏。
正好捏到了張九的尾巴,張九沒有準備,發出「哎!」的一聲,全身的汗毛都要站起來了,快/感一下從尾巴衝到大腦。
張九突然輕哼了一聲,已經回身走了的陳耀還以為後面有事,就轉過頭來。
他這一轉過頭,解然第一個發出「嗬!」的聲音,然後旁邊的賓客都睜大了眼睛,「啊!!!」的大喊了一聲。
「滴答——滴——滴答——」
陳耀的臉上和路方逸一樣,從頭上開始瀰漫起血紅色的液/體,液/體快速的下滑,順着陳耀的臉往下爬,爬到他的衣服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鮮紅色的,非常扎眼,而陳耀本人竟然毫無知覺,頂着一張血琳琳的臉,看向眾人……